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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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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萍客李奇」道:「一木難支大廈,這事非同小可,必須從長計議,如果再讓元兇漏網,縱使把白骨總壇夷為平地,于事何補!」 「猴叟曹貽」忍不住道:「兄弟,這事要慎重行事,免貽後患,你的功力,固然勝任有餘,但仇人眾多,豈能一一兼顧,難免會有漏網之魚!」鐘小翠道:「霖哥,我們不如先回『碧雲山莊』,一方面正式開始複派工作,一方面策劃進攻白骨總壇之計,如何?」 陳霖天性倔強,但在你一言他一語之下,他也無法爭辯,同時他們的話不無道理,想了一想之後道:「這樣好了,在『八旗幫』總舵會齊!」 鐘小翠訝然道:「為什麼要在『八旗幫』總舵會齊?」 陳霖微微一笑道:「圓淨師太師徒屆時也將參與,說好在那裡會集,同時『八旗幫』幫友眾多,在探刺消息,瞭解江湖動態等方面也方便些!」「飄萍客李奇」道:「這樣也好,我們就動身吧!」 陳霖忙道:「侄兒還另外有件事趕著要辦,請師叔和翠妹先行一步!」 「什麼事?」 「是一個傳言的約會,到底是件什麼事,目前還不知道!」 鐘小翠杏目如電,似要看穿陳霖的內心,沉聲道:「你不能把話說得清楚些嗎?」 陳霖用手一指「猴叟曹貽」道:「猴叟可以代我說!」 「猴叟曹貽」遂把「黑衣羅刹第二」托自己傳訊,要陳霖在明天午時之前,務必要趕到「碧雲寺」,至於為什麼,她只說屆時自知!等情說了出來。鐘小翠「晤!」了一聲,不再作聲,陳霖是她的未婚夫,而「黑衣羅刹第二」是女子,這其中當然使她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飄萍客李奇」面容一肅道:「碧雲寺?」 陳霖道:「是的!碧雲寺,距此大概一天路程,猴叟可任嚮導!」 「黑衣羅刹第二為什麼要你趕去碧雲寺?」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妥?」 「碧雲寺從來沒有武林人物敢於涉足,這……」 陳霖不由一怔神,道:「為什麼?」 「飄萍客李奇」轉向「 猴叟曹貽」道:「猴叟,你對碧雲寺的傳說,有耳聞否?」 「猴叟曹貽」小眼一眨,連連搔腮道:「啊呀,我幾乎忘了,一心只顧傳話,碧雲寺據江湖朋友傳說是『彩衣怪尼』潛修之所,從來不許武林人涉足……」 陳霖奇詫的道:「彩衣怪尼,沒有聽說過?」 「飄萍客李奇」接過去道:「彩衣怪尼年已百歲開外,名望在『武林雙老』之上,平時慣著一襲五彩袈裟,武功高不可測,性情也怪僻絕倫,所以有『彩衣怪尼』之號,已數十年不履江湖,不過碧雲寺仍然被武林人視為禁地,不知『黑衣羅刹第二』此舉,是何用意?」 陳霖好奇之心大熾,暗想,我倒要見識一下這「彩衣怪尼」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當下毫不為意的道:「不管她是什麼用意,屆時自知!」鐘小翠道:「你一定要去?」 陳霖委婉的道:「翠妹,彼既如此傳訊,諒來必非無因,我豈能不去!」「希望你小心謹慎!」 「謝翠妹關懷!」 「飄萍客李奇」沉吟有頃,道:「那你們就動身吧,遲恐不及,我們准『八旗幫』總舵見面!」 陳霖忽地想起一事,急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絹包,遞與「飄萍客」道:「師叔,請收下!」 「這是什麼?」 「軒轅經!」 這話使得旁邊的三個人同感一震。 「飄萍客」伸手接過,眼中竟然布起一層淚光,激動的道:「霖兒,你如何得回的?」 陳霖心頭電一轉,忖道:「如此刻說出絕色少婦沈君璧的一節事來,又是纏夾不清,同時沈君璧何以會把桐柏派傳派之寶『軒轅經』送給自己,目前還是一個謎!」當即道:「這個以後慢慢再奉陳吧!」 