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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粉面郎君莫雲」、「總管邱大器」、「金蠍子」等三人,成品字形圍了上去。

  「白髮紅顏」厲笑一聲,揮掌震退了邱大器,只一晃,便到了「白衣童面」與「毒瘤子」身邊,伸手便抓。

  「毒瘤子」撤身後退。

  「白衣童面」似與乃母早有默契,閃電般彈身疾逝。

  「金蠍子」等三人,已在同一瞬間聯手攻到。

  「毒瘤子」折身追截「白衣童面」。

  孟昌點了點頭,彈身離開。

  「白髮紅顏」暴笑一聲,迎著「金蠍子」等三名特級高手,雙掌一圈一抖,一股奇強勁風,匝地暴旋,溢起了一幢砂幕,昏天黑地,有目難睜,三人怕互傷了自己人,迫得刹勢後退。待到沙塵落定,眼前已失去了「白髮紅顏」的影子。

  「追!」

  「金蠍子」怒叫一聲,三人電射般奔離沙洲。

  現場,剩下「鬼手秀才申叔和」醜惡的死屍。

  三人直追到墳場古墓,只見「毒瘤子杜十會」站在那裡發呆,四人互視了一眼,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本是困禁「白髮紅顏」的奇阿,現在成了她母子絕佳的保障。

  墓室之內

  「白髮紅顏」母子與南宮維道相對站立。

  氣氛的緊張之中透著恐怖。

  「白髮紅顏」陰冷冷地道:「不死書生,想不到你是『造化老人』的傳人……」

  南宮維道平靜地道:「尊駕準備怎麼樣?」

  「老身半世斷送在老匹夫之手……」

  「尊駕不可出言辱人!……

  「哼!小子,你師父現在何處?」

  「業已歸天數十年了!」

  「胡說,你今年幾歲?……

  「在下是他老人家遺命所收的傳人!」

  「白髮紅顏」恨恨地一跺腳,厲聲道:「這話當真?」

  「在下沒說謊的必要!」

  「他死了,這過節由你擔承?」

  「在下不辭!」

  「殺了你尚不足消老身心頭之恨……」

  南宮維道咬牙,道:「再大的仇恨,一死可抵。」

  「白髮紅顏」激顫地道:「老身被禁數十年,死,抵不了!」

  「世間尚有什麼甚於死亡的?」

  「有,廢功殘體,現世一輩子!」

  「不太過分嗎?」

  「一點也不!」

  「這要加諸在下身上?」

  「你說過願意承擔的,即使不願意……哼,也辦不到,你是唯一的償帳人。」

  南宮維道冷酷地道:「當然,你可以撿這個便宜,為所欲為!」

  「什麼意思?」

  「因為我的功力已失,與普通人無異,否則……」

  「否則怎樣?」

  「尊駕想討這筆帳恐怕很難!」

  「誰要你失去功力的,你只有認命。」

  「認命!當然,尊駕準備如何對付在下?」

  「斷你兩足,要你以手爬行,然後點你雙眼,使你永不見天日,然後點你要穴,使你喪失意志,想自殺也不可能,再在你額上刺字,表明你的師門來歷,嘎嘎嘎嘎……」

  南宮維道目毗欲裂地吼叫道:「白髮紅顏,你該被囚直到下地獄的!」

  「白髮紅顏」斂住刺耳的笑聲,道:「可惜老身已自由了!」

  「的確可惜!」

  「什麼的確可惜?」

  「可惜數十年古墓幽居,無法除去你的惡根。」

  「白髮紅顏」白髮蓬立起來,厲聲道: 「孩子,先切他雙腿!」

  「白衣童面」遲疑地道:「娘,這個……」

  「這個什麼?」

  「他現在只是個平凡人,毫無功夫。」

  「你何時生出側隱之心?」

  「兒敬他是個真武士!」

  「白髮紅顏」雙目圓睜,票聲道:「這段過節打消了不成?」

  「白衣童面」現聲道:「娘,如不是他,您仍在禁制之中,而且造化老人已經作古……」

  「這不像是我兒子講的話!」

  「娘,兒祈望您頤養天年!」

  「可以,但必須討了這筆帳!」

  「何必讓他的血流在此間?」

  「愈說愈不像話,什麼意思?」

  「娘,您知道外面有多少人要得他而甘心?」

  「我要親自動手。」

  「娘,兒只求您這一件事!」

  「放過他?」

  「是的!」

  「辦不到!」

  南宮維道困惑地望著「白衣童面」,他想不透這陰殘成性的人物,為什麼要代自己求情?

  「娘您疏忽了一件事!」

  「什麼事?」

  「那個廢除他功力的老者。」

  「哦!他躲不脫的!」

  母子倆突地住口不語,但「白髮紅顏」的面色卻在不停變幻,南宮維一眼瞥見「白衣童面」口唇微微抖動,他突然明白,母子倆在以傳音入密之法交談,談些什麼,當然無從揣測,但可想而知, 「白衣童面」必另有存心,否則他不會力爭放過自己。

  久久,「白髮紅顏」突然一點頭:「好,娘答應你放過他。」

  說完,轉身離開,隱入一道門戶中。

  「白衣童面」沉緩地開口道:「不死書生,你算撿回了一條命!」

  南宮維道冷做地道:「閣下有何目的,實說了吧?」

  「哈哈哈哈,不死書生,你未免太小看人了!」

  「那閣下是為什麼?」

  「什麼也不為,不想殺你!」

  「這不想殺便是原因?」

  「區區也不瞭解,何以忽然生出慈心,也許是方才那句話,你是個真武士!」南宮維道仍為所惑,因為他認定,方才母子倆的一席密談必有文章,當下冷冷地道:「如是實情,在下會記住的!」

  「白衣童面」略一遲疑,道:「那老人是你同門?」

  「可以這麼說!」

  「什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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