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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就在此地。」

  「姑娘每天都待在這裡」

  「當然不是,不過……你一來我就會知道。」

  「就這麼說定了?」

  「不錯!」

  「要是姑娘將來反悔不嫁給我……」

  「你要怕就解除約定。」

  「好!我……我不怕。」浪子三郎喘口大氣。

  「三郎!」青衣蒙面女的目光變得極為柔和,聲音也相當嬌軟:「我們之間已經有了約定,在這一段考驗的時日裡,我們得密切合作,彼此關注,我們的禍福是相連的,至於表現到什麼程度,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當然,這點我非常懂,對這種事……嘻嘻!我浪子絕對不傻,不但內行,而且很拿手。」浪子三郎得意忘形地說。

  「你是說這種事你做過,而且常做?」

  「當然!哦!不,不,頭一次,這是第一次,我的意思是我並不笨,響鼓不用重槌,只消一點便好。」

  「你的確是相當機伶。」

  「好說!」  

  就在此際,旁邊不遠突然響起了話聲。

  「這小子大概是想女人想昏了頭,竟然一廂情願,敢打十三公子的主意,真的是老壽星上叫活膩了!」

  「不知他那裡借來的膽子?」聲音很柔媚。

  浪子三郎望了青衣蒙面女一眼,然後轉注側方墳堆。

  聲音又起—一

  「玉姐,這檔事該管麼?」

  「當然該管,我們欠了十三公子人情。」

  浪子三郎「嗨!」了一聲道:「這鬼地方人鬼不分,鬼不怕人。」

  轉過臉來:「姑娘,我們走吧?」

  兩條人影從荒墳堆後轉了出來,—男一女,男的手搖摺扇,看上去是個少年佳公了,女的衣著華麗的少婦,風韻十足,從移步的姿態顯示出蕩意盎然。

  兩人步到亭邊。

  「喲呵!」浪子三郎拍手:「原來是你們兩位,幸會!幸會!」

  「你認識本人?」男的開口。

  「當然,我們是同類!」

  「同類,什麼意思?」

  「不是童子的童子,不是同類是什麼?」說著,目光掃向女的,點頭道:「這份打扮比穿道袍好看多了。」

  現身的是「陰陽童子」和道姑玄玉,她已改了俗裝。

  兩人面現驚容,互望一眼。

  「小子」陰陽童子很有風度地笑笑道:「你……」

  「喂!老童子,我浪子三郎也是成名的人物,別開口就是小子。」浪子三郎截斷了對方的話頭,昂頭發話。

  「哦!成名人物,本人怎麼頭一次聽說?」

  「這是你孤陋寡聞,耳朵裡塞了太多耳屎。」

  陰陽童子轉望玄玉。

  「玉姐,這小子說話很沒禮貌,怎辦?」

  「要他永遠閉上嘴不就結了?」

  「「好主意!」  

  青衣蒙面女冷哼了一聲。

  「玉姐,有人不平喲?」

  「如法炮製!」

  「可是……我一向憐香惜玉!」

  「好弟弟,不許打歪主意,姐蛆我會不高興。」

  兩人一搭—唱,肉麻至極。

  青衣蒙面女又哼了一聲,冷冰冰地道:「你們兩個最好是收斂些,別太目中無人,我不想罵出不好聽的話!」

  「哈!」浪子三郎拍手:「姑娘,我知道你想罵出的那句話,狗男女,不知羞恥對不對?」這等於是他罵的。

  玄玉不怒反笑。

  陰陽童子也也笑笑,摺扇一闔,敲了下手心,又「唰!」地張了開來,扇了扇,面不改色地道:「浪子三郎,你到下三輩子還後悔你在這一世妄逞口舌之快,你將進拔舌地獄,你知道活拔舌頭是什麼滋味麼?」

  浪子三郎滿無所謂地道:「想來是又苦又酸又澀。」

  玄玉突然拉了陰陽童子—把,柳眉挑了挑。

  「好弟弟,不對!」

  「什麼不對?」

  「浪子三郎,浪子十三,這當中恐怕……」

  「噢!玉姐,要不是你提醒我倒疏忽了,我們不能跟十三公子起誤會,這得先問明白。」說著望向浪子三郎:「浪子三郎,你聽見我玉姐的活了,你的名號跟十三公子相近,你們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存在?」

  「半點都沒有。」

  「那你為何敢用這名號?」

  「豬有名、狗有姓,人當然應該有個稱號,我之所以取這名字,是表示對十三公子的仰慕,他叫十三,我只敢用一個三字,這叫什麼……忝……忝拉馬尾巴。」

  「忝附驥尾!」陰陽童子加以更正。 

  「忝附驥尾!對,你還算有點聰明,驥是千里馬,叫它好馬很正確,尾巴當然就是尾,忝拉好馬尾馬最妥當,沒讀書的人也聽懂,我是怕你們聽不懂,所以才如此說。」浪子三郎洋洋得意地加以解釋。

  「好弟弟!」玄玉又碰了陰陽童子一下:「寧可錯放他一馬,可不能得罪十三公子,我們還是走算了?」

  「這……」

  「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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