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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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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沒吃東西,盤算時間在該已近午;肚子餓得難受但轎子沒停歇的跡象,二先生不知是否隨轎,一直未曾聽到他的聲音。 冷一凡開始不耐,他不是職業郎中,行醫是為了維持生活,他離家鄉不久,盤纏遭竊,變成了身無分文的浪子,不能偷不也不能搶,只好借這一技之長來賺取所需。 大事在身,他不能回頭,更不能向你執故舊求助,實在是苦。 轎外又有人聲,腳步聲,但沒多久又消失,轎簾的光影也忽明忽暗,他判斷是經過小的鎮集或是背街小巷。 他真想破轎而出,忍耐已到了極限。 到這裡,他才省悟到情況不對,又不是閨閣千金怕被人看而把轎子遮得這嚴密。 既然路程遠,一匹馬豈不更方便? 這分明是不讓他知道所去的地頭與行徑的途程,轎夫也不象一般的苦力,看來這當中文章大了。 想到這裡,肚子已不餓了。 他急於想知道轎外的情況,這才注意到這頂轎子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轎門邊窗都用滕網編成,黑布蒙在藤網之外,要想外視,只有用劍紮孔一途,但如果這麼做,必然會被發覺而啟人疑竇,對方如此做的目的何在? 愈想愈不是滋味,心裡也愈不耐。 終於,他忍不住了,伸手抽劍…… 突然傳出二先生的聲音道:「到了!」 想不到他一直隨在轎邊,冷一凡把劍抽出數寸的劍按了回去。 轎子放落,接著轎門開放,光線透人,冷一凡有一種被久悶在地洞裡又重見天日之感,他迫不及待地下轎。 第一眼看到的是樹石玲瓏,花木扶疏的庭院,再就是迎面相當氣派的廳房,一望而知這裡是深宅大院,是穀府麼? 不可能,轎子行了一個多時辰,而且還經過寂無人聲的地段,這到底是什麼人家,病人是何許人物? 廳堂外白玉石鋪砌的走廊上,站著一個錦袍老者,看上去極具威儀,老者身後是兩名眉清目秀的青衣婢女。 二先生走近冷一凡道「委屈你了!」 冷一凡淡淡地道:「沒什麼!」 二先生上前兩步,朝錦袍老者躬了躬身道:「人已經請到!」 然後側身回指冷一凡道:「他就是浪子郎中,年歲不大,醫術卻很高明。」 錦袍老者深深打量了冷一凡幾眼,然後向二先生擺擺手道:「你可以退下去了!」派頭象官府裡的大人物。 二先生再躬身,應了聲:「是!」轉身離開。 冷一凡相當困惑,這到底是什麼人家? 錦袍老者側開身,做出肅額之勢:「郎中先生請進!」禮數倒是周到。 冷一凡抱了抱拳,沉步上階,略作謙讓,進入廳堂,古典雅也的擺設,看來像是書香世家。 廳堂之中,已擺好了一桌酒席,光看用的器皿。就不是普通人家所有。 錦袍老者和兩名侍婢先後跟進。 「老先生請上坐!」錦袍老者肅客。 「這……」冷一凡有些躊躇。 「先生遠來,一路辛苦,快別客氣,請入座!」 「那在下就親顏叨擾了!」「哪裡話!」 冷一凡人座,錦袍老者坐了主位,兩名侍婢各一方,執壺斟酒,杯是玉杯,酒當然是好酒,香醇之氣四溢。 「先生請,不成敬意!」 「叨擾不當,老太忒謙了!」 雙方照上了杯,侍婢又斟上。 「請用菜!」 「不客氣!」 菜也是好菜,出自名廚之手,色香味俱全。 冷一凡不期然地想起了替巧姐兒的娘診病,巧姐兒陪他喝酒的那一幕情調感受和現在絕對不一樣,巧姐兒之美,想起來還覺得心悸。 巧姐兒已做了谷大公子三夫人的侍婢,假使這裡就是穀家,巧姐兒就在這府中。 心中的疑竇得設法疏解。 「請問老丈如何稱呼?」 「老丈是這裡的管家!」 不說名,不道姓,就這麼一句,而表情卻顯得很嚴肅,管家如此,主人可想而之。 「請問貴府是……」 「家主人臥床已久,請遍名醫不見起色。」答非所問,顯然是故意掩飾:「請用酒萊,飯後再請先生一診。」 察微知音,冷一凡不在問了。 氣氛變得十分詭譎。 一餐酒飯吃了半個時辰,酒菜雖然精美,冷一凡卻沒心情領略,因為他處在一個極其詭異的景況中。 冷一凡被帶進一間漆黑的房裡,剛踏入,房門便關上連僅有的一絲光線都沒有了,什麼都看不清。 怪誕,簡真近乎恐怖。 「管家,這怎麼回事?」 冷一凡心已抽緊,他無法想像將要發生什麼事,心裡不能不所準備。 「家主人怕光,來,來,老夫挽你。」 冷一凡被牽著到床邊椅上坐下,隱約中可看出是有個人擁被躺在床上,面目可無法看清,當時也不知道年齡是老還是少,是男還是女。 怕光是托詞,沒有這樣的病人,不願被人看到真面目是真的。 冷一凡只想趕快診完病離開這鬼地方。 「管家,貴主人平時的症候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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