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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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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瑩道:「那是四大堡的家事,外人不必置喙!」 「芙蓉女」一披嘴,道:「本教的行動也不容任何人干預。」 震耳的金鐵交鳴聲中,田宏武與萬明煌已交換了一個回合,田宏武站在原地不動,萬明煌已經退了兩步,雙方目中都充滿恐怖的殺機。 唇舌之戰,被自然地截止了。 田宏武緩慢而沉穩地向前迫近兩步,把出手的距離拉回原樣,一等一的劍手,加上同樣切全斷玉的寶刃,場面相當驚人。 「呀!」暴喝聲中,寒芒暴閃,撕空有聲,絞扭,迸散,然後消失,萬明煌再退了數尺,胸衣見了紅,老臉有如巽血。 簡伯修抬手…… 「芙蓉女」寒聲道:「少堡主,有言在先,別怪我開罪你!」 簡伯修的手放了下來,狠狠的盯她一眼。 七八名高手,迫了上來。 「芙蓉女」眸光一轉,冷若冰霜地道:「不留幾個料理後事麼?」 看樣子,對方一動,她就要出手。 場面緊張到無以復加。 七八名高手,各占位置,在田宏武身後兩側圈成了一個半環。 「芙蓉女」與錦兒,正好在半環的邊緣。 錦兒幫腔道:「小姐,人家不許咱們插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反正又不要咱們善後。」 「阿彌陀佛!」一聲嘹亮的佛號,破空傳來,震得在場的耳膜欲裂,心旌搖搖。 那些圍上來的高手,像碰見鬼似的,忙不迭地退了開去。 「芙蓉女」皺眉道:「又是他!」 田宏武偷眼一瞥,不由心頭一震,來的赫然是救自己脫離『芙蓉女」掌握的邋遢和尚,他現身何為? 萬明煌手中劍倏地垂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很難看。 田宏武此刻要殺他太容易了,但他沒出手。 邋遢和尚徑入場心盤膝坐下,把禪杖往肩頭上一靠,又宣了一聲佛號,雙目電張,兩道目芒猶如冷電,令人看了不寒而慄。 簡伯修與朱媛媛也變色後退。 這不起眼的邋遢和尚到底是什麼來路,竟使四大堡的高手全部懾服? 田宏武受過老和尚的恩情,不能不理,開道:「老前輩駕臨有何指教?」 邋遢和尚斂了目芒,道:「小施主,你不能放下屠刀麼?」 田宏武一愣,道:「老前輩,身為武士,有所不為但也有所為,流血是不得已,但又非流不可。」 邋遢和尚搖搖頭,垂眉閉目,不再開。 田宏武一昂頭,手中劍又斜橫而起,栗聲道:「萬堡主,別忘了死約會?」 萬明煌望了邋遢和尚一眼,一咬牙,手中長劍緩緩上揚。 鬆弛了片刻的氣氛,又告緊張起來。 邋遢和尚突然開道:「天作孽,猶可為,人作孽,不可活,一步差池,便將淪入萬劫不復之境!」 這話,不知是對誰而發,像是警語,又像是慨歎。 「呀!」暴喝再傳,慘哼隨之。 萬明煌連打踉蹌,退了七八步,一屁股坐了下去,正好坐在距邋遢和尚不滿五尺之處,一條左臂,卻留在原來位置,肩部的切,血如噴泉。 邋遢和尚倏地睜眼,用杖頭疾點,止住萬明煌的血流。 驚呼與怒喝齊傳,四大堡的高手蜂湧而上。 邋遢和尚大喝一聲:「退下去!」 這一喝極其威嚴,眾高手齊齊停了腳步。 田宏武赤紅著眼,欺向坐地的萬明煌。 簡伯修暴喝一聲:「姓田的,你太囂張了!」 抖手便射出一支火雷梭。 火雷核威力極強,在這種情況之下發出,田巨集武固然不能倖免,但將有不少人遭池魚之殃。 因為他氣極欲狂,不顧慮這許多了。 驚叫聲中,眾高手豕突狼奔,場面一片混亂。 時間,決不允許爆炸圈內的人脫身,太快了,奔逃只是本能上的反應。 邋遢和尚施大袖一抬,火雷梭從田宏武胸前擦過,飛射到五丈之外。 「隆!」然一巨響,土石紛飛,人人亡魂大冒,總算沒有傷到人。 田宏武驚出了一身冷汗,只是那麼一丁一點,他便粉身碎骨,老和尚又救了他一次命。 揮揮袖子,能使火雷梭直飛出去,這種功力,實在不可思議。 他是誰,這種功力的人,應該是轟動武林,家喻戶曉的? 邋遢和尚冷電似的目芒掃向了簡伯修。 簡伯修垂下了頭,不知是怕還是為了什麼? 田宏武有心要萬明煌的命,現在卻無法下手了,他知道老和尚定會阻止,但不殺萬明煌,又實在不甘心…… 邋遢和尚一揮手,道:「把他帶走!」 立即有兩名高手,橫劍欺身…… 邋遢和尚道:「少施主,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廢一了他一臂,足夠了。 田宏武止了步,眼望著四大堡的人狼狽離去,朱媛媛在轉身時,狠狠望了田宏武一眼,這一眼不知是恨還是怨。 邋遢和尚目光掃向「芙蓉女」道:「你還不走?」 「芙蓉女」道:「我還不想走!」 邋遢和尚道:「此地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芙蓉女」笑笑道:「我要帶他走!」 邋遢和尚道:「你帶不走的,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芙蓉女」一偏頭,道:「老師父,上一次我們是條件交換,各取代價,這一次呢?」 邋遢和尚搖頭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帶不走他的,只要老衲一句話點破你的秘密,就將毀在他的劍下,你心裡很明白的,是麼?」 「芙蓉女」面色大變,向後一挪步,驚愣地望著邋遢和尚。 錦兒的臉上也變了顏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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