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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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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是空話,灰衣人牟英山帶上臺的人頭,正是鳩工搭台的人,是冒充者一方的,不幸被天地會的密探追出來……」 「你怎麼知道?」 此刻,所有看熱鬧的江湖人物,除了不能移動的死者,有的已經離去,有的遠遠離去,三五成群,喋喋談論不休,白石玉與武同春近旁沒有人,所以兩個人能毫無顧忌他說話。 白石玉淡淡一笑道:「我親眼看到他們酷刑拷問那冒充者的同路人。但他寧死不招,否則的話,便沒好戲看了。你如果沖上臺,正好,此刻已肢離體解。」 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顫,武同春道:「冒充者一方是什麼來路?」 「不知道,離不了是天地會主的仇家!」 「不通!」 「什麼不通?」 「冒充者沒理由毀丐幫長老,動鏢又殺人。」 「這……也許想造成某種情況。」 「勉強之至,冒充者沒有理由故意樹敵,同時……」 「什麼?」 「以他的能耐,何必冒充別人?」 「這就有道理在其中了,第一,『冷面客』名氣大,號稱第一劍手。第二,『冷面客』是天地會死敵,冒充他,可以誘天地會主出面。」 「可是在牟英山說出通天岩之事後,冒充者並無驚異之狀,似乎早已知道這一個秘密了?」 「唔!這是個問題。」 「我非找到他不可!」 「你找不到他。」 「為什麼?」 「你不知道他的真面目,面具一除,他便是另外一個人。」 武同春默然。 這話有道理,只要對方除去面具,假的「冷面客」便算消失了,的確無法找起,除非對方再以「冷面客」姿態出現,但經此一役,不再可能了。 白石玉又道:「丐幫不會放過他,天地會也不會,遲早謎底會揭曉的。」 武同春心裡一片淩亂,不想再談下去,他想到了臺上的灰衣人牟英山,不知是否已遭了劫,當下挪動腳步,向炸毀的比武台走去……不見「鬼叫化」一干丐幫高手的影子,想來是追凶去了。 一些遭池魚之殃的傷者,已被人扶走。 白石玉疾步跟上,道:「你想做什麼?」 武同春沒好氣地道:「找人!」 白石玉道:「如果你是找灰衣人,就不必了!」 武同春止步回身道:「為什麼?」 白石玉道:「業已被人抬走!」 武同春心頭一沉,道:「死的還是活的?」 白石玉道:「不死也差不多了,不過,可以打聽得出來的。」 武同春舉目望著空際,心情像一堆虯結的亂麻。 灰衣人牟英山一死,幾筆血債不了自了,剩下的,便是如何乘機應變,對付天地會,完成「無我大師」的遺願。 白石玉跟自己有奪妻之恨,而他偏又受命于「黑紗女」,這筆帳,該如何討法呢?女兒遺珠,落在「黑紗女」手中,父女活生生被拆散,天下還有比這更悲慘的事麼?白石玉自顧自地道:「其實,你可不必追究冒充者,人家的對象是天地會主,你與對方可說是同仇敵汽。 「而『冷面客』這外號,你並無意使之傳揚天下,『冷面客』已死在通天岩,讓這名號永遠自武林消失吧,你……還是自己。」 武同春收回目光,道:「我要見『黑紗女』!」 白石玉怔了怔,道:「做什麼?」 猛一咬牙,武同春道:「把事情作一個徹底的了斷。」 「如何了斷法?」 「隨便她劃出道來!」 「我可以把話傳到。」 「你帶路。」 「對不起,這點辦不到。」 「那我們的事先來個了斷!」 「我們之間本來沒事……」 「誰說的?」 「我說過,是代『黑紗女』辦事,並非我主動。」 「你既然做了,就得付代價。」 「現在?此地?」 「並無不可!」 白石玉冷冷地道:「你不想暴露身份吧?目前這周近全是天地會的眼線。」 武同春深深吐口氣,道:「我們換個地方?」 白石玉眸光一轉,道:「武兄,話說回頭,小弟對你的欽崇,初衷未變,兄台之所以不放過小弟;僅只是為了華錦芳的事。 「但那是誤會,除此之外,我倆之間談不上仇怨,這誤會兄台可以向武大嫂親自查證,如果查證結果認為非找小弟不可,再找也不遲。」 武同春對這狡黠人物的說詞,根本無法置信,但對方一再說是誤會,倒是有向華錦芳查證的必要,如她所說的.不滿意再找他不遲。 可是自己如何面對華錦芳呢?她父親「至上劍客」華容雖然早已客死南荒,但總脫不了是暗算父親的仇人,仍能做夫妻麼?只有仍以假面目相對一途。 心念之中,沉聲道:「好,我會去查證。『黑紗女』的事怎麼說?」 白石玉不假思索地道:「小弟一定把話傳到,她見不見只台,是她的事。」 就在此刻,一條人影朝兩人移來,赫然是童光武。 武同春殺機又告萌動,白石玉似窺知武同春心意,低聲道:「忍耐些,別誤了『黑紗女』的大事,否則你會後悔。」 「黑紗女」的大事,這句話令人莫測。 武同春心裡打了一個結。 童光武遙遙拱手道:「白兄,幸會!」 白石玉迎上兩步,抱拳道:「童兄,真是幸舍!」 童光武靠近前來,目光朝武同春一掃道:「白兄,這位……就是那天在酒樓上……」 白石玉笑笑道:「不錯,童兄好記性,容小弟引介。這位是小弟數年前結識的忘年交賈老哥!」 說完,又向武同春道:「這位是童光武兄,劍道名手!」 雙方很勉強地互一拱手。 武同春心中暗笑,白石玉夠鬼,他妄指自己姓賈,事實上本來是假的。 童光武淡淡地道:「這位賈老哥當也是江湖同道?」 日石玉代答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童光武道:「怎麼講?」 白石玉一本正經地道:「賈老哥讀書又學劍,志趣在山水而不在劍,是以如此說法。」 驀地,一個蒼勁的聲音道:「什麼賈老哥,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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