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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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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金蟬脫殼,恩仇難了 東方白木立著,雙手按著長案,兩眼直楞楞地望著會壇門外,仿佛現場只他一個人存在,他連思想都麻木了,大化門消大之謎已揭開,但他最大的願望卻落了空。 乾坤教主夫婦自殺,大化門主郭天壽的生死下落將永遠成謎,母親的遺言也就永遠無法完成,想不到費盡心力,到頭來成了畫餅。 所有在場的,全瞪著乾坤教主夫婦的屍體,誰也沒開口,這誰也估量不到的意外,把他們給震呆了。 一個白髮拄杖的老人緩緩自外面來,映入了東方白的眼簾,把東方白從失神的狀態中喚醒,意識在刹那間恢復,定睛註定來人。 這白髮老人是何許人物? 老人逐漸迫近壇門。 會壇內的人驚覺,紛紛回身。 鐵杖姥姥暴喝一聲:「來者何人?」 老人充耳不聞,雙目前視,保行徐緩的步度進了門。 鐵杖姥姥橫起鐵杖,其餘的也擺出了戒備的架勢,所有淩厲的目芒全集中投注在老人身上,氣氛頓呈緊張。 卓永年突然上前,高舉雙手,示意眾人退開,顯然他知道老人的來路,眾人在他的示意了朝兩側退開數步,空出了案前的一段。 老人目不斜視,直走到長案之前停住。 東方白是站在案後,此刻與老人成了正對面,他並不認讓這老人,但從卓永年的表示判斷,對方不會是敵人。在此時此地現身,必有所為,絕非偶然。 老人淩厲的目芒,直盯在業已自決的乾坤教主夫婦臉上,連瞬都不瞬,就像是釘子釘入木頭一樣,他到底要看什麼? 乾坤教主夫婦除了雙目無光之外,面色絲毫未變。 所有在場的全摒息而觀。 老人突然大叫一聲:「金蟬脫殼!」 這一聲喊叫,震撼了所有在場的人,「金蟬脫殼」表示自殺的並非真正的乾坤教主「陰陽秀士」夫婦。 東方白除震驚之外還感到極度的困惑,昨晚入谷,在賓館裡他曾見過乾坤教夫婦,是他兩個絕對錯不了,難道說見到的根本就不是? 可是有西門昌作內應,還有精明幹練的畢老三在暗中,應該不會沒發覺…… 在場的難道沒半個認識「陰陽秀士」? 「狐精」卓永年跟著栗叫了一聲:「金蟬脫殼?」 老人喃喃自語道:「想不到她對這一道也進入了門檻,江湖上幾人能識破?」 他口裡的「她」誰也不知道指的是誰? 公主小玲激動地道:「不是乾坤教主夫婦!」 鐵杖姥姥接著道:「莫非是易容頂替?」 這一說,東方白突然醒悟過來,難怪夫婦倆在非常的情況之下,神色始終保持不變,易容瓜代顯然沒錯。 老人掃了鐵杖姥姥一眼,似乎默示她的猜測正確。 卓永年道:「老夫一向自詡對易容之術頗有心得,想不到居然看不出。」說著,望向老人道:「前輩是此中翹楚,易容之術各有門道,可否請揭開頂替者的廬山真面目?」 這是每個人心裡急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老人抬手道:「挪開長案。」 東方白與公主小玲同時伸手案邊,兩人成了面對面,四目交投,各自的心裡起了相同的異樣反應,目光突呈膠著。 公主小玲面巾已除,是本來面目,而東方白易容未解,仍是小黑,但互通的是眸子,這只是短暫的片刻,兩人各端起案桌的一邊,挪移開去。 乾坤教主夫婦身前已沒有阻隔。 老人把拐杖挾在脅下,探手懷中取出一個小瓷葫蘆,撥開塞子,倒了些白色粉末在手心裡,塞好葫蘆放回懷中,然後雙手互搓,使粉末遍佈十指和掌心,上前兩步,分別在死者臉上摩了一陣,指頭輕勾,一層薄膜應指而脫。 死者真面目顯現,變成了另外兩個人。 鐵杖姥姥栗聲道:「原來是他!」 卓永年道:「他是誰?」 鐵杖姥姥激動無已地道:「大化門副門主呂大器!」 卓永年道:「令大化門覆滅的內奸?」 在場的全起了激動。 兩名老尼各宣了一聲佛號。 東方白脫口道:「這女的是誰?」 沒人回答,看來沒人知道這女的是什麼來路。 公主小玲道:「兩個替身是怎麼死的?」 老人冷冷地吐出了一個字:「毒!」 一個字又使在場的起了震撼,看來「陰陽秀士」夫婦不但精于易容,又會用毒,而且心思手段也相當狠辣。 呂大器作了內奸,得到了叛逆與應有的下場。 罪魁禍首呢,就這麼兔脫了? 獵獵風響,火勢已蔓延到了會壇,熱浪開始透入。 老人轉過身來,目引全場一遍,冷沉地道:「禍根仍在,你們不宜暴露真面目,乾坤教還有不少餘孽倖存。」 在場的紛紛掩上面巾。又回復紅衣人形象。 卓永年忽然大叫一聲:「小黑,我們走,快!」當先沖出了會壇門。 東方白不逞多想,立即跟上。 兩人沖出會壇,只見廣場上已差不多清理完畢,遠處人影浮動,流向出穀洞道,這些全是被擄劫控制失去記憶的大化門弟子,在沒有足夠的解藥使他們恢復正常的情況下,只有任由他們散去各奔前程一途。 「老哥,我們去那裡?」東方向邊看邊問。 「跟我來!」 卓永年腳步沒停,像有什麼急事。 東方白只好緊跟著跑,繞到會壇右後側,又是一處登峰樓道,卓永年仿佛胸有成竹,毫不遲疑地往上爬,經過三轉四折,壁隙間現出一個洞口,不見人影。 東方白回頭下望,會壇已成火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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