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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零


  繼光微笑道:「不必了,光兒自有抵禦的辦法。」

  這時,淩霄劍客已把劍招施開,鐵木道長和武子亮也同時把劍舞動,洞中立時光華閃耀,照得滿洞通明。

  究竟武子亮父子情深,一邊舞動劍勢,一邊偷眼向繼光看去。只見他面含微笑,盤膝坐在一塊大石之上,頭頂隱約升起一幢青朦朦的氣體,籠罩在身體四周,不禁駭然一驚,暗道:「這分明是玄關之竅已通,內功到達了三花聚頂的境界嘛!」

  一時,心裡又是感慨,又是高興。太凡父母望子成龍之心古今不變,永遠是那般期望殷切。楚水長鯨武子亮雖是一代大劍客也不例外。

  繼光一面把「兩極混元氣功」運出了體外,抵抗著瘴毒,一面細看他們三人的這套「百骨幽魂劍法」,暗忖:「這套劍法,若用之於防禦是縝密無比,如果再夾雜幾招出人意外的攻招,豈不……」

  橫直坐著沒事,不由聚精會神地默記起招式來,武子亮等旨在封住毒霧,故反來複去總是這套劍法,一個時辰很快地過去,而繼光就在這個時辰之內把這套劍法全部記熟。

  毒霧已經停止,武子亮等因損耗了許多真氣,故都收劍瞑目運氣調息,武繼光卻呼地站起身來撥出『玉魄劍』,就記憶所及,把那套劍法施開,一招一式反複習起。他原就精通名家劍術,這一施展開來居然不差分毫,等到他一遍使完武子亮等也已醒轉。

  淩霄劍客一見,不由一聲慨歎道:「我等費了許多心血才創出這套劍法,不想你只看一遍就學會了,真是天縱奇才。」

  繼光忙道:「老前輩太誇獎啦,令徒劫魂劍徐帆兄比晚輩強多了哩!」

  說到這裡,忽又轉頭對鐵木道長道:「令徒石逸兄,本擬與晚輩一同來漠北,只因金蜈宮犯山時

  略受微傷,故未同來。現他正跟天龍道長練劍,想必不久也將來到。」

  鐵木道長微歎一聲道:「似此情形,不來也罷!」

  二個人原先見他父子相逢,繼光又具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心裡不免感慨。此刻經繼光把徐帆和石逸的近況向他們報告,心境竟忽然開朗起來。雖然他們都知道,徐帆等武功的成就決高不過繼光,但想像中也定錯不了,否則難和繼光交上朋友。洞中本不見天日也不知天亮天黑。但在白天,洞裡的光線究竟好些,楚水長鯨見洞中光線已稍可辨識字跡,便向繼光要過「玉魄劍」,雙手捧著劍鞘仔細地研究起來。

  繼光靜立一旁,只見他—忽兒皺眉,一忽微笑,有時更指手劃腳不住地比劃,知道他已把全部的精神運用到劍招上,便不敢再去驚動他,遂轉過身來和鐵木道長說話。

  在他的想像中,他們三人既和金蜈宮主人交過手,必定知道她是誰了,遂問道:「二位老前輩,既和金蜈宮主人交過手,想必知道她是誰吧?」

  淩霄劍客長歎一聲道:「說來慚愧,我們三人誰也沒見過她的真面目是什麼樣子!」

  「那是什麼原因呢?」

  「她當時面罩青紗,我們僅知她是個女的而已。」

  「老前輩還能記得,她的門派和武功路子嗎?」

  「似佛門又似玄門神奇玄奧,令人難測。總之,絕不是旁門功夫。」

  「可曾用一種叫做『鴻蒙紫氣』的先天氣功?」

  鐵木道長和淩霄劍客同時搖頭道:「即此,老夫等已無法勝她,若再用什麼神功,豈容我等再活到現在?」

  繼光點頭,突然一聲長歎說道:「那就難怪了。當時,也許她還沒有練成『鴻蒙紫氣』,故不敢輕舉妄動,如今氣候已成故立即展開屠殺。哼!中原武林人,可也不是那般輕易被欺負的呀?」

