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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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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沖人廳堂殺死兩名青衣少女的老者早已按捺不住,虎吼一聲,仗巨靈之劍,撲攻武同春。 武同春被喚回的那一絲絲靈智混沒了,渴欲殺人流血的衝動抬頭,霜刃挾畢生功力劈了出去,以攻應攻。 「哇」地一聲慘叫,老者鐵塔也似的身軀倒了下去。 宋天培與另一老者雙雙欺人場心。 「桃花女」口裡發出一長串銀鈴也似的笑聲,嬌脆地道:「大掌令,看來幾位非得留下不可了!」 一死二傷,情況對宋天培一行相當不利,而最可怕的是「無情劍客」,連來天培本身也沒把握應付他,弄不好,真的會全擱下,身為掌令,當然是不會妄逞意氣的,腳步一停,大叫道:「撤退!」 武同春的霜刃,已在同一時間攻向宋天培。 宋天培竭力封了一劍,口裡道:「你們快退!」 兩老者與方桐掠起身形,「桃花女」與金明雄飛身攔截,但方桐與兩老者都非泛泛之輩,如魅影般越屋而去。 同一時間,宋天培劍交左手,右掌一揚,極其詭異地圈出,不知是什麼功力,武同春連連倒退。 宋天培無暇傷人,閃電般掠身上屋,「桃花女」與金明雄折回現場。 宋天培在屋面厲聲道:「小賤婦,你等著付代價!」聲落人遝。 武同春目中凶芒四射,他在找搏殺的對象。 金明雄陰森森地道:「那姓家的跟那年輕的功力似與『無情劍客』相去不遠?」 「桃花女」口裡發出一聲「唔。」 金明雄又道:「依此而論,『流宗門』人才濟濟,可能還有更強的高手,『無情劍客』這一著棋,未盡可恃,這件事得……」 「桃花女」又「唔」了一聲,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武同春渾渾噩噩地來回走動。 金明雄深深望了武同春一眼,道:「師妹,如果『無情劍客』落入『流宗門』之手,破他們解了禁制而加以利用的話,就後果嚴重了,不如趁早「桃花女」眸光一閃,道:「乘早怎樣?」 金明雄道:「毀了他,減少一個可能的大患,這也是華會主的本意,不能與我用則除之,師妹,你以為如何?」 「桃花女」深深吸了一口氣。皺眉苦思。 第二十六章 金明雄催促著道:「師妹,如何,快作決定!」 「桃花女」粉腮一沉,冷冷地道:「二師兄,我知道你的用心,你嫉妒!你吃醋!所以慫恿我毀了他,是不是?告訴你,我不會這麼做!」 金明雄的臉脹成了豬肝色,大聲道:「噴!噴!師妹,你這話未免說得太過分了,我還不至於這麼沒出息,吃醋?太多了,吃不完,我是為大局設想,凡事該權衡利害,才不會後悔…」 「桃花女」斜脫著金明雄道:「別話中帶刺,我相好的男人多,你吃醋吃不完,那就別吃,也少在我身前身後晃。權衡利害不用你教我,能再找到像這麼一個可以利用的殺人工具麼?告訴你,剛才如果不是他,後果如何還不知道,你以為那姓宋的幾個是好相與麼?哼!」 金明雄為之語塞,欠欠身道:「那你的意思準備怎麼樣?」 「桃花女」道:「原來的計畫不變。」 金明雄道:「這事得請示師父。」 「桃花女」似乎吃定了這對她垂涎九尺的二師兄,隨口道:「請不請示都是一樣,現在我要辦事了,兩個丫頭跟了成數年,對我一片忠誠,現在橫遭慘死,我得替她倆善後廣說完,向武同春招手道:「武大俠,你過來!」 武同春走近,槽信然地道:「我……叫武大俠?」 「桃花女」撫了撫他的臉頰,道:「不錯,你叫武大俠,但這名字只能我叫,不許別人叫!」 武同春看向金明雄,眸子裡又射出可怕的兇焰,他又想殺人。 金明雄畏縮地退了兩三步,栗聲道:「太可怕了,用之不當,必遭反噬,我還是去見師父……」 說完,彈身疾奔而去,他是真的怕武同春不分青紅皂白地又出手殺人。 