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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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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駕說出在下何處使用下三流手段,何處所為邪惡,如果事實俱在,在下立刻自決當場,否則的話……」 「如意叟東方旭」激動的道:「老夫生平最看不得這等事!」「尊駕仍未說出原因?」 「你非要老夫指明不可?」 「不錯!」 「你為什麼要對這老兒下這毒手?」說著朝「南宮先生」一指。陳霖不由一震道:「毒手?在下因錯疑他是別人喬裝,所以出手重了些,何得謂之毒手?」 「如意叟東方旭」冷哼一聲道:「他分明是身中劇毒!」「什麼!劇毒?」「劇毒!」 陳霖和猴叟同時驚叫出聲。 「不錯,劇毒,而且已將攻及心臟,神仙下凡亦難使其回生!」陳霖這才悟到對方疑自己下毒,所以一再惡言相向,當下疾移步到「南宮先生」身前,只見他口唇發青,眼環變紫,果然是中毒的徵候!轉身向「如意叟」道:「晚輩雖不敢自詡功力,但從不用毒,也不識毒!」 猴叟也插口道:「這點我可以作證!」 「那他何由中毒?」 「這個……」 陳霖一頓道:「南宮先生可能在我們見面之初即已中毒?」猴叟道:「我看必是如此,但誰下的毒手呢?」 「縱南宮先生此刻醒轉亦無濟於事!因為他似乎神智不清,而且記憶全失!」 「是呀!」 隨著猴叟把遇見「南宮先生」及陳霖出手的始未原因,向「如意叟東方旭」詳細述出,「如意叟」一陣凝思之後道:「照此說來,他中的毒當在兩種以上,一種使其記憶消失,另一種卻使他喪生!據你們這一說,我倒是錯怪了小友了!」 陳霖急道:「如果老前輩開始時即說出中毒的話,晚輩也不致如此放肆了!」 「事情已過,算了!小友的功力為老夫生平僅聞僅見!」「不敢當此謬贊,老前輩的修為也是晚輩出道以來僅見!」「哈哈哈哈!」 猴叟愁容滿面的道:「前輩,我這南宮老友真的沒有救了?」「如意叟」惋惜的一點頭道:「沒有救了,毒已散佈周身攻入心臟,而且此毒又非常之毒!」 「唉!他就這樣的死了,連替他報仇都感無從著手!」「如意叟」沉吟了片刻之後,道:「有了,老夫盡力一試!」「還有救?」 陳霖和猴叟異口同聲的驚問。 「如意叟」道:「施救已屬無望,但老夫將盡力一試,希望能使他暫時復蘇,解去他喪志失神的毒,或許他能說出被害經過也說不定!」 「如此請前輩一試!」 三人同時移步到「南宮先生」身側,猴叟乃是至性至情的人,見生平老友落得如此模樣,不禁悲從中來,潸然淚下!陳霖雖說找「南宮先生」的目的,是為了請教破「白骨鎖魂大陣」之法,但也感到無限淒然! 「如意叟東方旭」從懷中掏出一隻羊脂玉的小瓶,倒出一粒丸藥,撬開「南宮先生」的下腮納入口中,然後飛指連點他身上數處穴道,複以手掌在他的「命門穴」上用力一拍,奇事發生了——「南宮先生」竟然鼻息粗重,緩緩睜開眼來! 「猴叟曹貽」連聲叫道:「南宮老兒,南宮老兒……你看著我,我是誰? 認得出嗎?」 「南宮先生」失神的眼,緩慢的徐徐轉動,然後停留在猴叟的面上!猴叟俯下身去,執著他的一雙冰冷的手,連連搖動道:「南宮老兒,你認識我!你……你……究竟傷於何人之手,我給你報仇?」 「南宮先生」嘴唇嗡張,但卻發不出聲來! 猴叟急叫道:「你說呀!你說呀!傷於何人之手?」