  「難道她們竟採取了什麼行動?」

  繼光遂從「香車事件」開始直到武當被攻為止,所有武林中的大小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二人。

  鐵木道長和淩霄劍客,直氣得鬚眉俱張,雙目盡赤,同聲怒吼道:「這般說來,她是蓄意與中原武林人為敵了。哼!有朝一日我等脫困,必先找她算算這筆帳。」

  繼光突又問道:「據二位者前輩記憶所及,可曾在哪裡見過這樣—個女子?如果知道她的出身,便不難知道意向了。」

  二人想了許久竟無法想出,繼光又道:「當年老前輩們隨同莫郡王征苗,可曾遇見什麼奇怪的女子?」

  淩霄劍客沉吟了一會道:「有雖有幾個苗王的繽妃參與作戰,但並沒有什麼出色的人物呀。」

  「那就奇了!」

  「賢侄難道已經得到了什麼線索?」

  「晚輩曾與金蜈宮的人交過幾次手,常發現有苗裝武士參與,故疑心金蜈宮的主人與苗疆諸王有關連。」

  鐵木道長忽然插言道:賢侄所言極是,我等今後從這條線索追尋,必可找出端倪來。」

  但當他一經想到,大家都困于此洞時,不禁又一聲長歎。

  三人沉默了一會,驀然……

  楚水長鯨武子亮一陣大笑道:「原來如此,我明白啦!」

  三人不禁一齊回過頭來向他看去,只見他正雙手懸空亂舞,不時作出搏鬥的姿勢。

  一見他們三人轉過頭來,忙向繼光招手道:「想不到終於讓為父參悟了!」神態之間顯得得意已極!繼光也覺欣喜異常,忙上前道:「請爸爸試幾招與光兒看看好嗎?「

  武子亮搖頭道:「使用這套劍法甚耗精力,為父每日抵抗瘴毒耗去真元甚多,再不能妄用了,否則……唉!」

  語音之間,充滿了悲憤淒涼。

  繼光不禁一驚道:「難道爸爸已經受了瘴毒?」

  「不僅為父已身中甚深的瘴毒,連他們二人也是—樣。」

  隨掀起衣衫露出肚皮,指著一塊足有飯碗大的痞塊道:「這就是十年來,所受的星星點點瘴毒,被為父用真氣逼聚此間已成痞塊,若一旦發作,便是神仙也難救了。」

  繼光這才曉得他們三人,所以不敢過份運用功力的原因,暗忖:「若果百毒尊者來到了這裡,必可設法替他們化去這痞塊。」

  於是,立時安慰道:「爸爸但請放心。待我們脫困後,找到我義弟百毒尊者,必有方法解救。」

  「百毒尊者是你義弟?」楚水長鯨不禁怒容于色,冷哼二聲道:「你這般沒大沒小,在為父面前信口開河,不怕罪過嗎?」

  「他確實是我義弟嘛!光兒怎敢亂說,以後爸爸就會知道的。」

  楚水長鯨這時也懶得和他多說,遂把「玉魄劍」遞到他手裡道:「你照著上面口訣,試著練習吧!看看為父所參悟的有無錯誤?」

  當下,便把「玉魄劍」上的那套劍法口訣連說帶比地對他詳細解說了一遍。這雖說是一套劍訣,實際只有七招,共廿一式,但卻奧妙無倫,和「消霜七掌」又自不同,名之為「軒轅七斬」,而且最後一招竟是以氣禦劍,毋怪乎楚水長鯨不敢輕易嘗試。

  繼光天資穎悟,武學已具根底。所以,一經楚水長鯨解說便即領悟,接過劍立即便行練習起來。

  他們三人都因每日有二次的精力損耗,故不願多說話,和繼光談過一陣後便各自調息養神,不再說話。

  只餘繼光一人聚精會神不斷地練習,也不知過了多少天,自覺已經完全熟練,遂把它從頭開始連貫地施展開來。以往,他都是一招一式的慢動作,還見不出它的威力,這時連續施開威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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