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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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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沒有見過武同春的本來面目,他僅見過武同春的化身「冷面客」與賈仁,在他而言,是頭一次見到武同春的真面目。 杜一清寒聲道:「『無情劍客』你……意欲何為?」 武同春冰聲道:「少廢話,本劍客要殺人。」 梁大元頭頸不能轉動,但目光中全是驚愕之情。 他也不認識武同春。 杜一清一挫牙,瘦削的臉上,一片陰殘之色。 他沉聲地道:「朋友,你知道這是本會的家務事麼?」 武同春道:「不管你是什麼事,現在先放了人再說。」 「什麼,放人?」 「不錯!」 「你與他父子是什麼關係?」 「道義上的關係!」 「如區區不放人呢?」 「在下剛剛說過,殺人!」 陰陰一笑,杜一清沉聲道:「『無情劍客』,區區奉命不與你敵對,你最好是別太過份了。」 武同春愕然了。 天地會主竟然下令手下等不與自己敵對,這到底是為什麼?可是自己卻非與對方敵對不可,而且是生死對頭。 梁大元是師叔歐化雨的傳人,即使天地會主親自出面,還是非管到底不可。 在自下形勢下,如果強來,固可毀掉對方,但梁大元父子勢必遭殃不可,如果對方肯放人,倒無妨放對方一馬。 心念之中,道:「姓杜的,放人離開,在下收回殺人二字。」 杜一清寒聲道:「辦不到!」 童光武開了口:「朋友,別太過囂張,你知道跟本會做對的後果麼?」 武同春斜瞟了他一眼,道:「姓童的,你不配說這句話。」 童光武挑眉道:「什麼意思?」 武同春若有深意地道:「咱們心照不宣。」 話語中,暗暗點出了對方的身份。 童光武果然不再開口。 杜一清狐疑地望了童光武一眼,目光移回武同春面上,又道:「你定要與本會作對是麼?」 武同春不假思索地道:「這已經成定局了!」 杜一清道:「你沒有救人的機會。」 武同春道:「未見得?」 杜一清道:「你一動,他父子先死,不信試試看?」 說著,向兩邊各閃了一下目芒,暗示一動手便要童光武與兩武士搶先殺人。 事實上,武同春要救他父子很難。 心念一動,武同春冷酷地道:「殺人的機會總有吧?」 杜一清陰聲道:「可能有那麼一點,也許是陪上一命。」 心一橫,武同春道:「在下如果不碰上,他父子是必死,在下來了,縱死救不了人,但你們卻非死不可,這是不同之處,說起來在下並不蝕本。」 杜一清怔了怔,眸子裡兇焰一閃,道:「好,咱們來這筆生意!」 事實上,武同春是絕對不願讓梁大元父子受害的,但一時之間,想不出兩全之道來,不由窒住了。 杜一清得意地道:「怎麼樣?」 梁大元頸子被扼住,強掙著發出含糊的聲音道:「大俠,請……保全家父,在下死不足借,免做大不孝之人。」 武同春殺機濃熾,但投鼠忌器,他不能輕率行動。 驀地在此刻,悶嗥乍傳,兩名挾持老人的武士,無緣無故地栽了下去老人也跌坐在地面。 事出猝然,杜一清等齊齊驚呼出聲。 良機不再,武同春根本不去想猝變因由,閃電般撲向童光武,右掌迅捷無倫地切了出去。 倉促中,童光武放手閃避。 杜一清出劍攻來,業已不及,梁大元滾了開去,武同春猛然揮掌,把杜一清震退,霜刃接著離鞘。 梁大元用身體攔在他父親身前。 武同春冷喝一聲:「姓杜的,你死定了!」 話聲出口,雪白的霜刃隨之揮出。 震耳的金鐵交鳴聲中,杜一清奮力迎架,但仍被震得踉蹌倒退。 暴喝聲起,童光武從背後發劍疾襲,武同春回身封攔,杜一清立即上步搶攻,二對一,一個栗人的場面疊了出來。 杜一清與童光武都是一流劍手,在聯劍合擊之下,勢道是十分驚人的。 但武同春是特級劍手。 在迎拒之下,仍迫得二人守多攻少。 梁大元乘這機會,扶老人進入房內。 剩下那名受傷的武土,只有觀望的份兒。 激鬥持續著。 由於童光武與杜一清配合得宜,武同春一時不易得手。 梁大元入而複出,揀回自己的劍,兀立一旁。 厲喝暴起,悶哼隨之,杜一清暴閃八尺,武同春霜刃勒向童光武,童光武相當知機,在杜一清彈退時,斜掠開去。 武同春一劍勒空,變式疾掃。 「鏘」然一聲,童光武被劍蕩開,但人卻沒有受傷。 梁大元厲叫一聲:「你想溜!」 武同春轉過目光,杜一清業已越土牆而去。 那名受傷的武士見沒人注意他,也彈身遁去。 童光武見事不諧,車轉身就待……武同春電疾閃身,橫劍截住,冰聲道:「姓童的,你留下吧!」 童光武目中盡是駭芒。 梁大元仗劍迫了過來,與武同春站成犄角之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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