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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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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雖然我是個浪浪的孤女,談不上家世,當初我跟你大哥邂逅相認而至結合,一切都照規矩,而且是爹作的主,現在你大哥遭了不幸,我也明白你對我的心意,但要遁正道,不能給我笑柄!」 月女義正嚴詞。 石家輝一下子呆了,可望而不可及。 「浪子十三專程拜訪。」 聲音傳來,兩人大驚失色,雙雙起立搶到門邊。 浪子十三已站在書房門外。 「十三兄,你……」石家輝的口齒變的不清,這情況太出他意料之外了,外人直闖禁地琿是破天荒頭一次。 「十三公子,這裡不是會客之所!」月女很婉轉而含蓄地說。 「對不住,在下不想驚動別人!」浪子十三很風度地回答。 「十三公子是怎麼進來的?」 「舍正道而不由!」很技巧地回答,還加上個微笑。 石家輝相當尷尬,他受過浪子十三的人情,同時浪子十三又非等閒之輩,他不能發作,也不能無禮相待,但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他奇怪堡裡的戒備森嚴,浪子十三竟然如入無人之境,還直闖禁地。 「十三兄此來有指教麼?」石家輝力持鎮定。 「無事不登三寶殿,是有幾句要緊話面告兄台。」 「如此請進!」 「在下失禮了!」 浪子十三從容而入,分賓主落座。 「對不住,此地不便召下人奉茶。」 石家輝笑著說,他已經完全冷靜下來,那口難咽的氣也硬吞了.他這份修養的的確是超乎常人。 「兄台不必過謙!」 「十三兄請指教!」 浪子十三望了月女—眼,欲言又止。 「十三兄有任何話但說無妨!」石家輝立知其意。 「那在下就直言了!」浪子十三挑了挑眉:「—共有兩件事,全是受人之托,頭—件,是關於二少夫人……」 石家輝臉色變了變。 「關於賤內?」 「不錯,在下開門見山地說,二少夫人在清源客店所發生的意外,是有心人刻意設計的陰謀, 目的不明,但事實上二少夫人仍是清白的,夫妻大倫,希望兄台不要輕率處理,那會造成無法彌補的憾事。」 「十三公子怎知她是清白的?」月女插口問。 「當事人親口說的。」 「她親口告訴十三公子?」 「不,在下說的是受人這托傳話。」 「受何人之托?」 「對不起,在下歉難奉告。」 「可信麼?」 「可信,這託付在下之人—言九鼎,在下絕對相信,同時連帶遭害的小朱和香香臨死指出這是—項惡毒的陰謀,他倆被殺是為了滅口,再就是主凶 『陰陽童子』也承認了這事實,應該毫無疑義。」 石家輝的臉色變了變。 「十三兄,這是家門不幸,小弟自有定見。」 「很好,現在說第二件,請名子台放人。」 「放人……誰?」 「被囚在此的那位姑娘。」 石家輝與月女同時離座而起。 「小弟完全不懂兄台的話?什麼姑娘被囚?」 「在下不打算做口舌之辯,請放人!」 「兄台是……上門欺人麼?」石家輝的臉色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十三公子這麼做不嫌太過分麼?」月女也罩寒霜。 「在下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浪子十三仍端坐著。 「十三公子最好是三思而行。」 「在下早已想過了。」 「如果我說不呢?」 「大少夫人是承認囚人了?」 「浪子十三,石家堡並非可以輕侮的,基於過去的人情,我跟二公子已經相當容忍嶁了不傷和氣,請便!」 月女抬手作出送客之勢。 「在下非帶人走不可!」浪子十三緩緩起身,臉色已沉了下來。 「要動武麼?」 「無可避免時只好得罪。」 「浪子十三,你太目中無人了。」 月女前欺一個大步,眸迸殺光,看樣子她是真的要動手,架勢也已拉開。 「在下一身言出不改。」 空氣驟呈無比的緊張。 浪子十三不斷地心裡自問:「我是在做什麼?」 他心裡升起一股隱痛,在某一種立場來說,他不該答應黑衣蒙面婦這樁事,但換一個立場,他又非來不可,該與不該在心裡起了極大的衝擊,然而箭在弦上能不發麼? 「大嫂!」石家輝開口:「請冷靜!」 「家輝,已經被人欺到間上……」 「大嫂,我欠了十三公子的情……」 「你準備放人?」 「我石家輝一向恩怨分明,欠人必償,人欠必討。」說著,目光轉注浪子十三:「不客十三兄是基於什麼理由,既然開口要人,小弟就還這人情,放人!」 「在下領這份情!」浪子十三沉聲說。 「家輝!」月女眸光閃了閃:「人可是『誅心人』前輩擒下的,你把她放了怎麼向他老人家交代?」 浪子十三心頭大震,想不到東方月華失手被擒是「誅心人」的所作,「誅心人」與石家堡是什麼關係?原先懷疑他是「鬼秀才」的傳人,這—說原先的判斷便錯誤了,既與石家有淵源,當然就不會以「偷天指」間接要石家慶的命……心念之中不期然地脫口道:「誅心人何許人物?」 「不知道,如神龍見首不見尾。」石家輝回答。 浪子十三不再開口,他又想到「誅心人」曾經追問自己是否與東方月華同路,難道他知道東方姐妹是到石家堡索仇來的? 可是他為什麼不去告訴石家輝,否則的話石家輝說什麼也不會放人。 情況似乎十分詭譎,無法理出頭緒。 「小弟這就去帶人!」石家輝腳步—動。 「我去!」月女搶著朝裡走。 極短暫的工夫,月女緊隨在東方月華身後雙雙步出。 東方月華眸光直照在浪子十三臉上。 兩朵名花,—內是吐蕊盛開,明豔動人;—內是含苞待放,麗光奪目,太美了,完全是造物者的傑作,令人—見便目眩神馳,橫生綺念。 「公子!」東方月華泫然有淚下之勢。 「沒事了,我們走!」浪子十三投了安慰的眼色。 「小弟帶路從後門走!」石家輝抬抬手,轉身。 「十三公子,這種事只能有一次。」月女憤然說。 「希望如此!」浪子十三很風度地笑笑。 在石家輝引領下,三人離開角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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