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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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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一雄轉頭道: 「名揚,盡你腳程,去請你師祖來,立即動身,明天必須趕回!」 郝名揚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東方野心中一動,名揚的師祖,當然是那怪老人,不錯,怪老人是岐黃聖手,但他是父母的仇人,且曾交待宇文一雄不許與自己來往,他肯出手救自己嗎? 宇文一雄激顫地道: 「那天你竟不辭而別?」 東方野苦笑道: 「宇文兄……小弟是……不得已。」 「你聽到了家師的話?」 「是的!」 「唉!」 「宇文兄……名揚不必……徒勞往返了,小弟的話說完……便走……」 「什麼話,你往那裡走?」 「尋個……永久安息之地……」 宇文一雄暴喝道: 「傻話,靜靜休,息……」 「宇文兄……」 「閉上嘴,我助你一口元氣!」 說完,以手搭上東方野「脈根穴」,徐徐迫入真元,約一刻光景,又複連點東方野十八處大穴,東方野元氣大複,精神又振作了些。 「宇文兄,令師肯對小弟施援手嗎?」 「為什麼不?」 「恐怕不可能……」 「他非救你不可!」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倒使東方野大感楞愕,期期地道: 「宇文兄,你縱視小弟如手足,但,你怎能強迫令師做那不願做韻事?」 「你別管,我說過家師決不袖手。」 「可是……令師的脾氣……」 「放心,他會做的!」 東方野沉默了一會,道: 「難道宇文兄要使什麼手段逼迫他老人家?」 宇文一雄似滿有把握的道: 「不會有那樣的事,但我知道他一定會救你。」 「小弟想不透?」 「不用多想……」 「但他聲言不放過家母?」 「那不過一句話,家師做不出來!」 「為什麼?」 「你將來會明白!」 「宇文兄,小弟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說說看?」 「令師與家父母何仇?」 宇文一雄面色一變,吟著道: 「此事在未得家師允准之前,不能告訴你。」 東方野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一說,便什麼也不用提了,只是尉宇文一雄這一份義氣,他是由衷銘感的,而怪老人雖說與父母有仇,但當年在白帝城本主廟救過他的命不假,這筆情,他也不會忘記的。 突地,他想到『血手書生』所請的那位錦衣老者說過的話:「……獨手醫聖,年紀已接近八十……」 怪老人正是獨臂,心念之中,不由大感激動,脫口道: 「宇文兄,令師是否是『獨手醫聖』?」 「你怎麼知道?」 這一反問,等於是承認了,東方野猛坐起身來,地大叫道: 「奇跡!」 宇文一雄瞪大了雙眼,道: 「什麼奇跡?」 東方野勉力鎮定了一會激越的情緒,道: 「小弟受傷之後,曾請一名手醫治,但那名手自承力有不及,不能起死回生,說除非有奇跡發生,可以不死,他提起了令師的尊號!」 「啊!」 「宇文兄不否認令師便是『獨手醫聖』吧?」 「這……我不否認,但當他老人家之面,千萬別提起!」 「好的!」 東方野心境大為舒暢,壓在心頭的死亡陰影,似乎一下子移去了,但,他不有疑慮,便是『獨手醫聖』肯不肯雲惠施妙手的問題? 心念之間,又道: 「令師現在何處?」 「他老人家性情古怪,不願住鬧市,不願見生人,獨住僻靜的山間。」 「啊!」 就在此刻,店中夥計送酒菜進來,東方野也著實餓丁,就率先幾與宇文一雄吃喝起來,心中陰霾已消,不再受死亡妁威脅,情緒自然也好了。 驀地,他想起了呆在外面的『血手書生』,該把這好消息告訴他,以免他想心。 「宇文兄,小弟到外間一趟……」 「做什麼?」 「有位朋友在外面,是他護送小弟來的,該向他說明一下情況。」 「方才名揚說的那蒙面客?」 「是的!」 「何不請他也來?」 「他不會進來的,他脾氣之古怪,決不亞于令師。」 「噢,可是,你能去嗎?」 「這幾步路大概還不成問題,暫時失陪了!」 說著,起身向外走去,腳步有些虛飃飃地。 到了外間,逕自去扣那邊廂房的門。 「兄台,是小弟,請開門!」 「唔!」 門開了一條縫,東方野挨身進去,又複把門關上,只見『血手書生』又已蒙著面,桌上菜肴不少,看來是店內特別料理的。 「何事?」 「兄台,奇跡出現了!」 「什麼?」 「此間小弟至交的師尊便是『獨手醫聖』!」 「啊,有這等奇事,那……你……你有救了!」 「是的,特來告知,以免兄台焦慮!」 「你先前不知道?」 「不知道,此刻方知!」 「哦,太好了,謝天謝地!」 「兄台可以回歸州了,小弟痊癒之後,必來探望!」 「獨手醫聖恰在店中?」 「不,敝友已派人去請,明日可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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