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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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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臂外還有一把斷刀,刀仍然緊握在手中,這是韓方的手臂。 韓方刀一斷,見對方刀勢未絕,就知道賈奉危險,立即撲前搶救,斷刀急削向柳孤月的胸膛。 他的刀未到,柳孤月的魔刀已切斷賈奉的咽喉,回切向了的手臂,刀落臂斷,韓方根本連閃避的念頭也未生出來。 魔刀不愧是魔刀,這份迅疾簡直已超越人力的極限。 韓方一聲慘呼,一個身子幾乎栽倒地上。 柳孤月的身子卻向前一挺,幾乎同時,發出了一聲慘呼,一截閃亮的劍尖正從他的胸膛之上刺出。 是敖玉霜的劍。 柳孤月的魔刀斬下韓方的右臂的同時,敖玉霜那支長劍已刺入了柳孤月的後心,一劍穿過他的胸膛。 慘叫聲一落,柳孤月的目光亦落在劍尖之上,陡地撕心裂肺的大喝一聲道:「誰?」 敖玉霜道:「我。」 「大膽!」柳孤月反手就是一刀斬出。 刀光一閃,敖玉霜右手袖紙傘的傘柄一斷為二,油紙傘「嗤」的飛起了半空,掉落地上,滴溜溜的不停在打轉。 刀未到,敖玉霜已棄劍倒飛開去。 她的手若是仍然在劍柄上,現在斷的就不是傘柄,而是她的脖子了。 她一飛盈丈,手握著半截傘柄,呆呆站在那裡,一個身子不由簌簌的顫抖起來,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血激飛! 柳孤月疾轉半身,狠狠的瞪著敖玉霜道:「是你?」 敖玉霜顫聲道:「是我。」 柳孤月道:「想不到你的功力猶在那兩個小子之上。」 「我……」 「他們的刀若是有你的劍那麼快,我要殺他們可沒這冬容易了!」 「你……」 「我本該看出來才是。」柳孤月歎了氣,接道:「這附近只有我們四人,我一心只是對付他們的兩把刀,若是我對你早有防範之心,你的劍縱然再快,也休想能夠刺中我的要害。」 敖玉霜不能不點頭。 柳孤月又歎了氣道:「若不是你長得這麼美,若不是我喝了這麼多酒,我又何致於瞧不出你身懷絕技。」 敖玉霜道:「剛才你不是說過千杯不醉的麼?」 柳孤月苦笑道:「那是醉話。」 他現在顯然已完全清醒,一頓又道:「大哥說的果然有道理,我終日沉迷酒色,難保有一天會死在酒色之下。」 敖玉霜沒說話,怔怔看著他。 「現在已應驗了!」柳孤月以刀支地,勉力向敖玉霜跨前一步,嘶聲道:「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敖玉霜。」 「敖玉霜——這個名字不錯,實在不錯……」柳孤月握刀的五指根根發白,忽然道:「多謝!」 「多謝什麼?」敖玉霜不解。 「你總算肯告訴我你的名字了。」柳孤月慘笑道:「若是連死在什麼人手中也不知道,如何死得瞑目。」 柳孤月的語音由高而低,身子一踉蹌,終於連人帶刀僕倒在地上,他果然瞑目了。 敖玉霜看在眼裡,身子不禁顫抖起來,瞼上現出驚恐之色。 雨霧逐漸沾濕了敖玉霜的衣衫。 韓方緩緩的走到她面前,她才如夢初醒。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韓方躬身一揖。 敖五霜急忙搖手道:「應該是我多謝你們的。」 韓方搖頭道:「若非姑娘那一劍,我現在已死在魔刀之下了。」 「不是因為我,你們根本就不會和柳孤月打起來,那位賈俠士也不會死在柳孤月的魔刀之下。」 「就不在今日,我們遲早有一天也會拚上。」 「柳孤月不說,你們也不知道是他殺了……」 「天下絕沒有永久的秘密。」 敖玉霜目光一轉,道:「你傷得怎樣了?」 「只不過斷了條右臂。」 「我身上有金創藥。」 「不用了,我身上帶的有,也已經紮好了傷。」 他的傷果然已用衣襟紮好,血仍不住外滲,血腥味之外還有藥味,他沒說謊,柳孤月倒下之後,他已經開始包紮傷。 方才他奮不顧身,現在卻顯得如此惜身,敖玉霜感到奇怪。 韓方又道:「現在我們該離開此地了,姑娘要往那兒去?」 「你又要到那兒去?」 「姑娘若是向東,我便往東。」 「現在你要人照顧,我們應該一塊走才是。」 「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賈俠士的屍體……」 「我一個人搬得動,不用勞煩姑娘了!」 敖玉霜仔細的打量了韓方幾眼,忽然道:「你堅持不要我幫忙,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不為了什麼,姑娘的救命大恩,我已經不知道如何報答,焉敢再勞煩姑娘。」韓方苦笑著說。 「你說謊。」 「我……」 「我知道你在說謊,我看得出來。」 韓方搖搖頭。 敖玉霜沉聲道:「你若不給我一個明白的交代,你走到那裡我就跟到那裡。」她說的很堅決。 韓方忽然歎了氣道:「姑娘一定要我說?」 「一定要。」 「柳孤月是什麼人,姑娘已經知道了。」 「他是中州五絕的老四。」 「中州五絕是什麼人,姑娘當然亦已清楚了?」 「據說是五個職業殺手。」 「這是不是,事實尚在其次,他們五人情同手足,卻是千真萬確。」 「那又怎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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