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江湖狼女 > |
三十六 |
|
朱員外臉上肌肉連連抽動,眸子裡泛出殺光:「那胡員外人呢?我要見他的人才能算數。」 「你沒有資格提出要求?」 「老夫是他家的全權代表,你們要講信用。」 「信用?哈哈……」白君山發出狂笑道:「你閻飛還知道世上有信用二字。」 「你到底是誰?」 「你先承認身份,我再告訴你。」 「你說對了!」四個字一字一字吐出,充滿了殺機和恨意。 「那我告訴你,我叫……」 兀地,小琪右手一揮,攔住他的話頭,道:「由我來說好了,姑娘我叫符秀秀,他叫白君山,專門為人為打抱不平,捉拿妖魔鬼怪的。」 「符秀秀?你就是新近崛起,大名鼎鼎的江湖狼女?」 「你以為不是?」 閻飛連退了三大步,陰惻惻地道:「很好,胡異的失蹤,我早該想到的,不過不要聚,姓閻的絕不窩囊,你二位是討債來的,是麼?」 「一點不錯。」 「你說你把胡異怎麼了?」 「埋了。」 閻飛再退一步,壓抑了近二十年的狠勁又抬頭了,伸手衣底摸出一個園卷,抖開,是一柄軟劍。 他揚手作勢,但軟劍仍是軟劍,垂成弓形,沒直起來,登時臉色慘變,他發覺功力突然消失了。 閻飛目光望向符秀秀,這一望,使他亡魂皆冒,符秀秀已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眸子裡那股狠勁,筒直使人不敢看。 閻飛不由洩氣了,一顆心已沉到黑暗的深淵。 符秀秀冷冷地道:「姓閻的,你和胡異是一丘之貉,你倆在造化門門主夏羽飛的失察下,暗地為非作歹,現在妄想在關內享受一生,你以為長此就不遭報應麼?」 「符姑娘,我願意認罪,十八年來我已沒有再做一件壤事。」 「這是你的遁詞。」 「那我們副門主邱慶章,不是隱居在廬山,一樣安居樂業?」 「哈哈哈……你能跟邱慶章比?」符秀秀狂笑著搖搖頭,道:「我前一陣子還去過邱慶章的家裡!」 「你殺了他?」 「沒有,我為什麼要去殺他,只是他兒仗勢欺人,要他自按家規處置。」 「你為什麼又對他那麼好?」閻飛一臉的鄙視之色。 「因為我不想殺他。」 閻飛咬牙道:「你錯了,他比我還狠!」說著,他想到自己,道:「我的功力……是你弄的鬼?」 符秀秀慢吞吞地道:「不錯,對付你們這些禽獸,必須不擇手段,要你等到正午,就是等藥力生效,昨晚那頓酒,就是送終酒。」 閻飛狂叫一聲,手中軟劍劃向符秀秀,但如同小孩子揮動柳條,全不是那麼回事。 符秀秀拔出短劍,冷酷地道:「閻飛,你說你要怎麼死才算贖罪?」 閻飛的臉孔變了形,慘死的陰影已籠罩了他,他毫無反抗的餘地,只有聽任宰割的份。 他做夢也沒想到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符秀秀冷冷地看著他,目光寒冷如冰,腳步慢慢挪動。 閻飛步步後退,退到了白君山身後,白君山伸手卡住他的脖子,然後另只手取出準備好的繩索,符秀秀迫到,抓過繩子,把他綁牢。 閻飛面如死灰,大口喘著氣,道:「我認命了,給我個痛快。」 符秀秀雙目直瞪著他,手中短劍徐徐揚起,「嗤」地一聲,閻飛衣袖被割開,露出了臂上的紅龍,接著錦衣被割裂,扯碎,上身赤裸。 「啊!」慘叫聲起,劍尖在閻飛的皮肉上交叉劃割,一道又一道,血痕,肉綻,每一道槽深三分,頃刻間,劃了數十劍之多。 慘叫一聲接一聲,聲聲相連,活人變成了死人。 符秀秀住了手。 閻飛慘叫變成慘哼。 「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痛快?姓閻的,想想你以前的惡行!」 「殺人不過點頭地,你……太狠!」 「狠麼?不及你大員外以前的萬分之一。」 「好……你有什麼手段使出來吧!」 「姑娘我會的!」說著,轉身向內奔去,尋到香火爐,她的本意是找火種。 但這廟荒廢已久,根本沒火種,殿內剩下的是一口無底鍋和幾個破碗,另外是一罐子鹽,想了想,鹽也可派用上場,於是,她拿了鹽罐,到井裡盛了些水,搖晃了一陣,變成一罐濃鹽水,再回到現場。 閻飛暴突的雙睛,瞪著符秀秀手裡的罐子,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符秀把濃鹽水朝閻飛身上灑,割裂的皮膚碰上濃鹽水,那滋味可想而知,有如幾萬隻針往上紮。 慘叫再起,猶如鬼嚎。 白君山畢竟上了年紀,恨再深,還是有些不忍,吐了口氣道:「符姑娘,別耗時間了,讓他上路吧!」 符秀秀把牙齒咬了咬,上前道:「姑娘我要看看你的心是什麼柬西做的?」 一聲嘶啞的嗥叫,短劍由胸直劃到小腹,肚腸掛了出來。 閻飛口角冒出血水,兩眼瞪著對面屋脊,狂嘶道:「邱副門……你……」頭一偏,咽了氣。 白君山大喝一聲:「什麼人?」飛身上了屋頂,張望了一陣,又落了回來。 符秀秀平靜地問道:「看到了什麼?」 白君山手指符秀秀背後的廂房屋頂道:「我聽他叫邱副門什麼的,瞥見一條人影,一閃就不見了!」 符秀秀一怔之後,猛省過來,道:「他叫的難道是邱慶章?」 「廬山的邱慶章,會是他?」 兩人你望我,我望你,面面相覷。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