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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二


  「鬼叫化」緊皺著眉頭道:「目前不得而知,『和合童子』為人相當邪惡,父母同邪……」

  話鋒一頓,吐口氣,又道:「我本要他去救白石玉,想不到他卻中了別人的計,如果我尾隨他去,不被事岔開,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白石玉怎麼回事?」

  「這……以後再說吧,目前談正事,我們分頭暗躡他們,以瞭解情況,你能不能抽出時間,去請教令祖,關於心神被制這方面的事?」

  「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

  「我怕泄了行藏!」

  「那……這麼辦,你修書一封,由我老要飯的派人去見你娘,再由你娘求令祖,成麼?」

  「可以!」

  「記住一點,別與武同春正面相對,以免發生不測。」

  「好的!」

  「還有,依目前情況,『流宗門』會不擇手段除去他,你要特別留意這點。」

  方桐頷首道:「我會留意!」

  「鬼叫化」道:「你走吧,別讓人發現你跟我在一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並非言過其實,有時候真的能通神。

  這是一間普通人家的上房,兒子與媳婦回娘家,老倆口為了一兩銀子的代價,把房間讓與「桃花女」與武同春,還附帶一頓酒飯。

  時正二更,青燈娓娓,武同春與「桃花女」並肩坐在床沿,儼然一對恩愛夫妻。

  武同春心神受制,多少有些凝呆,期期地道:「師妹,我們……為何不投店?」

  「桃花女」在武同春額上劃了一下,嬌聲道:「大師兄,你怎麼想不透,到處是仇家,投了店,防不勝防,住在這種地方,神不知,鬼不覺,樂得睡個舒服覺。」

  武同春道:「可是……只有一張床,兩個人……」

  「桃花女」嗤地一笑,把嬌軀偎向武同春,媚聲蕩氣地道:「大師兄,反正……我是你的人,打什麼緊,如果要避男女之嫌,師父就不會讓我倆一道行走江湖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哩!」

  武同春什麼也想不起來,他只知道眼前,不知道過去,這使他感到痛苦,但這痛苦,也是模糊的,並不具體。

  「桃花女」倒入武同春的懷中。

  軟玉溫香,武同春的心亂了,禮教是靠理性來維持,失去了理性,便成了不設防的城市,敵人可以長驅直人。

  「和合童子」是色魔,他的女兒當然是淫娃。

  本性使然,「桃花女」反而不克自製,她扭動著,口裡發出了盪氣迴腸的聲音,像是夢囈,又像是呻吟。

  食色性也,這是男女的本能,在沒有理智的情況下,武同春並非木石,不能沒有反應,於是,一種火開始燃燒,他的手不安份起來……房間裡,頓時春光洋溢。

  突地,窗外一個冰冷的聲音道:「師妹,你敢違抗師命麼?」

  「桃花女」一骨碌脫開武同春的懷抱,彈到窗邊,憤然道:「二師兄,你是陰魂不散麼?」

  在這種情形下受到干擾,對「桃花女」這種女人而言,比殺她一刀還要難過。

  武同春卻呆住了,只是那股邪火還在燃燒。

  金明雄在窗外邊:「我奉命暗中策應你,同時也防止這種事發生!」

  「桃花女」冷哼了一聲道:「我勸你走遠些,別意我生氣。」

  金明雄道:「我不會走,師父已經答應我們的好事,我有權利。」

  武同春起身,走到「桃花女」身邊,眸中又露凶光,粗聲暴氣地道:「外面是誰?」

  「桃花女」故意用手環住武同春的腰,把頭靠過去,咕嘰一笑道:「是偷看好戲的!」

  這話說的相當缺德,再窩囊的人也受不了,何況是妒意滿腹的金明雄推開窗,穿人房中,怒視著武同春。

  武同春推開「桃花女」,瞪著金明雄,殺機自心底冒了起來。

  「桃花女」不屑地道:「你太不自量,我說過這輩子我不會喜歡你。」

  金明雄咬牙道:「紫娘,你別太過份!」

  「桃花女」大聲道:「金明雄,我恨你!」

  武同春閃電出手,一把抓住了金明雄,用力反扭,金明雄力掙不脫亡魂盡冒,栗聲道:「你還不阻止他?紫娘,你……」

  武同春心裡記牢了「桃花女」告訴他不給對方機會這句話,一掌印上金明雄的後心,一聲慘嚎,金明雄口血飛迸。

  武同春一鬆手,金明雄撲了下去。

  「桃花女」不自禁地尖叫出聲,這並非她的本意,但因她沒及時阻止事實便形成了,這問題相當嚴重。

  房門起了敲擊聲,房主人的聲音道:「怎……怎麼回事?」

  「桃花女」咬了咬牙香唇,道:「沒事,鬧著玩的。」

  老太婆的聲音道:「鬧著玩?……剛剛那一聲好像……」

  「桃花女」道:「老實說吧,大娘,我夫妻倆是練武的,每天晚上都得練上一陣子,剛才就是在練功夫,沒事,請安歇吧!」

  老倆口咕噥著走了。

  「桃花女」望著金明雄的屍體,喃喃地道:「怎麼辦,這亂子可鬧大了,如何向父親交待?他是父親唯一的傳人,這……」

  目光掃向武同春,咬咬牙,道:「看來只好如此了!」

  『武同春心裡可說什麼完整的意念都沒有,他不但記憶喪失,心神也受到控制,唯一保存在腦海的,只有「桃花女」,和她所說的每一句話。

  「桃花女」又啁喃地道:「你因為有縱走白石玉的嫌疑關禁待查,卻鼓其如簧之舌,說動了父親任你自由行動,自己的正事不辦,要暗中監視我,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臉上毫無矜憐之色,她所煩惱的是如何善後,同門的關係抹殺不了,武同春是由她控制,人被殺,她該負全責。

  武同春芒然地道:「師妹,你自言自語些什麼?」

  「桃花女」脫口道:「你殺了地,我怎麼辦?」

  武同春道:「埋了就算了,怎麼辦?」誰要他找死,想欺負你!」

  「桃花女」眉頭連皺,道:「把他帶出去,我們不能留下痕跡!」

  「帶出去?」

  「唔!帶到無人的地方,滅跡!」

  「好吧!」

  「從窗子出去,不能驚動房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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