「桃花女」牽著武同春的手,柔媚地道:「走,我們去辦事。」 兩人協力,在後花園圍牆邊埋了兩名青衣少女,其餘的死者,只有留待別的人來處理了,這一折騰,已將近天明,武同春已無法自主,算跟定了「桃花女」,兩人離開在宅上路。 這是一間密室,從四周石砌的牆壁看來,應該是在地下。 一盞巨型銅台油燈,蕊焰吐有三寸長,把室內照得通明,在座的一共四人。 上首的一個紫衫老者,儀錶不俗,只是鼻子鉤了些,年輕時定是個美男子,他便是不可一世的天地會主「至上劍客」華容,例外地沒有蒙面。 另一個也是個五十出頭的老者,紅光滿面,細白肉,一臉的邪氣,一看而知是個邪門人物,他便是「天地會」劄聘敦來的「和合童子」賈仙源。 下首坐的是會主夫人符瓊花與賈仙源的弟子金明雄。 天地會主沉聲開口道:「賈兄,我們算是贏了第一個回合,全仗賈兄鼎力。」 「和合童子」笑笑道:「這只是開始,殺殺『流宗門』的銳氣。」 符瓊花目注天地會主道:「照明雄的分析,利用武同春實在太冒險,你為什麼又改變了主意?」 天地會主喘口氣,道:「夫人,錦芳終是我的女兒,如果由我毀了武同春,她會永遠恨我了,我們利用饞對付『流宗門』的高手,十分得當,會中還找不到他那等功力的人,如果他不幸被『流宗門』所殺,我對錦芳便沒有責任,這是一舉兩得的事!」 符瓊花冷冷地道:「如果弄不巧,而遭反噬呢?」 天地會主道:「為了保全天地會這一片基業,此險非冒不可。」 金明雄期期地道:「容小侄插句嘴,姓武的是個相當可怕的人物,萬一師妹駛馭不了他,後果便不堪設想,所以……還請三思!」 「和合童子」陰陰地道:「叫紫娘來!」 金明雄離座出室,不久,與「桃花女」雙雙返回。 「和合童子」道:「紫娘,你有把握控制他麼?」 「桃花女」點點頭,道:「不會有問題,只要我不離開他一步。」 金明雄面上掠過一抹異色。 「和合童子」略一沉吟,道:「紫娘,事關重大,稍有差池,後果便不堪設想,聽說他在連人三棵樹秘舵之時,燈籠毒煙對他無害,足證他有異于常人,我特別交代你,不許你任性對他……」 以下的半句沒說出來,但誰都知道是是什麼。 「桃花女」斜膘了金明雄一眼,撒了撇嘴,道:「是二師兄搬弄的是非?」 金明雄尷尬地道:「師妹,你……」 「和合童子」抬手道:「不許鬥口!」 符瓊花冷冷地道:「紫娘姑娘,別忘了令堂是毀在『黑紗女』她們之手,說不定姓武的也有份。」 言中之意,當然是提醒「桃花女」應以母仇為重,對武同春應以仇人視之。 「和合童子」正色:「紫娘,牢牢記住一句話,只要一發現他有不穩定的現象,或是有被人救走之虞,便立即下手毀他,不必遲疑!」 「桃花女」道:「這毋須囑咐,我早已想到了! 符瓊花道:「他目前情況如何?」 「桃花女」道:「一切與常人無異,只是失了記憶,在此前的一段是一片空白,我們可以為他製造觀念……」 說到這裡,忽地笑了笑,可能是她想到了什麼好主意或是什麼有趣的事。 人,無論男女,無論他或她為人如何不堪,在兒女面前,總是裝得很正經的,當然,彼此心裡有數。 「和合童子」是個色魔,知女莫若父,「桃花女」這一笑,他已經清到她的心意了,臉一沉,一本正經地道:「紫娘,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再說一遍,你不可任性!」 噘了噘嘴,「桃花女」道:「好了,爹,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天地會主突地一拍座椅的扶把,語意森森地道:「把那姓白的放掉!」 「和合童子」瞪大了眼道:「放掉,會主是什麼意思!」 所有的目光,都驚疑地望著天地會主。 天地會主從容地道:「這叫連環雙絕計,一舉而數得!」 符瓊花道:「什麼連環雙絕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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