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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告訴你吧!這酒是用地底醴泉,滲以一百神奇花之蕊釀成,稱為『長醉露』,喝下之後,如無解藥,就這麼軟癱癱的醉上一輩子!」

  陳霖不由咋舌,愈聽愈奇,幾乎忘了自己尚是待決之囚!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來,不禁脫口道:「柯姑娘,你在和合會中是什麼身份?」

  「你問這幹嗎?」

  「當然有我的道理?」

  「會長夫婦,就是我的父母!」

  陳霖心中這一震非同不可,如果自己早先的猜想不差,柯如瑛就是吳如瑛的話,那「和合會」兩個會長,必是「無虛劍吳佑年」口中的姦夫淫婦無疑,怪不得見自己腰間的劍而生此歹念,聯想到「血魔」是吳佑年的化身,而且兩個男女會長以巾蒙面,不以真面目示人,目的在避人耳目,再就是男女雙方都是美極俊極的人物,以此推論,這件事十有九成不會錯!緊接著道:

  「姑娘的令堂可是江湖中被人稱為……」

  柯如瑛打斷了陳霖的話道:「和合會會長!」陳霖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難道我還不知道令堂是和合會長之一,我是說……」

  「說什麼?」

  「令堂的尊諱!」

  「你說看看?」

  「令堂是否是『江湖一美何豔華』?」

  柯如瑛滿臉茫然之色道:「這個我不知道!」

  陳霖訝然道:「怎麼,你不知道?做女兒的不知道母親的名字?」

  「這有什麼奇怪,母親就是母親,何必一定要知道名字!不過她的確很美!」

  陳霖搖頭歎了一口氣,心裡想道:「這女孩子天真刁蠻,但卻毫無機心,但目前事實是否如自己的猜想,還是未知之數!」於是改變話題道:「那令尊的名諱呢?」

  「噫!你老問這些幹嗎?」

  「我想證明一件事!」

  「證明一件事?」

  「不錯!」

  「什麼樣的事?難道會和我的父母有關?」

  「如果我推斷不錯的話,與你的關係最大!」

  「真的!」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那你說吧!」

  「令尊是否是『金童柯瑜瑾!』」

  「他姓柯不假,名字我可不知道!」

  陳霖不由大感為難。此間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他當然不能以自己的推想來判斷一件關係重大的事,但當他想到「和合會」會長夫婦因見到自己所佩的「無虛劍」而聯想到「血魔」就是「無虛劍吳佑年」的化身,而生毀去自己的心這一點看來,似乎又很接近事實,又道:「姑娘可知道令父母要囚禁我的原因?」「我不是說過因為你是『無虛劍吳佑年』的傳人嗎?」「如果不是呢?」

  「那這柄劍從何而來?」

  「難道我不能是受人所托,或是無意之中得到?」「這當然也有可能,不過不成其理由?」

  「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了我又何必問!」

  「好,我暫時相信你的話,事情肇因於『無虛劍吳佑年』與我家有深仇大恨!」

  陳霖不由一怔,道:「什麼樣的仇恨?」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母親這樣告訴我的!」

  陳霖的信心動搖了,也許自己的推想完全錯誤,而眼前的柯如瑛,也不是他推想中的吳如瑛,他雖然在石室酒席之中見過她父母的真面目,但他卻無從知道對方是否就是「江湖一美何豔華」和「金童柯瑜瑾」,因為他根本不認識這兩位元人物。柯如瑛見陳霖凝重的神色,芳心之內也不由泛起疑念,道:「這一點我可以當面去問我的父母親!」

  「你不能問!」

  「為什麼?」

  「因為如果我的推斷不錯,他們不會告訴你,而且可能會殺了你!」

  「事情有這麼嚴重嗎?」

  「也許!」

  「但我的母親很愛我!」

  「當然,我是說你父親可能會殺你!」

  「說了半天,我不懂你的意思?」

  陳霖心念一轉之後,忖道:「如果要判明此事,必須要等機會,當著江湖人物之面揭露男女會長的真面,那些老江湖,一定可以辨識得出來!」當下轉口道:「這件事現在暫時不說吧,倒是姑娘此來的目的,是否要殺我?」柯如瑛粉面之上,掠過一抹難以形容的異色,道:「不錯,我是要殺你!」陳霖苦笑一聲道:「那你就動手吧!」

  「你真的想死?」

  「我現在誤服了『長醉露』,手無縛雞之力,姑娘執意要殺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說完冷冷的註定柯如瑛。

  柯如瑛彎腰從地上拾起長劍,就向陳霖身側插去……陳霖不由亡魂皆冒,心想:「我命休矣!」頓時冷汗遍體。

  陳霖雖然身懷蓋世功力,但這時只有瞑目待死的份兒!

  「鏘!」的一聲,劍鋒朝脅旁直插而下,但,奇怪,竟然沒有痛的感覺!驚詫至極的用目一掃,只見柯如瑛秀目之中,閃射著一種令人沉醉的光輝,正微笑看著自己,而那柄「無虛劍」卻好端端的插在腰間的鞘中,訝異莫名的道:「姑娘不殺我了?」

  「嗯!」

  「為什麼?」

  驀在此刻——石牢之外,隱隱傳來一陣金鐘之聲,接著是一陣軋軋巨響,只見柯如瑛芳容慘變,一跺腳道:「都是你這個冤家東扯西拉的弄了半天,現在我看你如何出得這石牢?」說著又從陳霖身畔抽出那柄「無虛劍」,朝壁角方向,一閃而沒。

  陳霖這才恍然柯如瑛是為了要救自己而來,尤其那一聲「冤家」叫得陳霖心裡一陣蕩漾,人影消失了,但那充滿了綿綿情愛的話音,仍然飄蕩在耳畔。

  柯如瑛在倉促離去間,終於不經意的吐露了心中之秘——她已愛上了他!

  一個女孩子稱對方為「冤家」,心意不言可喻。

  軋軋之聲響過之後,一切又歸沉寂,陳霖焦躁不安的不時用目光遊掃這間兩丈見方的石牢,但除了冷硬的石壁,任什麼也沒有發現,他現在成了甕中之鼈,在聽候著一個不可知的命運!

  他知對方不會馬上要他的命,因為對方要以他為誘「血魔」入殼。

  當然,「血魔」永不會來,因為江湖中現身的「血魔」就是自己。

  據柯如瑛透露,和合會長夫婦,認定「血魔」是「無虛劍吳佑年」的化身,而吳佑年是她夫婦的仇人,而自己又是「血魔」的傳人,所以甘冒奇險,把自己誑了來。

  恨——充塞了他的胸膛,但對方使他飲下的「長醉露」使他軟弱得連行動都難,他沒有反抗的餘地!

  突然——石牢壁間,現出一個徑尺的圓孔,從圓孔看出去,可以看到一張垂著流蘇繡緯的大床,床上,兩個「和合會」的會長,依偎而坐,看來那是另一間石室。

  從那圓孔的深度來判斷,這石壁的厚度,當在三尺之間。若以陳霖的功力而論,大可破壁而出,但他卻無能為力。

  只見兩個會長,互相耳鬢廝磨,眉目含春,輕輕蜜愛,像一對新婚中的夫婦……看得陳霖心火大發,牙齦咬得格格作響,暗罵道:「好一對狗男女!」

  那女會長朝陳霖不屑的看了一眼之後,嗲聲媚氣的道:「活閻羅,現在識相些,好好回答本會長的話!」

  陳霖肺都幾乎氣炸,朝她「呸!」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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