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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第十八章 第一之爭

  由於石中龍的神秘失蹤,把天下第一家帶入驚風詭雨之中。

  —個中風癱瘓的老人,隱匿在警戒森嚴機關重重的密室中竟然會失蹤,這太離奇。

  如果是被人綁走,那這綁架的人未免就太可怕了。

  這可怕的消息沒有宣洩出去,但石家輝母子和月女已惶急得要發狂,寢食俱廢。

  石中龍號稱「武林千歲」,創立了「天下第一家」,而今竟然會離奇失蹤,一個癱瘓的老人沒有行動的能和,除了被人架走別無解釋,這呆能是武林史上前所未有的怪事。

  如果依天道迴圈之理,物極必反,盛極必衰,也未免太短暫、真正立穩不過二十寒暑,差不多可以說是直起暴落。

  誰能有這份能耐架走石中龍?嫌疑最大的便是「誅心人」,因為他在堡中多次出現,雖然他的表現是善意,而且自承是石中龍生平第—好友,但無從證實,首行他的人和身份便是一個謎,江湖上這鬼蜮事例不勝枚舉。

  「誅心人」就是江天尺麼?實在非常可能,從他的武功能耐判斷,已屬絕頂高手,而江湖中這等高手屈指可數,實在不多。

  二夫人玉鳳、家輝與月女在地下密室無言默對,堡裡能在—起商量的親人也只剩他們三個。

  空氣似已凍結。

  「找不到人也要找到屍體!」家輝突然蹦出一句話。

  「你說你爹!」二夫人玉鳳木然轉目。  

  「是的!」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不然怎麼說?」

  「你怎不說盡全力設法使爹平安歸來?」月女插口。

  「大嫂,我是在想辦法,快要想瘋了,就算是拼命也總得有拼命的物件,絲毫線索都沒有,該怎麼辦?」

  「我始終認為是『誅心人』的傑作。」月女沉聲說。

  「我也認為如此!」二夫人玉鳳加了一句。

  「是不錯,可是……」家輝挫了挫牙:「誅心人有如鬼魅,隱現無常,除非他主動現身,否則根本摸不到他的影子,就算碰上了,我們誰也不是他的對手,又其奈何?」問題的癥結在此。」

  「唉!要是你爹不中風……」

  「那還用說!」

  「我突然想到件事……」月女眸光一亮。

  「什麼?」家輝急問。

  「老小子出現太原之後,始終沒有人認出他的身份,在來堡裡鬧了那一次之後便沒有任何行動,而許多為『玄功解』而來的牛鬼蛇神都被『誅心人』一一逼走,只有老小子還待下來悠游自在,我懷疑他便是江天尺,唯一能指認他的玄門掌門俞老先生在點出當年爹與江天尺他們結怨的秘辛之後,出堡便遇害,可能就是他所為。」

  石家輝臉色微微一變。

  「老小子不可能是江天尺。」

  「為什麼?」

  「誅心人自稱是爹生平第一好友,他當然應該認識江天尺,而老小子跟誅心人照過面,他為何不點出來?」

  「我的話還沒說完。」

  「哦!請說下去。」

  「誅心人便是老小子的化身,在兩人同時出現時,其中一個是替身。」

  二夫人玉鳳與家輝同時瞪大了眼。

  從各種跡象判斷,這的確大有可能。

  老小行事怪異,沒被趕離太原城,也沒見有什麼活動,而「誅心人」蒙面行動,志不在「玄功解」,對石家堡不但沒敵意反而表示友善,足證其目的僅是想洗刷當年失敗之恥,而石中龍已經中風,因此改弦易轍,用另一種方式找場。

  「是有可能!」二夫人玉鳳激動地說。

  「娘!」家輝目爆寒芒:「我會應付!」

  「好!」

  玉鳳沒問怎麼應會,家輝也不說怎麼應付,母子倆似乎有某種默契。

  「二叔,你準備怎麼做?」月女幽幽地問。

  「用非常手段!」家輝的聲音沉凝。

  「什麼非常手段?」月女追問。

  「等我做了你就會知道!」家輝笑笑,一逼故神其秘的樣子。

  「唉!」一聲嘆息隱約傳來。

  三人大驚變色而起。

  密室是隔音的,外面的聲音根本傳不進來,除非利用傳聲的設備,但那設備輕易不用,會用的也只二、三人,這聲音是怎麼傳進來的?

  不僅如此,這嘆息和以前的神秘聲音完全—樣,這是可怕的怪事。

  三人面面相覷。

  「家輝,搜!」二夫人玉鳳顫聲說。

  「沒用,這不是第一次。」家輝目中又現寒芒。

  「那我們的談話……」

  「我們談的算不上機密,准又是『誅心人』在弄鬼,不必管他,我們沉住氣照計畫行事,陣腳不能亂。」

  趙寡婦家裡。  

  老小子和浪子三郎也是愁眉對苦臉,因為趙寡婦依然下落不明,生死未蔔,奇怪的是綁架者始終沒有採取進—步的行動,也沒表示任何態度,那綁人的目的何在呢?  

  「砰!」大門被撞開,一個拖著兩條鼻涕的毛頭小子沖了進來。

  「是誰?」老小子問。

  「是隔壁的小愣子!」浪子三郎轉頭望了—眼。

  「白鬍子公公!」小愣子走近老小子。

  「什麼事,小愣子?」

  「喏,這個……」小愣子把一個紙卷遞給老小子:「那個叔叔要我把這個給您,他給了我十文大錢,嘻嘻!」

  老小子接過,打開來看了看,眉頭微皺。

  「小愣子,那個叔叔?」

  「就是叔叔嘛,我娘說……碰見不長鬍子的大小就叫叔叔,我也不認得,我要到村子口買叮叮糖……」

  說完轉身,一溜煙地跑了。

  「老小子,怎麼回事?」

  「你自己看!」把字條向前—推。

  浪子三郎拿起念道:「字達老小子,今夜,二更本人應江天尺之約于應家祖墳決戰,爾為目下太原城有份量之第三者,特請撥駕準時前往作裁,望勿卻。誅心人。」念完抬頭,振奮地道:「江天尺約鬥誅心人,太好了。」

  「好個屁!」老小子翻白眼。

  「什麼意思?人家說你夠份量,請你當裁判……」

  「這是個陷阱,根本不會有這種事。」

  「為什麼不會有這種事?」浪子三郎瞪眼。

  「江天尺憑什麼約鬥『誅心人』?」

  「咦!怪了,你不是江天尺,管人家憑什麼?」咧咧嘴又道:「我早就想鬥江天尺,證明—下誰是第一,這是絕佳的機會,你要是不敢去……我去。」

  「誰說我老人家不敢去?」

  「那不就結啦!」

  「小子,你聽好,你要鬥江天尺我會替你安排,今晚到場的絕不是江天尺,我知道那老空夥的脾氣,絕不會主動向人挑戰,百分百有個陷阱,情況無法預測,說不定就與你趙大娘失蹤有關……」

  「那不更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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