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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谷中正中,高燒著一堆熊熊烈火,火焰高達數千丈,火焰的上端,高懸一個珠狀的東西,被火焰一照,反射出靈光萬道,令人不能逼視!

  陳霖心想,這大概就是象徵著烈陽神火了!

  谷口寬約十丈,幾乎全被火焰堵塞,人未走近,已感熱浪迫人。

  奇怪的是竟未發現半個人影。

  難道這烈火有什麼玄妙存在其中,像「白骨教」以「白骨鎖魂大陣」為其屏障一樣?但看來看去,火就是火,並無出奇之處。

  陳霖猶豫了半刻之後,忖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闖!」

  心念之中,身形一展,就向那堆烈火的邊緣射去,他要想繞火旁的空隙進入谷道,誰知身形方起,那堆烈火,突然熾旺起來,火舌亂吐,暴卷狂伸,整個谷口全被堵塞不留半絲隙縫,熱浪熏人如烤!

  如果硬要闖去的話,勢必被烈焰吞噬。

  陳霖駭然淩空倒瀉落回地面,陳霖這一退身,那火勢又小了下去!看得陳霖驚震莫名,這火可透著邪門,想來如不是設有機關,便是被人操縱。他怔怔地望著那巨火出神,谷口既被堵塞,兩旁又是峭立千仞的岩壁,較之那「血池」周遭的岩壁還要高聳陡峭!

  他再闖,同樣的又被烈焰逼回。

  一時之間,他感到無計可施。

  正自不得計的當口,驀然,轟的一聲,火焰突告高漲十丈以上,火雲卷舒,向外方擴展,暴湧而至,火星迸射如雨,四周氣流成漩,威勢好不駭人,陳霖忙不迭的倒射十丈開外,饒他閃退得快,身上衣袂已被燒穿了幾個拳大的孔。

  同一時間,那高懸半空的火球,霞光陡盛,如灼灼赤陽,漫出一片白熱的熾芒刺,目有如針灸,陳霖駭然又退了十丈遠近!

  但見火焰沖霄,火花爆射,如搗碎銀河,萬星齊落,加上耀目霞光,構成了一幅奇絕古今的立體大圖案。

  半刻之後,又恢復如初!

  陳霖顧盼尋思有頃,突地想起自己曾仗著「血影沖霄」絕技,由「血池」飛升,難道就無法超越這數十丈高的火焰。

  一時雄心陡起,口中發一聲輕嘯,身形就地拔起,繞空疾劃圓弧,如灰鶴舞空,一連飛繞十匝之後,身形已拔至百丈高下,「唰!」的就向谷口射去!

  成弧形超越火焰劃去——「轟!轟!」聲中,火焰又告高漲,然而卻無法達到陳霖那樣的高度。

  陳霖劃空超越火焰,向穀道之中瀉落,正自慶得計,叵知雙足才一觸及穀道地面,兩旁岩壁,突地射出無數火箭,嗤嗤之聲盈耳,籠罩十丈範圍。急切裡,只好揮掌圈出勁氣,不使那火箭近身,且揮且走!

  火箭愈射愈密,有如置身火海之中,反觀走過的地方,火箭自停,忖道:「莫非這火箭發射的機括是設在谷道地上!……」

  心念之中,就揮撥之勢,向前劈出一道勁風,掃開一條甬道,身形跟著離地飛射向前,果然所料不差,足才離地面,火箭頓時停止。

  待地勢盡落地,火箭又發!任你身法似電,也無法閃過同一瞬間發射的十丈火海。

  穀道曲折迂回,而且不知究有多長,才能到達總壇所在,如果像這樣且揮且走的話,時間長了,任你功力通天,也會不支,同時火箭沖勢極強,只要揮出去的掌風不夠勁道的話,准掃撥不開,若被射中,豈不活活火葬。既然不能落足而馳,那只有超越穀道而進,但兩旁是平滑如鏡的千仞峭壁,猿鳥尚無法托足,何況是人?

  這樣又進了裡許遠近,情況愈來愈劣,如此下去准得累死,即使讓他順利通過,但此來乃是索仇追秘,身入險地,如果內力劇損的話,將何以應敵?同時穀道之中,除了火箭之外,難保沒有其他更厲害惡毒的佈設?

  一陣苦思苦想,居然又被他想出了一個絕妙辦法,當然,這辦法除非功力有陳霖若者,才能行得通,換了別的一般高手,仍是白費。

  穀道橫寬最寬處不超過二十丈,窄處僅五六丈,陳霖身形又告離地淩空劃起,旋升至三十丈高下,然後向兩壁成之字形跳擲撞射而進,左足向右壁一點,射向左前方的石壁,左腳又一點,又向前石壁之間射去,如此往復疾射而進。

  穀道火箭,果然已不再發射!

