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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


  兩人是什麼身份?

  冷一凡在極度震驚之後平靜了下來,即然彼此都是活人便不怎麼可怕了。他看出男女兩人只能站近到這樣的距離,恰是鐵練所許可的長度。

  「芸妹,活罪難熬,我們已經沒有任何指望,解脫算了!」男的開了口,聲音倒是很平靜,沒有半點激動。

  陵哥,我們已熬了三年,難到……真的絕望了?這是蒼天無眼,聲調淒慘,但很好聽。

  聽聲音,兩人是夫妻,而且是地靈門中人,不然不會說祖

  師不靈的話;這可就是怪事了,何以被囚墓室?

  「芸妹,人遲早總是要走這條路的,沒什麼可怕!」

  我……我不怕,是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如何?」

  「陵哥,你真的準備這麼做?」

  「是的,我們只有這條路可走!」男的低了低頭,像是努力克制悲憤的情緒,又接下去道:「芸妹,如果真的有來生的活,二十年後又可以在一起,不作江湖人,過男耕女織的生活,平凡安靜的生活。」

  他雖然說得從容,但卻是字字血淚使聽的鼻酸。「

  沉默了片刻。

  「陵哥,我們的武功已失這條路怎麼走?」女的聲音已經帶哭,生死是大事,自求解脫可不可於刃劍對決。

  「這個的鐵練可以纏頸。」

  「這……不是太……」

  「芸妹,想著來生吧!那會很美!」

  「陵哥,讓我……」她伸出手。

  男的也伸出手,兩隻手緊握在一起,鐵練已拉直,無法再接近一步。

  淚水從雙方的臉上掛落,他們的身體都在抽動,生離死別之前的片刻,慘絕人寰的畫面。

  冷一凡緩緩起身,步了出去。

  「什麼人?」

  「你是……」

  男女放開了手,駭極地望著冷一凡。

  男的道:「芸妹,我們遲了,想解脫已經辦不到!」

  女的道:「我不認命!」聲音淒厲刺耳。

  冷一凡沉靜地開口道:「在下浪子,是無意中闖進來的?」

  男的激聲道:「你是無意中闖進來的?」

  冷一凡點頭道:「不錯!」

  女的臉皮子抽搐了一陣之後道:「這地方沒任何人能闖進來,不必玩什麼花巧了,你說,準備如何對付我夫妻?」

  冷一凡道:「在下真的是無意中闖進來的。」

  兩人面面相觀了片刻。

  「你叫浪子?」男的開口。

  「不錯,浪子。」

  「是怎麼闖進來的?」

  「查證—一椿武林大公案。」略略停頓了一下,又道:「現在由在下來請教幾個問題好嗎?」他望著男的。

  「可以,你問吧!」

  「兩位的身份?」

  「地靈門第二代傳人!」

  冷一凡大感意外,想不到對方竟然是地靈門第二代傳人這麼說,地靈門只傳到第二代,為什麼會……「

  「何以被囚在墓室裡?」

  「鵲巢鳩佔!」

  「誰是鳩?」冷一凡開始緊張,這是關鍵所在。

  「不知道!」

  「閣下不知道?」冷一凡更感意外。

  「是不知道!」男的轉動了幾下眼珠子,變得激動道:「禍起蕭牆,變生肘腋,三年前的一個夜晚,本門瓦解冰方消。」

  除了我夫妻之外,門人弟子先一倖免,出賣門戶的是一個女人,主謀的是誰根本不知道。「

  「女人?」

  「對!」女的接上話:「她是我的結拜姐姐,叫白玉娥,對本門的一切瞭若指掌,所以他們的陰謀進行得十分順利……」

  「做夢也想不到白玉娥這賤人會叛門滅祖。」

  冷一凡想到了十裡香,房二少爺,小姑太,金劍殺手和蓋,

  代劍尊,男的既然說地靈門弟子已無一倖存,那這些人都是陰謀者人邊的了。

  「為什麼還留兩位活著?」

  「為了本門……」男的深深考慮了一下之後才接下去:「本門傳派之寶地靈經,他們無法得到。

  而這至寶的藏處只有我夫妻知道,他們用這種慘酷的手沒對付我夫妻,目的就是要逼出地靈經的藏處。「

  冷一凡算是明白了這番因果。

  「閣下聽說蓋代劍尊這名號麼?」

  「沒聽說過!」

  「劍中劍呢?」

  「這,聽說過,他曾因為揭露了天下第一劍卑鄙的陰謀而名動武林,可惜他已經不在人世。

  否則劍中劍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劍,十大劍派合合贈的是應該屬於他。

  冷一凡臉上起了痛苦的痙孳,但在這種光線下這對男女無法察覺,他沉默了好一陣,改變了話題。

  「在下助兩位離開這地方!」

  「啊!」女的激動地叫了起來。

  「浪子,這,恐怕不可能。」

  「為什麼?」

  「這兩條鐵煉是特製的,沒人能斷得了。」用手拉了拉煉子。

  又道:「煉頭是熔接死,的,你仔細看看。」

  冷一凡這才注意到拴住脖子的煉頭是雙的,煉結之下「絞成一條,三尺之處熔焊在一起,這實在是絕到了家。

  「對了,我記得。」女的象突然想起了什麼。

  「你記得什麼?」男的問。

  「我記得他們在鎖我們的時侯,用爐火熔焊,爐子,風箱,還有黑石頭還留在這裡,就在那邊角落。」說著,用手比了比,

  又道:能焊就能熔,說不定。「

  「唔!」男的點點頭,目芒閃了閃,又搖頭道:「不成那來的火種。」

  「火種麼?」女的眉毛一挑:「應該來了」。

  「哦!『』男的恍然的樣子:」是應該來了。「

  「什麼應該來了?」冷一凡茫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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