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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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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神秘的怪客 歐少白急急趕路,他要到迎賓客棧去見負責行動的莫掌櫃。 一路之上,他均小心翼翼,以防不意的情況發生,眼觀四方,耳聽八方,隨時準備應付突發的情況。 離開鎮集,奔行了一程,突然發現大路上人馬浮動,照他的觀察判斷,全是修羅宮的武士高手。 在情況未明之前,歐少白不敢跟他們接觸,為了避開他們,他岔上了小路,寧可繞遠道,不能冒險。 眼前呈現一片墳場,遠處沙塵激揚,表示有快馬在賓士,心念一轉,他折入了墳場,徑奔墳場邊的地藏王廟。 廟門前,有雜亂的馬蹄印跡,證明此地已被搜過,他放心地進去。 廟裡一片死寂。 老江湖,思想細密周到。 他進入大殿,察看了一番,估量好了萬一發生情況時的進退通路,然後才在大殿邊坐了下來,如果有人進廟,他會首先發覺。 「歐香主,幸會!」一個冷冷的聲音起自殿內。 歐少白心頭狂震,但他仍沉得住氣,極力定了定神,裝作蠻不在乎的樣子道:「是那位朋友?」 裡說,人已站了起來,緩緩回身,一看,頭皮有些發麻,一顆心怦怦亂跳起來。 眼前幽靈般出現的,赫然是救過他性命的神秘怪客,仍然是竹笠遮臉,長衫帶劍,看不清面目。 「啊!原來……原來是閣下……」他力持鎮定,但舌頭不聽使喚,說話不靈光,臉也不爭氣,眼皮子亂跳。 「歐香主怎會到這兒來?」 「噢!老夫走累了,進來……歇歇腳!」 「那實在太巧了!」 「巧?巧在那裡?」歐少白心弦震顫。 「因為區區在想,咱們該見面了,可巧就碰頭了。」 「見面?有什麼指教麼?」 「指教不敢,只是有點小事。」 「請問……」 「在下有份宴客的名單,歐香主也是列名之一,上次援手於你,是怕別的客人難請,現在已有了眉目,所以特地請你先入席。」 「你……什麼意思?」歐少白變色,連退三大步。 「話說得非常明白,請你入席,禮尚往來,吃過人家的,能不還清嗎?哈哈哈哈……」 笑聲中隱含殺機,歐少白渾身起栗。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當年血宴主客的忘年之交!」 「你……你是魔音劍神的忘年之交?」歐少白全身發軟。 「不錯。歐少白,現在該讓你明白了!」 歐少白顫抖了身子直向後退,退到壁角,不能退了。 「你……你是『金牌殺手』,你想怎麼樣?」 「穆偉廷已經先走,在陰司路上等你。」 「穆……穆觀主……三清觀殺人放火焚屍是你幹的?」 「一點不錯!」 歐少白驚怖欲死,江湖上傳說「金牌殺手」路雲飛劍術高絕,看來傳言無虛,這個人太可怕了。 「武帥」穆偉廷的功力,高出他一大截,既然也被他擺平,自己便不必提了。 當然,任何江湖人都一樣,不管如何,絕對不會甘心伸長脖子讓人砍的,他立即凝聚功力,準備拚死一擊,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呀!」栗叫聲中,歐少白猝我襲擊。 「回去!」路雲飛手中連鞘劍一揮,封住了所有門戶。 痛哼一聲,歐少白左手抓右手,彈回原來位置,猴瞼扭曲。他的一絲希望破滅了,死亡的陰影襲上心頭。 「姓歐的,你們主子卜大慶到底縮藏在何處?」 「你……想知道?」 「當然,照宴客名單,他是首席貴賓。」 「你以為我會說?」 「你最好是說!」 「做夢麼?」 「歐少白,你在修羅宮臥底,殺紅花武士,用鬼計去劫擄內務總管汪永壽,而你們主子與修羅令主有宿怨,如果我把你交給修羅宮,揭開底牌,外加三清觀和迎賓客棧的內幕,你猜結果是什麼?」 歐少白扭曲的猴瞼已經不能再扭曲,全身的肌肉也隨之抽緊,冷氣打從心裡直冒了出來了。 死,還算其次,數年來策劃建立基礎與希望,將澈底破滅,這可憎又可怖的人物,怎麼會知道這些秘密呢? 「姓路的,你……全知道本門的秘密?」 「嗯!全清楚。」 「是怎麼知道的?」 「問這些對你沒好處,省了吧!看樣子你是死也不願說出你們主子的藏身之處?」如刃目芒,直照在猴臉上。 「我會說嗎?哈哈哈……」他以笑掩止內心的恐懼。 「歐少白,別笑,你不說自然有別人會說,我殺你,你應該感激,我會給你痛快,外面都是修羅宮的人,如果我把你交出去,你想死也辦不到。」 這是句實話,一點都不假。 歐少白猴眼在閃爍。 路雲飛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意,冷森森地道:「歐少白,你不必打歪主意,你今天是死定了!」 歐少白雙手極快地插入懷中…… 一聲長長的悶哼,路雲飛的劍已經插入了他的心窩,直透後心,拔劍、出手,快得簡直無法形容,比閃電還快。 歐少白探入懷中的手沒有抽出來,永遠也抽不出來了。 猴眼暴睜,逐漸失神,一個恐怖至極的表情僵化在瞼上,兩腮一鼓,血水奪噴射了出來。 路雲飛收劍,歐少白倒下去,再不動了,血像蛇遊了開去。 路雲飛望著歐少白的屍體冰聲道:「欠債就得還錢,作惡就要付代價了,你是第二個上路的,第三個是誰得看機會。」 腳步聲響起,四五個人湧入廟門。 路雲飛朝窗櫺外掃了一眼,迅捷地從神龕後消失。 一行人湧入大殿,為首的是修羅宮外務總管宮天爵,隨帶四名紅花武士,武士之一發現歐少白的屍體,驚叫道:「是歐香主!」 五個人全圍了上去。 宮天爵栗聲道:「血還在流,兇手不會走遠,傳令出去,人馬在這一帶集中搜索,非逮到殺人者不可。」 武士之一立刻領命離開。 宮天爵激動地道:「本宮自開派以來,從沒有人敢公然敵對,到底對方是何許人物?」 一名武士道:「總管,無名花應該是對方一路的。」 宮天爵點頭道:「這是不爭的事實,無名花只是個少女,公然兩次入宮,第二次竟然被她得物,如果找不回失物,本宮將在武林除名。」 另一名武士道:「還有那個竹笠遮臉的怪容……」 宮天爵道:「當然是同路人,現在我們在廟裡仔細搜。」 「是!」 入黑時分。 冷青娥來到了月老祠,她要向江老爹查詢路雲飛的來路和秘密,她是有心人,她對路雲飛動了情,她直接來到江老爹房裡。 「老爹!」 「喲!是冷姑娘,你怎麼來了?」 「他來過麼?」她指的是路雲飛。 「沒見過公子的影子。」 「我在半路上碰到他,見到了他的真面目。」 「你見了他的真面目?」江老爹驚叫出聲。 「不錯。」 「以後呢?」 「他走了!」 「你在追蹤他?」 「是的,老爹,你告訴我,他患的是什麼病?」 「他沒患病。」 冷青娥粉腮大變,不解地望著江老爹,她心目中的怪客,臉孔黃腫,自承得了絕症,而江老爹說他沒病,這怎麼回事? 錯愕了好半晌,冷青娥期期地又道,「老爹,你是說……他沒病?」 「我是這麼說。」 「這怎麼可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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