  一盞熱茶的時間過後,估計已深入五裡之遙,穀道豁然開朗,現出一大片房舍來,陳霖精神大振,奮起神威,如殞星般朝那片房舍射去。

  「當!當!當!」三聲鐘聲,破空傳來,震得四壁齊應。

  陳霖徑朝房舍之前的那片畝大的方場瀉落……方場正面,是一間突出的廣廈,氣派十足,大門敞開,門頂大書「令廳」兩個鬥大的金字,不問可知,這間廣廈就是「烈陽神火教」的總壇令廳了。陳霖身形甫定,廣廈門內,立時湧出一群紅衫人來!緊接著,紅影紛射,無數的教眾,從四面八方湧來,把方場圍得水泄不通。

  那群紅衫人,不多不少,共有十個,在行到距陳霖身前三丈之處,一字式排定,一個個體態威猛,面目猙獰,但全都半聲不吭,默默地行動。

  陳霖面寒如冰,冷眼註定來人,也是一言不發。

  接著,門內又緩緩走出一個高大獰猛的火雲紅衫老者,徑越過那一排紅衫人,向當中一站,面對陳霖,眼中棱芒似電,數閃之後,格格一陣怪笑。陳霖一看來人,竟然是不久前在「生死坪」中,和「白骨屍魔」雙戰自己的原「赤衣教」主「火雲尊者」,現在「赤衣教」認本歸宗,改為「烈陽神火教」,他這教主不知被貶為什麼職位。

  「火雲尊者」可不認識陳霖,他只認識陳霖的化身「血魔」。

  「火雲尊者」格格怪笑之後,獰聲道:「小子,算你本領通天,竟然能闖越烈陽神火,夾道箭網,可是,嘿嘿,風雷穀可非善地,管叫你來時有路,去時無門!」

  陳霖冷哼一聲道:「未見得!」

  「小子,報上名號,說出來意!」

  陳霖冷冰冰的道:「叫你們教主『雙殘鬼叟』答話!」

  眾人同時心中一震,對方竟然直呼教主名號,忖不透他的來路。

  「火雲尊者」一怔神之後,格格一笑道:「小子,你膽大包天,竟敢公然直呼教主的尊號?」陳霖劍眉一揚,眼中奇芒立射,沉聲道:「叫他名號算什麼,我還要取他項上人頭!」

  十個紅衫人,同時怒哼出聲,沉鬱得像一陣雷鳴。

  「火雲尊者」暴喝道:「小子,你找死!」

  「哼!」

  「你到底是誰?」

  「要你們教主答話!」

  「火雲尊者」雙目凶光頓射,前欺一步,正待……他身後的十個紅衫人中的一個,閃進數步,道:「不勞副教主動手,本堂請命!」

  陳霖心裡忖道:「原來這老魔變成了副教主!」

  「火雲尊者」目光朝那紅衫人一掃,道:「羅堂主小心應付,這小子……」「尊令諭!」

  那被稱為羅堂主的紅衫人身形再進一丈,厲聲道:「小子,通名受死!」陳霖不屑已極的道:「憑你還不配問!」

  紅衫人氣得打了一個噎,揚掌便攻。

  陳霖冷喝一聲:「躺下!」身形怪異至極的一閃,不知他如何出手,慘嗥聲中,那姓羅的堂主應聲倒地!

  這一手,震驚了所有在場內場外的教徒,齊齊心泛寒意,這是什麼武功?一個堂堂的教中堂主,竟然在半個照面之間被毀。「火雲尊者」驚怒交迸,怪吼一聲……另九個紅衫人,齊齊搶步而出,九掌齊揚,九道如山勁氣,匯合成一股駭人的狂瀾,以撼山栗嶽之勢,匝地卷向陳霖。陳霖冷冷一哂,雙掌貫足十成功勁,疾推而出,掌風呈淡紅之色!「火雲尊者」見狀之下,心頭大駭,狂吼道:「你們退……」但他的話音,已被如轟雷也似的掌風所掩——震天巨響之中,慘號挾以悶哼齊起,三條人影飛瀉而出,直摔到兩丈之外,倒地不起,其餘的連連倒退不迭。

  勁氣餘波,卷起遍地沙塵如幕。

  場外所有的教眾,驚呼之聲響成一片。

  「火雲尊者」再次揮手發話道:「你們且退下!」

  然後走近那最先喪命的堂主屍身之前,只見死者的額頭眉心之間,赫然一個拇指大的血印,不由脫口道:「飛指留痕」,面上頓現駭然之色,轉向陳霖道:「你是活閻羅?」

  陳霖冷冷的道:「 不錯!」

  場內場外,又是一陣騷動,想不到「血魔」的傳人會光臨「風雷穀」,怪不得視穀道內外的佈設如無物!

  這可怖的人物光臨「風雷穀」,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簡直不堪想像。

  「火雲尊者」身為副教主,表面上自不能露出怯意,硬起頭皮嘿嘿一笑道:「活閻羅,你擅闖本教總壇重地,毀去本教四位堂主,意欲為何?」陳霖冷漠至極的道:「要你們教主出來答話!」

  「活閻羅,你休倡狂,你入了風雷穀,就等於進了森羅殿!」「哈哈哈哈!就算是森羅殿,我活閻羅又有何懼!」驀在此刻——令廳之內,突然傳出一片金鐘之聲,所有的徒眾,頓時肅靜下來,只聽一個聲音道:「教主駕到!」,「火雲尊者」轉身面向令廳,其餘的堂主教眾人等,齊齊轉身肅立,一個身披烈火紅袍的獨目缺臂老者,滿面兇殘獰惡之相,緩步而出!

  所有場內外教眾,齊齊躬身為禮!現身的正是「烈陽神火教」教主「雙殘鬼叟」!只見他徑直走向場中,獨目之中,凶芒閃爍,一掃陳霖,然後向部眾一抬手,道:「堂主以外,其餘一律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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