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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


  「搜他身上……」

  「搜過了,沒有!」

  南宮維道突地瞪視著裴若愚,道:「這墓中有人?」

  裴若愚身軀微微一震,粟聲道: 「胡扯,這話是什麼意思?」

  「問你墓中是否有人?」

  「王姑娘,你不下手我可忍不住了!」

  王蓉蓉粉腮一緊,卻沒有答腔。

  南宮維道沉聲道:「王姑娘,請冷靜,如果真凶漏網,將追悔莫及。」

  裴若愚大喝一聲:「不死書生,我劈了你!」

  喝話聲中,一道栗人罡風,猛然卷向南宮維道。

  王蓉蓉怪叫一聲:「我要親手殺他!」

  南宮維道心念一轉,並不出手反擊,只暗運真元護身,口裡故意慘哼一聲,腳下用力,借勢飛栽三丈之外,伏地不起。

  王蓉蓉一抖手中劍,正待……

  裴若愚伸手一攔,道:「他一時死不了,但也活不了,他已中了我『摧心罡煞』,讓他消磨一陣!」

  「我要他親口承認殺我爺爺……」

  「不必問了,現場只有他一人,這便足以證明了!」

  「時辰不早,我要趕回山去……」

  裴若愚沉吟了一下,道:「小妹,本來在你悲傷之際,我不該說這話,但,以後恐怕少有機會……」

  王蓉蓉眉頭一蹙,道:「請講?」

  裴若愚微微一笑,道:「小妹,我……早已傾心於你,自年前見你之後,夢寢難忘。」

  王蓉蓉粉腮一紅道:「可惜我無法接納盛情!」

  「為什麼?」

  「不為什麼……」

  「小妹在江湖中已有心上人?」

  「這……我不否認。」

  裴若愚面色一沉,眉宇間陰氣大盛,激動地道: 「小妹,是嫌我配不上你?」

  「沒有這話,人各有志而已!」

  「我倆如結合,可以在江湖中創一番事業……」

  「這有違爺爺的本意吧?」

  「他已死了!」

  「但師訓如山,必須終生謹守!」

  「小妹說這話太迂腐了?」

  「什麼,這叫迂腐了。」

  「說實話我不甘心雌伏深山。」

  「瞿公公泉下有知,豈不……」

  「管他有知無知。」

  王蓉蓉粉腮大變,栗聲道:「這是叛逆的行為,正道之士所不取。」

  裴著愚面色泛青,戾氣大熾,前後恍若兩個人。

  「小妹,願你三思!」

  王蓉蓉後退了兩步,道:「我不必三思四思!」

  「你打定主意了?」

  「嗯!」

  「你會後悔!」

  「我……後悔什麼?」

  「此地只你我兩人,而你當不會否認,你功力遠不及我!」

  王蓉蓉再退一步,圓睜杏眼,厲聲道:「你想怎麼樣?」

  裴若愚陰陰一笑,想:「小兄我是言出不改的!」

  「難道你要用強?」

  「必要時會的!」

  王蓉蓉厲吼道:「你是人還是禽獸?」

  裴若愚獰聲道:「隨便什麼都可以!」

  王蓉蓉嬌軀一挪,裴若愚撲身攔住,眸中泛射出一種獸性的光芒,色迷迷地盯著王蓉蓉。

  「小妹,用強沒意思,你不會不解風情吧?」

  「放屁!」

  「我的忍耐力有限……」

  「你敢?」

  「小妹,你知道我已承襲了老頭子的全部所長,我不須出手……」

  王蓉蓉粉腮一白。栗聲道:「你想用毒?」

  「不能說毒,應該說是藥!」

  「瞿公公一生精研歧黃,從未用以害人……」

  」那是老頭子的事。」

  「你根本不是人!」

  喝話聲中,一劍向裴若愚劈了過去,淩厲狠殘,勢道驚人。

  裴若愚身形怪異地一旋,輕輕避過來勢。揮掌疾拍,罡氣湧處,王蓉蓉尖叫一聲,長劍脫手而飛,裴若愚彈身一揚,抓在手中,得意地一笑道:「小妹,這一手如何?」

  一個冰冷的聲音道:「別自鳴得意!」

  裴若愚一驚回頭,只見他認為必死不活的「不死書生」業已站在身前,他這一驚委實非同小可,連退了三個大步,驚聲道:「你沒有死?」

  王蓉蓉也是駭異不止,一雙眼睜得老大。

  南宮維道冷哼了一聲道:「死了豈能稱為『不死書生!』」

  裴若愚獰笑一下,道:「碰上本人,你死定了!」

  「大言不慚!」

  「事實會告訴你的!」

  身形一欺,手中劍挾雷霆之威,罩身攻向南宮維道。「鏘!」一聲金鳴,裴若愚退了一大步,劍尖折了半尺長一段,南宮維道手中鐵劍斜舉未收,雙目神光的的,單只那氣勢,便足以懾人。

