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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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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聲音極低,但以內功發出細而尖銳,指向定點,定點多外即使聽覺很靈敏也難聽到。 「誅心人」幾乎是同樣的定向定點聲音。 「是你閣下?」浪子三郎心頭一緊,「誅心人」真可謂陰魂不散,他總是在不意的情況下出現。 「老夫有話要跟你談!」 「此時此地不宜?!」 「到後花園,老夫先去等你!」說完聲音頓杳。 浪子三郎略作考慮之後,悄然離開。 二夫和月女根本就沒發覺。 後花園。 花本深處。 浪子三浪與「誅心人」面面相對。 「閣下要跟在下談什麼」」 「浪子,開門見山地說,你對石家堡既不是尋仇報復,也不是為本無其事的 『玄功解』,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浪子三郎考慮了許久。 「閣下對在下緊盯不放,目的又是什麼?? 「究明—個真相。」 「什麼真相?」 「你先回答老夫的問題。」話鋒略略—頓:「浪子,我們都在暗中摸索,都想發掘什麼卻又苦於找不著著手之點,如果爾虞我詐, 只是在費時間,兜圈子,永遠得不到真相,不如坦誠相見,無論恩怨情仇,爽快作一了斷。」 「有道理。」浪子三郎點點頭:「不過,首先要澄清—點,閣下的立場,是為了個人還是石家堡?」 「二者都有,看事論事。」 浪子三郎疾轉了—個念頭,反正憑自己的身手,絕不怕對方玩什麼花樣,敞開來談,也許真能發掘出事實真相。 「好,我們就敞開來說,在下目的是要查明多年之前所發生的一樁離奇公案。」 「什麼離奇公案?」 「石夫人母子慘遭殺害的公案。」 「誅心人」身軀陡的一震,目芒變成了銀線。 「這公案……跟你有關?」 「有!」很決斷的回答。 「誅心人」凝視了浪子三郎許久。 「關係何在?」 「在下暫時保留!」 「誅心人」又沉默了一會。 「別人的家事為何由你來查?你以什麼理由干預?」 「當然有我非查不可的理由,在下說過暫時保留。」 「你是要查兇手還是……」 「對,查出真凶,要他還出公道。」浪子三郎的目光變成了霜刃:「閣下與石中龍是至交,處處顯示在暗護石家堡,對此公案何以教在下?」 「誅心人」無言。 「石中龍何以會神秘失蹤?? 「誅心人」仍無言。 「那現在應該由在下來請教了,閣下剛才說緊盯在下的目的是想究明—個真相,什麼真相?」 浪子三郎以一種鋼鐵般的言態發問。 「現在問題簡單了,老夫要究明你對石家堡所採取行動的目的和動機,你已經說出了重點,就是如此。」 「究明瞭又怎樣?」 「說過了,作適當的了斷。」 浪子三郎咬咬牙。 「你能代表石中龍作了斷?」 「可以!」誅心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包括人命債?」 「不錯!」 浪子三郎大為震撼,「誅心人」竟然要代石中龍了斷恩仇,居然包括人命債,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暗夜,看不見臉上的神色,但「誅心人」的目光是堅定的,這證明他說的絕不是假話,浪子三郎看得出來。 想不到驕橫跋扈的石中龍居然會交到這種肝膽赤誠的朋友,敢於放言為朋友賣命,江湖上確不多見。 「閣下堪稱義薄雲天『」這句話不知是褒還是嘲諷。 「盡本份而已!」 「以閣下的能耐,難道查不出石中龍失蹤的原因?」 「浪子,老夫已經承諾代他了斷,一個殘廢之人失蹤對你而言已經無關緊要,你還有什麼未竟之言?」 「好,那請閣下答覆,石家有幾人會使『都天令』?」 語音沉凝而有力。 「以老夫所知,此項絕技石中龍並未傳授任何人。」 「確定?」 「可以這麼說!」 浪子三郎心念疾轉,把到口邊的話硬咽了回去,因為還有另外—個同樣的問題必須查證,這是他今晚潛入石家堡的主要目的,既然湊巧碰上「誅心人」甘願承攬—切,這是極佳的查證機會,當然不能放過。 「在下有個問題閣下務必要回答。」 「你說!」 「二夫人玉鳳是什麼出身來路?」 「誅心人」像被蜂螯蛇噬般猛打一個戰顫,目芒連閃,好半晌才開口。 「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別問為什麼,請回答。」 「這……不清楚。」 「好!話到此為止,既然閣下不願坦誠以見,再說什麼也是多餘,准此而淪,閣下所謂要代石中龍承擔一切恩怨根本不足信,到底居心何在閣下自心明白,在下不想猜測,今後行事各憑心意,最後—句話,凡是干預在下行動的,在下將視之為敵。」 浪子三郎微顯激動,他倒不是用激將法,而是由衷之言,反正他已都有了頭緒。 「誅心人」目光遊移不定,顯然他在急轉念頭。 浪子三郎徐徐轉身,準備離去,他已經打好了主意,只要「誅心人」敢再干預,他就絕不留情地出手。 踏出了三步…… 「浪子,你稍待!」 「怎麼?」浪子三郎止步,但沒回顧。 「我們平心靜氣把話說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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