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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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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幽怨地歎了口氣,道:「但願你也會來看我。」 夏江駭然地望了她一眼,苦笑了一下,說道:「也許會吧!我會記住你這個朋友。」 話落,逕自走去! 沈秋蓮脫口叫道:「夏相公!」 夏江一轉身,問道:「姑娘還有什麼?」 張口呐呐,象有無限的心事,而無從啟口一樣,那副見之令人心酸的痛苦神情,使夏江怦然心跳! 她呐呐半晌,慘然一笑,道:「我想說些什麼,可是,我難於啟口,夏相公你請珍重!」話落,轉身向莊內走去! 夏江苦笑了一下,摸了摸肩上的三百兩金子,一躍身,向「珍珠樓」奔去。 他的信心在這一刹那間,又恢復過來,他要給老畢母三百兩金子,贖回許素珍的身子。 他來到「珍珠樓」裡,依舊傳來了那消魂的聲音………碰杯聲,喜笑聲。歌聲,琵琶! 夏江進入「珍珠樓」,那個老畢母又迎了下來,笑問道「少爺,你要找那位姑娘?」 「找白玲!」 「找白玲?」 「是的,白玲!」 那徐娘半老的老畢母神秘一笑,道:「想不到少爺還是白玲的常客,不過,她走了!」 夏江聞言,眼前為之一黑,呐呐道:「走了?她上那兒了?」 「嫁人了!」 這一句話象一記悶棒打在夏江的腦海,他的身子,失去了重心,幌了兩幌,背在他肩上的一袋三百兩金子,砰的一聲,掉在地上—一 老畢母怔了一怔,道:「少爺,你怎麼了?」 夏江的希望,降到了零點,幻滅了,天啊!當他把三百兩金子,送來時,許素珍竟嫁了人。 許素珍會知道麼?夏江為了她,不惜做了小偷與強盜,可是,在五天中,她終於嫁人了。 —一這是多麼可怕的悲劇? 他急忙問道:「她什麼時候嫁出去?」 「今天早上!」 夏江怔怔地站在那裡,他的腦海裡泛起了許素珍的話:「如果你有三百兩金子,在五天之內來找我,我便屬於你的……」 可是,他令她失望了。 然而,夏江已經盡了他全部的力量! 老畢母望著夏江怔怔出神,問道:「少爺,你也不必傷心她雖然嫁了人,可是我們這裡漂亮的姑娘比比皆是,你可以再找一個。」 夏江慘然笑道:「你給我找碧桃來!」 老畢母象前次那樣,朗聲叫道:「碧桃,有人來了。」 「來了,媽!」 門簾啟處,碧桃依舊是手抱琵琶,走了出來,當他發現夏江時,不由為之一愣。 這時,老畢母已經進了後房! 碧桃注視了夏江片刻,問道:「公子,你上次不是來過嗎?」 「是的,我來過。」 「我知道了,你就是白玲妹的朋友!」 「聽說,她嫁了!」 「是的,她嫁了,說嫁不如說賣,我媽把她賣給一個商人做太太。」 夏江道:「她知道我會來的……為什麼不等我!」 「白玲交待了一些話,叫我轉告你。」 「什麼話!」 「我們進去再說吧。」 夏江提起了三百兩金子的袋子,跟著碧桃進了那座房間。 夏江急不等待地問道:「她交待了一些什麼話?」 碧桃笑了笑道:「夏相公,我知道你與白玲妹之間的關係,她說你們從前是一對戀人?」 「是的,我們彼此傾心相愛。」 「白玲五日前突然失蹤,直到第二天才回來,她告訴了我一切經過,白玲妹是多麼愛你?」 「我或許能體會出來。」 「她當時失蹤時,本來可以不回來,她說,她可以跟你在一起,可是,她認為她對不起你,她也不願沾汙你,所以她說了很多穢語激你,目的在使你恨她,忘記她……」 「真的——」他駭然地問著。 「是的,她愛你,我知道,她回來之後,整夜痛哭,有時還唱著那首斷腸曲!」 「我不知道她用心之苦!」 「她回來之後,天天盼望著你來,她說,她在賣給那商人之前,你一定會再來看她,可是,你給她失望了。」 「可是,我在一時之間,湊不到三百兩金子。」 「最低限度,你也應該來看看她呀!你不會瞭解的,她除了等待你之外,便是哭泣,那個商人以三百兩金子,把她買了過去,她早上才走的,她應該四天前,就買過去了,為你,她多等待了四天。」 夏江眼眶驟然滾淚,道:「是的,我再給她失望了!」 碧桃從懷中摸出一信,交給夏江道:「夏公子,白玲妹走時,交給我一封信。」 夏江接過了信,他的手在發抖,但見信上寫著: 「面交 夏江 親啟 珍」 夏江撕開信,但見信上寫著: 「江哥哥: 我離去之時,我無數次地念著你這熟悉的名字,你來時我已經是別人的妻子! 江哥哥,五日來,我天天在期待你,期待你,看我一次那怕是最後一面,我都心滿意足了,可是,你讓我失望了! 我走時,含著熱淚念著你的名字,江哥哥,你知道我愛你,你為什麼不來,我只渴望著這一次呀! 我們曾經有無數的渴求與希望,可是我們兩個人之中,沒有一個人得到,如今連最後一面的希望,也成泡影。 江哥哥,你當真看我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縱然如此你也應該看在那斷腸曲的份上。 …………… ……………」 眼淚,達達地滴在信紙上,他收回了視線,他沒有勇氣把信看完。 他把信折好,納入了懷中,望了碧桃一眼,苦笑了一下。 碧桃問道:「夏公子,她信上寫些什麼?」 夏江拭去了淚水,道:「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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