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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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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駝子,這裡是墳場,墳場是埋死人的地方,也是野狗餓狼覓食的地方,你大概不想躺在這裡喂野狗?」 老駝子的身軀更往下弓,頭揚起,變成了一隻醉蝦。 「現在報上來路與任務?」 蝦弓的身軀突然暴彈而起,淩空一伸一縮,仿佛—條怪蟲,劃弧彈射…… 「誅心人」斜裡沖雲而起,揮掌,「波!」地一聲空爆。勁氣激蕩之中,老駝子在空中翻了兩滾,墜回地面,居然落地便站穩,這一份功力還真驚人。 雙方又是相對之局。 「誅心人」沒再開口,伸手便抓,老駝子沉哼一聲,舉掌反擊,「誅心人」易爪為掌,正好迎上,掌與掌互擊,發出「砰!」然大響,勁風橫溢,老駝子打了個踉蹌,「誅心人」掌又攻出,出掌的角度部位詭辣到了家。 短短三個照面,悶哼突起,老駝子的駝蜂著實地挨了一掌,一股血箭沖射出,足足有兩丈之遠。 「砰!」又是一掌。 「哇!」慘叫聲中,老駝子的身軀離地飛起,又掉回地面,一樣東西從短衫內脫出,他的背突然不駝了,原來他是個假駝子。 浪子三郎靜靜地欣賞。 「誅心人」上步、彎腰、伸手把假駝子抓了起來,扣牢他的腕脈。 「現在你可以說實話了,什麼門戶?」 「門戶……沒有定名。」 「主人是誰?」 「只知道……他被尊為太上。」 「你到石家堡秘密見二夫人,目的是什麼?」 「奉令傳一個訊。」 「傳的是什麼訊?」 「……」 假駝子不吭聲。 「快說?」 「啊!」慘叫夾以一聲「哢!」假駝子腕骨已斷。 「說?」 假駝子依然不吭聲,但斷腕仍捏在「誅心人」手裡,痛得他眥牙裂嘴,山羊鬍子連翹.眼珠子幾乎要突出眶外。 「你想要嘗點重的?」 假駝突然全身—震,強直,口裡鼻裡沁出了鮮血,他競然自斷了心脈;「誅心人」鬆手,屍體栽倒,浪子三郎心裡在想:「這假駝子分明是秘密門戶中人,他能利用秘密道進出當然不是頭—次。聽 『誅心入』 的口氣,他知道假駝子進堡去見二夫人卻不知道原因。現在令人不解的是秘密門戶不擇手段對付石家堡,怎麼又會派人聯絡?二夫人出賣石家堡?這不可能?石家輝是她的親生兒子,已經繼任堡主……」 「誅心人」木立著,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浪子三郎由「誅心人」又想到蒙面特使, 目前僅知蒙面巾之後的臉孔是石家輝,而解釋是要藉以引出真的特使,這是事實麼?如果不是又試作何解釋?難道母子二人共同出賣石家堡?這簡直不可思議? 接著又想到已經被殺滅口的堡中總管「萬事通」秋兆年?他是最早暴露謀叛身份的人,而殺他的是蒙面特使,這幾方面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問題詭譎得不像是真的,但偏偏事實又是如此。 還有,石中龍的神秘失蹤,這似乎說明了某—事實,可是卻理不出頭緒, 最後,竟會回到東方月華姐妹的身上,如果她姐妹與秘密門戶有關,一連串的如謎行動都是為了復仇,這似乎就有那麼—絲線索可循了…… 想得出神,「誅心人」不知何時離開。 浪子三郎起身,步了過去,不由大惑,「誅心人」竟把假駝子的屍體也帶走了,這又是為什麼? 夕陽紅得像血,染紅了整座墳場。 一條人影在墳場中繞圈飛馳,由外而內.圈子愈來愈小,夕陽餘暈中像—只翩翩的彩蝶,看樣子是在找人。 浪子三郎驚奇地盯住那人影。 三圈、四圈,施到了近前。 浪子三郎認出了來人, 喜之不勝地騰起了一個大空翻。 「啊!」一聲歡叫,人影飛瀉身前,是小翠。 「小翠!」浪子三郎先出聲。 「十三哥!」小翠手按酥胸,嬌喘道:「不對,我們不該用這種稱呼。」 「是,文蘭姑娘。」 兩人相視—笑。 「三郎,我真擔心找不到你。」 「我看你兜圈子跳就知道你在找人,有事麼?」 「怪事一樁,你看!」說著,把—個小字條遞給浪子三郎。 浪子三郎接過手,字條只兩指寬,長四寸,細小的字跡,寫的是「敬陳太上,特使內腑重傷待療,身上無贖命金丹」,後面畫了個惡鬼頭。他的心弦立即崩緊,字條上的記號跟在石家堡後花園所獲指令上的一模一樣,而蒙面特使是在赤山岩被自己擊傷的,這太上顯然便是秘密門戶的首腦了。 「這字條哪裡來的?」 「—只被老鷹抓傷的信鴿腿上。」 「哦!不是怪事,是巧事。」 「怎麼說?」 浪子三郎概略地說了—下先後情況。 「這麼說……」小翠翻動了一下大黑眼珠:「這是秘密門戶中的飛訊?」 「不錯!」 「那只信鴿呢?」 「傷得太重無法再飛,老小子炸了下酒。」 浪子三郎吐口大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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