「可是,霖兒,這是掌門師兄昔年個人所獲之物,應該由你……」 提到這裡,陳霖不由一陣愴然,語音含悲的道:「雖然是先父所獲之物,但為了這本經,使桐柏一派瓦解冰消,應該列為傳派之寶才對,我想先父的原意也必如此,目前師叔已是桐柏派的當然掌門人,交給師叔是天經地義的事!」「好,霖兒,我收下,我將誓以此身恢復掌門師兄昔日的派譽!」陳霖感動的望了「飄萍客」一眼,道:「師叔,翠妹,再見!」「猴叟曹貽」也向「飄萍客」二人拱手道別,和陳霖雙雙上道,朝「碧雲寺」方向,疾趕而去。 陳霖邊奔邊向「猴叟曹貽」道:「猴叟,你認識南宮淑惠其人嗎?」 猴叟小眼睜得滾圓的道:「當然,不過已十幾年不見人了,她現在哪裡?」 「她就是『圓淨師太』!」 「哦!她出了家,這……這……」 「這什麼?」 「你想知道?」 「不錯!」 「這事的起因……要怪令先尊……」 陳霖心中不由一震,看來自己的推想不錯,「圓淨師太」昔年確與父親有不尋常的關係,猴叟一定知道詳情,急聲道:「怎麼樣,快說!」 「你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從『圓淨師太』口裡聽了一點話頭,卻不知真相如何!」「好,我告訴你,南宮淑惠對你父親陳其驤可說一片癡情,兩人過從甚密,後來你父親忽然和令堂「武林之花郭瀨玉』結婚,她情海斷腸之下憤而出走,想不到她竟然在『海雲庵』出了家!」陳霖喃喃的道:「這也許是先父的錯!」猴叟道:「往事已矣,管它是誰錯,也許其中另有別情也說不定,局外人無從知曉!」 「你可曾聽說過先父還有什麼後人流落江湖?」 「這個,什麼意思?」 「我曾聽『圓淨師太』透露了一句話,我去時是以『血魔』的姿態出現,她和很多武林人的想法一樣,認為『血魔』是家父的化身,她說:『……難道你連至親骨肉都不承認了……』,所以我懷疑話出有音!」 「這個,我無法答覆你!」 陳霖不由感到些微的失望,忖道:「待將遇到『圓淨』師徒時,再設法探聽吧!」心念之中,話鋒一轉道:「我們還是緊趕一程吧,免得誤了時辰!」「好!」 「好!」 猴叟展盡輕功,全力馳行,陳霖倒是漫不為意的跟在他身後。 黃昏時分,他倆在一個小鎮甸打了尖,又繼續攢程,連夜疾趕。 第二天辰已之交,兩人舍卻官道,轉入山區,「猴叟曹貽」朝一座插天巨峰遙遙一指道:「那峰上便是武林人視為禁地的『碧雲寺』!」 陳霖順勢一看,只見那高峰半入雲表,巍峨雄峙,陡地一停身道:「猴叟,我想單獨上峰!」 「為什麼?」「 『黑衣羅刹第二』傳訊要我來此,必有用意,不過我可以斷定決無惡意,『碧雲寺』既然是『彩衣怪尼』潛修之地,不許武林人涉足,你去了也許不便……」 「猴叟曹貽」江湖閱歷何等豐富,此行自己不過是帶路,「黑衣羅刹第二」分明也是個少女,說不定其中又是男女情愛之事,何必去橫在其中呢?想畢之後,嘻嘻一笑,慨然道:「好,我帶路到此為止!」 陳霖歉然道:「猴叟,做兄弟的十分抱歉,望你莫介意,我們仍在『八旗幫』總舵碰頭吧,此間事了,我立即回頭!」 「好,一句話,兄弟,一切小心,再見了!」 說完轉頭出山。 陳霖望著他的身影消失,才又展開絕世輕功,向那座高峰馳去,眼望那神秘的高峰,想著這次神秘的約會,一顆心不由怦然而跳! 「黑衣羅刹第二」此舉是何用意,的確費人猜疑? 她說吳如瑛已投在乃師門下,她們是師姐妹,莫非這事會與吳如瑛有關?想到吳如瑛,他不禁黯然神傷,他想起「和合會」石牢中綺旎的一幕,他想起在後山中兩人的海誓山盟,豈知造化弄人,當吳如瑛知悉了身世,她的母親「江湖一美何豔華」竟然是謀殺父親的兇手時,她突然留書決別……他曾發誓要找到她!現在,很可能會是「黑衣羅刹第二」替自己和她作的巧安排,思念及此,不由心跳加速,俊面發燒,精神為之大振。驀在此刻—— 一縷極其輕微的破風聲,隱隱傳入耳鼓。 陳霖循聲看去,只見一條纖纖人影,如飛而來,不禁心中一動道:「來人分明是一個女子,看樣子是奔向『碧雲寺』,莫非她是……」 心念及此,疾朝一叢濃密的花樹之中隱起身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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