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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人的馬車?」

  「中州五絕。」

  「好啊!你這是存心找碴來了!」

  「正是。」

  路雲飛直認不諱,四個黑衣漢子猶豫起來,一人輕聲說道:「這小子好像大有來頭!」

  另一個漢子道:「否則他怎敢如此?」

  「你猜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天曉得。」

  「若是他動手,我們又如何?」

  「自然揍他一個狠的,看他一副書呆子模樣,我們四個還怕了他不成?」

  「不錯……」

  四個人交頭接耳,商量了一會,為首的那個望向路雲飛,道:「你小子可知道中州五絕是什麼人?」

  路雲飛淡淡地道:「五個職業殺手。」

  「你既然知道……」

  「而且我還知道車廂內載的是什麼東西!」

  「什麼?」

  「一副棺材。」

  四個黑衣人同時一怔。

  路雲飛又道:「棺材裡裝的是誰我也知道。」

  「你說,是誰?」

  「柳孤月。」

  四個黑衣大驚,為首的那個脫道:「你怎麼全知道?」

  路雲飛冷冷地道:「我重回柳堤之際,柳孤月的屍體已被移走,幾經打聽,才知道是你們所為,知道你們一定會經過這兒。」

  「所以你在這兒阻攔我們?」

  「不錯。」

  「目的是什麼?」

  「我殺柳孤月時,忘了一件事。」

  這句話入耳,四個黑衣漢子面色大變,一個失聲道:「四爺是你樣死的?」

  另一個道:「你好大的膽子……」

  「廢話!」路雲飛冷冷一笑道:「膽子不大,怎麼敢殺柳四?」

  另一個瞪眼道:「朋友,人真的是你殺的?」

  「當然!」

  那個漢子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

  為首的那個怒聲道:「四爺什麼地方開罪了你?」 「他沒開罪我!」

  「那麼……」

  「你們難道還不知道當時他調戲一個少女?」

  四個黑衣漢子互相望了一眼,為首的又道:「那少女是你什麼人?」

  「什麼人也不是!」路雲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句話你們聽過吧!」

  「這麼說,你是個俠客了?」四個黑衣漢子相顧冷笑,一人接道:「你既是俠客,殺人後怎麼一走了之?」

  路雲飛道:「總得先安置好他們。」

  「他們?皖西雙義的韓方和那個少女?」

  「你們的消息倒也靈通。」

  「卻不知道你這個俠客。」

  「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路雲飛語聲一沉,道:「否則你們枉殺了別人,叫我如何過意得去。」

  「況且還可以借此揚名天下,這種好機會你當然不肯讓給皖西雙義的,對不對?」

  路雲飛冷笑道:「柳孤月算什麼東西?」

  四個黑衣漢子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他們實在很奇怪眼前這個人是誰,竟然不將柳孤月放在眼內。

  路雲飛瞟了他們一眼,接問道:「聽說柳孤月有好幾個手下,平日專替他打聽消息,想必就是你們了。」

  四個黑衣漢子不約而同的點頭。

  路雲飛又道:「你們現在將棺材送去那裡?是不是暗器無敵孫杏雨那兒?」

  「這……你也知道?」

  「孫杏雨乃是五絕的老大,除他之外,其餘四人無不行蹤飄忽,你們不將棺材送到他那兒,又送到什麼地方」?

  「你莫非想到那兒給孫大爺一個交代?」

  「孫杏雨必會來找我,何用我奔波?」

  「你到底是誰?」

  「正要讓你們知道!」路雲飛突然拔出插在樹幹上的劍,舉步跨過樹幹。

  四個黑衣漢子不禁齊皆自後倒退一步。

  路雲飛腳步不停。

  四個黑衣漢子一退再退,為首的突然大喝道:「站住!」

  路雲飛恍如未聞。

  為首的黑衣漢於左右望瞭望,道:「我們四把刀難道就這樣給他唬住了?」

  其餘三人不由搖搖頭。

  那個黑衣漢子接道:「瞧他這樣子若非醉酒,他又有皖西雙義一旁協助,憑他一個人如何殺得了四爺?」

  左右三人同時點頭。

  「四對一我們總不成收拾不了這小子。」

  「收拾了他,孫大爺面前少不了我們的好處。」

  「卻要活的!」

  路雲飛離他們已不足半丈。

  「嗆啷」聲突起,四把刀一齊出鞘,四個黑衣漢子四面散開,將路雲飛圍起來,路雲飛冷笑收步。

  「呼」的一下破空聲響,一條馬鞭猛若毒蛇一樣淩空飛來,卷向路雲飛的脖子。

  那個車把式竟然是第一個出手,他顯然也是練家子,那條馬鞭使開來,聲勢也甚是驚人。

  路雲飛右手一揚,便已將鞭梢抄住,再一拉,那車把式鬆手不及,就連人帶鞭,從車座上摔下來。

  四個黑衣漢子乘機發動,四把刀分從四個方向殺上。

  路雲飛看在眼內,鬆開握著馬鞭的右手,一聲暴喝,喝聲有如中天陡裂,疾走雷霆,四個黑衣漢於不由都心頭一震,攻勢亦一窒。

  路雲飛也就在這時候出擊,頎長的身子呼的淩空橫飛,右掌斜切在一個握刀漢子的手腕上,雙腳亦左右同時踢中了兩個漢子的肩頭。

  「嗆啷」一聲,刀落地,被掌切中手腕的那個漢子呼痛倒退,被腳踢中肩頭的兩個漢子卻連人帶刀飛起,摔出半丈。

  路雲飛左手劍已同時刺出,叮的一聲,震開了為首漢子下劈的長刀,身形一落,劍再展,劍光抵住了那漢子咽喉。

  那漢子忙叫一聲:「手下留情!」面色慘變。

  路雲飛的劍並沒有刺進他的咽喉,冷冷一笑,道:「這一次饒你的命,只是這一次!」緩緩收劍。

  那漢於混身虛脫一樣,額頭上冒出了一顆顆豆大的冷汗,手中刀不覺墜地。

  路雲飛沒再理會他,大踏步向馬車走去。

  沒有人敢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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