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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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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氣乎乎地道:「叫你別管,你偏要出手,表示你的身手了不起麼?」 黃衣少女銀鈴般的一陣嬌笑道:「文哥哥,我是怕……」 白衣人道:「你怕我打不過人家?」 黃衣少女道:「不是,我怕你累了!」 這話聽起來有些把肉麻當有趣的味道。 黃衣少女道:「文哥哥,我忍不住不管……」 白衣人道:「為什麼?」 黃衣少女道:「幹嘛對我這麼凶,因為……我喜歡你呀!」 白衣人跺腳道:「司徒姑娘,我說了好幾遍了,叫你別老陰魂不散地纏著我,天下男人多得很,你可以另外去找一個。」 這話說的夠刺耳,一般女子是受不了的。 黃衣少女滿無所謂地道:「但我只看上你上官文一個。」 田宏武暗中又是一震,上官文,他也姓上官,與師父同姓。 白衣人冷酷無情地道:「你看上我,我可沒看上你,死了這條心吧!」 黃衣少女「唔!」了一聲道:「我長得醜麼?」 白衣人道:「其醜無比!」 黃衣少女反而格格一笑道:「我最喜歡聽這句話,從來沒有人說我醜,那些奉承的話,我聽膩了,那些諂媚的臉孔,想起來便作嘔,想不到竟也有人對我板起面孔說話,還公然說我其醜無比,足見我的眼光不錯。」 當然,她不是真正的醜,如果是真醜,情況便不同了。 任何一個醜女,明知自己醜,卻偏偏喜歡別人稱讚她美,即便有自知之明的女子,至少也不願意聽人家說她醜,這是人性的弱點。 白衣人無可奈何地道:「我真拿你沒辦法!」 黃衣少女笑著道:「我也拿你沒辦法!」 兩人言來語去,變成了打情罵俏,卻把四名「旋風武士」氣苦了,但打不過人家,只好乾瞪眼,肚皮氣得像蛤饃。 一名武士忍不住大聲道:「既有本領傷人,留個名號?」 黃衣少女偏起頭道:「別大呼小叫的,我知道你們是『風堡』武士,今晚姑娘不殺人,便是給了面子了,不知道姑娘的名號,是你不長眼。」 另一個武士突然脫驚呼道:「姑娘莫非是『辣手仙姑』!」 黃衣少女嬌笑道:「算你說對了!」 兩名武士立即神色大變,再不敢吭聲,趕緊扶著兩名傷者,狼狽的離開現場,上馬走了。 田宏武倒是有些心驚,這「辣手仙姑」到底是何許人物,堂堂「旋風武士」,竟然聞名喪膽? 這樣的人物,卻對白衣人如此低聲下氣,令人難信! 可見「情」之一字,力量大於一切!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叫上官文的白衣少年,實在長得英俊,任何少女都會著迷的,便焉怪其然了。 田宏武苦苦思索,陡地猛省過來,白衣書生不正是小師妹上官文風麼,去了個鳳字,變成上官文,謎底一揭穿,本來覺得怪異的便不怪了。 難怪她對黃衣少女「辣手仙姑」司徒美如此無情,她也是女人呀! 他感到無比的激動,想不到小師妹也來到了北方。 算時間,大師兄與三師兄尚在途中,想來她是在兩位師兄動身北上之後出發的。 她北上做什麼?找自己? 二師兄是她的親哥哥,死的不明不白,邑然她相信自己決不會做這樣的事,而在師父處置自己前偷偷放了自己,但手足畢竟是手足,在事實真相未明之前,自己仍然是兇手,她不能因一己的兒女之私改變事 而況自己心中只有小秀子,不可能接受她的情,這事實也是不能改變的。 要不要見她。 這是個相當困擾的問題。 投師時,自己不過十歲,兩人也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雙方相處得像親兄妹,從來不避嫌,似乎同門師兄們,都默認兩人是一對了。 她迢迢路遙,來到北方,不見她一面麼?可是,見了面又怎樣?如果她迫自己回南,又怎麼辦? 他急得六神無主,汗珠滾滾而下。 司徒美很關切地道:「文哥哥,你怎麼跟他們打起來的?」 上官文鳳似乎極不情願地道:「為什麼?什麼也不為,為了我穿白衣服!」 司徒美道:「穿白衣服有什麼關係?」 上官文風道:「別盡著問,我煩得很,不知道便算了。 田宏武卻明白了,她穿白衣,「旋風武士」誤她為自己,雙方必然因言語不合而動上了手,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自己做客「風堡」? 司徒美的忍耐力令人驚異,她竟然不生氣,若無其事地道:「不問就不問,文哥哥,你對別的女子是否也這麼凶?」 上官文鳳設好氣地道:「就只對你一個!」 司徒美「咕嘰!」地笑道:「那太好了,我就喜歡看你這凶樣子。」 愛情是盲目的,真是半點也不錯,但司徒美未免盲目得太厲害了,竟把虛鳳當作了真鳳,可憐也可笑。 上官文鳳喘了大氣道:「我設工夫和你歪纏,我可要走了……」 司徒美道:「我跟你走,可以麼?」 上官文鳳瞪眼道:「你是吃定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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