「南宮先生」似乎心裡明白,苦於說不出來,臉上泛起一抹痛苦之色,久久之後,才斷斷續續的發出一陣細如蚊蚋的聲音道:「絳……珠可……感……百……幻……該……殺……」最後一個殺字,已差不多無從分辨! 猴叟重複道:「絳珠可感,百幻該殺!……什麼意思?」陳霖接口道:「南宮前輩必是被『百幻書生』毒害無疑了,『絳珠仙子』是『百幻書生』的胞妹,這絳珠可感四個字倒費人猜疑!」「南宮先生」眼神漸散,眼皮也徐徐下垂! 「如意叟」搖搖頭道:「完了!」 陳霖忽地想起久懸心中,也最迫切的事來,急俯下身去,在「南宮先生」的耳邊大聲疾呼道:「南宮前輩,南宮前輩,那白骨鎖魂大陣……」 「南宮先生」已將合攏的眼皮微微向上一翻,但隨即更快的合上! 陳霖廢然一聲長歎道:「他死了!」 猴叟又告潸然淚下。 「如意叟東方旭」訝然道:「什麼白骨鎖魂大陣?」陳霖語含怨毒的道:「該陣是白骨教所設,作為護壇的屏障,陰惡毒絕……」 「與這姓南宮的有什麼關聯?」 「南宮先生精于各種陣法,晚輩擬向他領教破陣之法!」 「你與白骨教又有什麼過不去?」 陳霖恨聲道:「晚輩不共戴天的仇人,全在該教之中!」 「哦!」 猴叟對這生平好友南宮先生之死,感到無限的哀悼,招呼陳霖道:「小兄弟,我們先把他埋了吧!死者入土為安!」 陳霖黯然的點了點頭道聲:「好,就在這神祠之外擇地安葬吧!」於是由猴叟抱起「南宮先生」的屍體,兩人同時向「如意叟」告了退,出得祠外,選了一塊向陽的地,把南宮先生的遺體葬了,並由陳霖以指功勒石為碑,…… 諸事妥當,已是一個時辰開外。 猴叟突地道了一聲:「該死!」 陳霖不由一驚道:「什麼該死?」 猴叟急道:「我們快去找『如意叟東方旭』這老兒,別被他走了,快!」說著當先縱身入祠。 陳霖被弄得滿頭玄霧,也只好跟著趕去! 進得祠去,哪裡還有「如意叟」的蹤影,陳霖訝然道:「猴叟,什麼事不妥!」 猴叟連聲道糟,且不回答陳霖的話,匆匆的道:「他不是說這神祠是他安身之地嗎!我們現在快搜一遍看,先找到這位如意老兒再說,真該死,我到此刻才想起來!」 陳霖蹙著一肚子的疑團,與猴叟兩人分頭向殿后搜去,祠並不大,僅有前後兩進,可以一目了然,但見破瓦殘垣,斷扉爛欞,蓬蒿沒徑,蛛網塵封,哪裡像是有人住的樣子,尋了一遍,又複高聲呼喚,了無反應,只好退了出去。 「猴叟,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要急於破白骨鎖魂陣嗎?」 「不錯,但與如意叟有何關係?」 「我忽然想起五十年前,武林中有兩個形影不離的老怪物,一個就是這『如意叟東方旭』精幹歧黃之技,以玉如意為表記,另一個是『牙笏叟褚江』精奇門之學,以一柄玉笏作表記,兩人合稱武林雙老,各有一身出色的功力,形影不離,五十年前,雙雙失蹤江湖,現在只見『如意叟』而不見『牙笏叟』,不知是否還在人間,如果在的話,破白骨鎖魂大陣當無困難了!」 「你要找如意老兒的動機就是要問『牙笏叟褚江』的下落?」「不錯!」「可是現在來不及了!」 「只有以後再說了,現在你準備上哪裡?」 「鷹愁澗去會『喪魂太歲』,救出『桐柏一劍西門俊』!」「喪魂太歲昔年傳說已死於八大門派之手,而竟然還活著,豈非怪事?」 「我們只可信其有,反正不久就可揭曉!」 猴叟傷感的歎了一口長氣道:「我生平兩個好友,一個是南宮老兒,想不到中毒慘死,另一個便是『桐柏一劍西門俊』,又遭了這災厄,生死不明,嗨!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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