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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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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房門一動,一條人影闖了進來,是歐少白。週三媚閃動著目芒道:「二哥,大事無妨了!」 歐少白突然拔出長劍。 週三媚驚愕萬狀地退了開去,栗聲道:「二哥,你怎麼啦?」 歐少白把手中劍倒轉,遞給週三媚道:「三媚,我要回修羅宮,不得不做點樣子給宋大山那小子看,你在我背上戳個洞,像被暗器突襲的樣子。」 週三媚吐氣接過劍。 歐少白背轉身去。 「二哥,你這身皮包骨,我真不忍心戳!」 「別打趣了,快點,我還得趕上宋大山。」 「戳什麼地方?」 「右肩胛下方。」 週三媚戳出一劍,歐少白咬了咬牙,血水湧出,週三媚熟練地點上一指,止了血,然後取出金創藥粉酒上傷。 大功告成,歐少白收回劍。 「三媚,我仍然擔心那戴竹笠的小子,心裡總……」 「你來想辦法收拾他!」 「三清觀方面,敵人來路不明,觀主也失了蹤,這消息得馬上送出去。」 「不必囑咐,我會辦。」 「那我走啦!」 「去吧!設法要宋大山晚上不能來,我去辦事。」 歐少白出了房,越後牆離開。 週三媚結束了一番,用塊青布包住了頭,吹熄燈火,帶上房門,也從後牆出去,剛上路,一條人影從暗影中閃現,盯上了她。 這現身盯梢的,正是路雲飛,他已經完全掌握了仇家的動向,他利用對方一個引出一個,逐個收拾。 月明星稀,週三媚在月光下奔行如一縷淡煙,身法的確是不賴。 一個更次之後,賓士了近二十裡路程。 眼前是一條大街,連接著城門,是南來北往的通道,已經快近三更了,還有行人來來往往。 週三媚來到一間大客棧門前,望了一眼寫著「迎賓」二字大燈籠一眼,轉到側方,從一條黑巷子走進去。 路雲飛也跟著溜進去。 這條小巷又窄又長,暗得伸手不見五指,是迎賓客棧的邊牆。 快到最後進的橫街,有道小門,週三媚用手指在門上彈了五下,小門開了,週三媚低聲數語,閃身進門,小門隨即關上。 路雲飛來到小門邊,略作猶豫之後,聳身越牆而入。 最後一進的上房。 一個六十不到的健碩老者端坐在交椅上,一手支著高腳幾,面上繃得很緊,週三媚靠房中央的桌邊站著,面對老者。 這老者,正是迎賓客棧的掌櫃,姓莫,平時極少跟外人交往,所以知道他的人並不多。 「三媚,你確定沒人跟蹤?」 「是的。」 「三清觀已經傳來消息,別院精舍被焚,灰燼中有十一具燒焦了的骨頭,照算起來,兩個道童、八名禁衛,另一個……十有九是穆偉廷了。」 「真……真的會是穆觀主?」週三媚粉腮泛白,嬌軀微微發抖,連舌頭都轉動不太靈活了。 「除了他再沒別人,如果是敵人,他為何不見影子?」 「可是……穆觀主的身手……」 「敵人沒十成把握,敢採取行動麼?」 「誰有這麼大能耐?除非……」 「除非什麼?」 「是修羅宮主本人……」 「不會是修羅宮的人,如果他們知道內務總管的事,不會奇襲,盡可傾全力將三清觀給踏平。」 「看不見敵人,太可怕了!」 「這件事,我已經飛訊請示,我們的行動暫時停止,設法查出對頭是誰,否則,無法向主人交代。」 「可是……」 「可是什麼?」 「對頭如果不再行動,碰了面也不認識,根本無從查起。」 「砰!」莫掌櫃重重拍了一下茶几,眼中厲芒畢射:「你們做了十幾年秘探,辦過不少事,連半點經驗都沒有?」 「是!」 週三媚垂下目光,不敢正視莫掌櫃。 「想一想,最近有沒有碰到什麼扎眼人物,或是什麼反常之事?」 「只有一個人可疑?」 「誰?」 「一個來歷不明的劍客,本來是修羅宮追緝的對象……」說著,把月老祠歐少白被救的經過說了一遍。 莫掌櫃的臉沉得像鐵板,久久沒開,他在分析這件事。 房裡的氣氛令人窒息。 半晌之後,莫掌櫃才沉重地開。 「假設那神秘的劍客便是對頭,三清觀並非江湖幫派,他下了手,定然是知道了我們的來路,照這樣,他救歐少白是另有打算了,能找到此人麼?」 「這……如果多布眼線,會找到的。」 「修羅宮也在找他?」 「是的,還有個無名花,他們可能是一路。」 「無名花?」 「新出道的,人長得相當美,不常見的尤物。」 「修羅宮找他們的原因是什麼?」 「修羅宮原來找的是無名花,因為那神秘劍客救了她,所以連帶被找上,真正原因,歐少白也不知道,是該宮的最高機密。」 莫掌櫃又陷入了沉思。 週三媚可能站久了腿酸,挨著桌子把半個屁股放在椅上。 「男女二人都沒名姓,來歷不明?」 「是的。」 「身手高低也是個謎?」 「是的。」 「嗯!我有個判斷,這對男女,可能是修羅宮秘密網羅的高手,所以香主以下的人全蒙在鼓裡,追捕是障眼法。另方面,歐少白的身份可能已被揭破,對方表面上故作不知,利用他來挖我們……」 「這麼說……情況相當嚴重了?」 「這件事的開端是在月老祠?」 「是的。」 「祠裡有什麼扎眼人物?」 「一個老廟祝,附近人都認識他,管香火很多年了。」 「我有辦法追查!」說著拍了三下手掌。 一個面目陰沉的中年人應聲來到門邊。 「掌櫃的有什麼吩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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