  裴若愚拋去了手中斷劍,嘿嘿一陣冷笑;手一揚,一蓬白霧,應手散出。

  王蓉蓉驚叫一聲:「毒!」嬌軀疾退三丈之外。

  甫宮維道站立不移腳步,根本不當回事。

  「姓裴的,這玩意只合嚇唬三歲小孩!」

  裴若愚面色大變,顫聲道:「你……你不怕毒?」

  「這算什麼,不妨把你的壓箱底的毒技全拿出來!」

  「少狂!」

  裴若愚暴喝一聲,雙掌揚處,一道凜冽罡氣,猛卷向南宮維道。

  王蓉蓉脫口栗呼一聲:「摧心罡煞!」

  甫宮維道立運全身功勁,沉馬坐樁。

  一聲驚人的巨響過處,沙飛石舞,激氣成旋,人沒有動,雙腳沒入土中齊脛,足足有半尺深。

  裴若愚駭然退了三四步,面似巽血。

  南宮維道拔出雙腳,前欺兩步,字字如鋼珠般地道:「裴若愚,你是殺害『蒼松居士』的兇手!」

  王蓉蓉厲叫一聲:「他是兇手?」

  南宮維道一頷首道:「不錯,令祖父臨死所留字,因一口氣接不上,只寫了半句,他想寫的必是『杳杳真人之徒』,結果只寫到人字便已斷氣……」

  裴若愚閃電般地轉身……

  南宮維道早已料到他有這一著,以更快的速度截在前面,冷酷地道:「你走不了的!」

  王蓉蓉搶步上前,厲喝道:「你……殺害我爺爺!」

  裴若愚瞪了王蓉蓉一眼,道:「你親眼看到的?」

  「我爺爺在地上留了字,而瞿公公業已在半年前死亡,他不會是兇手!」

  「那就斷定是我?」

  「你的表現已足以證明,你言語中對瞿公公毫無敬意,你的行為,證明你沒有人性,你為了那本《九玄真解》不惜對我爺爺下毒手……」

  「注意!」

  南宮維道鼻內嗅到一縷異香,立即猛省裴若愚在搗鬼,剛發聲招呼,王蓉蓉業已「砰!」然栽了下去,也在同一時間,南宮維道的鐵劍疾揮了出去……

  裴若愚十分賊滑,鐵劍尚未著身,他已彈了開去,王蓉蓉倒地,南宮維道自不免一窒,這一劍的威力.便打了折扣,裴若愚已乘這電光石火的間隙,飛逸無蹤。

  王蓉蓉卻已站起嬌軀,望著南宮維道癡癡地掩口而笑。

  這情況使南宮維道大是愣愣,惑然道:「王姑娘,你沒有什麼吧?」

  王蓉蓉沒有答腔,眸中泛散出一種水樣的光彩,粉腮飄上了兩朵桃花,這情景,使南宮維道在愣愣之中又加上了窘迫。不用說,她已中了裴若愚所發的邪門藥物。

  「王姑娘,你怎麼了?」

  「我?格格格格……」

  她竟笑出聲來,嬌軀如花枝般亂顫,笑聲中,眸光轉變為火般的色彩,腳步輕挪,兩臂分張向南宮維道抱來。

  南宮維道手足無措,無可奈何之下,一指點了過去,王蓉蓉應指而倒。

  這該怎麼辦呢?

  只見王蓉蓉櫻口翕張,嬌軀如水蛇般扭動,粉腮紅豔豔地似在噴火,不久,粉腮由紅變紫,額上滲出了汗珠;狀似十分痛苦。

  南宮維道雖曾稍涉歧黃之術,但那只是正規的醫理,而江湖中的雜學,擺發難數,各行各道,根本無法想像;所以一時之間,束手無策。

  驀然,一個陰森的聲音,遙遙傳至:「不死書生,除非你與她春風一度,否則她死在眼前,別妄想用藥物解救!」

  傳話的,自是裴若愚無疑。

  南宮維道氣得七竅冒煙,怒吼道:「姓裴的,我不把你劈碎誓不為人!」

  「哈哈哈哈,你不感激我成全你倆好事?」

  「拿解藥來,我饒你一死……」

  「呸!我要你饒!」

  「你根本不是人……」

  「不死書生,再過片刻你等著收屍吧!」

  聽聲音,裴若愚離的很遠,他是以「千里傳音」之術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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