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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武士堡的目的何在?宗旨是什麼?」

  「問的好,武士的含義是什麼,我們就做什麼!」侯覺答的很快。

  「你沒有正面答覆問題?」

  「你的問題,三歲孩童都會答覆。」

  「是不是你不敢說出口?」

  「老夫身為一堡之主,領導武林,主持武道,念茲在茲,擇善固執,這樣答覆,你該滿意了吧!」

  龍海舟七竅冒出了煙,暴喝道:「偽君子,一手蒙盡天下人耳目,還敢妄言領導武林,主持公道,作欺人之談。」

  侯覺調侃的笑道:「那只是你龍局主的偏見,信不信由你,老夫句句由衷。」

  「那我問你,關中鏢局關門的關門,下旗的下旗,為什麼後來新開的,卻都以武士堡為中心?」

  「啊哈!」侯覺敞聲大笑,手指著他的二夫人「龍女」許雪珍,道:「雪珍,這檔子事你最清楚,你就答覆龍局子好了!」

  侯覺的二夫人許雪珍,諢號「龍女」,長得眉目如畫,月貌花容,年紀雖已三十多了,肌膚卻又白又嫩,大有賽雪欺霜之美,軟玉溫香之柔。但此女生性淫蕩,工狐媚之術。

  許雪珍妖豔的一笑,嗲聲嗲氣的道:「呦!二位大局主,請跟我來!」

  「幹什麼?」趙俯不齒的聲音。

  「來看東西呀!」

  「看什麼東西?」

  「來看他們呈獻給本堡的效忠書呀!」

  「白紙黑字,誰都會寫,不足為奇。」

  「大堡主,這次你又說錯了。」許雪珍嬌笑如花。

  「何以見得?」

  「不是白紙黑字,是學書。」許雪珍一付好不得意的神情。

  龍海舟和趙俯二人,雙雙大吃一驚,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武士堡這等厲害,居然耍出這麼一手殺手鐧。搖搖頭,場中空地靜寂。

  「龍海舟,老夫念你武林一脈,對你們夜闖本堡,可以不究,但你可不能冤枉誣賴,信口雌黃。」侯覺裝出一付假正經的面孔。

  「別假道學了。」龍海舟向地上吐口水。

  「老夫最後一次忠告,歡迎加入武士堡。」

  「辦不到!」

  「老夫仁至義盡……」

  「大堡主,乾脆點,把那個姓李的交出來,俺姓龍的馬上走路。」

  「什麼姓李的?武士堡中數眾雖多,就是沒有姓李的。」

  「這麼說,你是……」

  突然,一聲震天價似的巨響,霹靂般在堡後響起,一大片火光,把天空映照得通紅。

  接著,人聲鼎沸,不用說,這當然是龍海舟的伏兵,吳建華動手了。

  侯覺回首望了堡後一眼,沉著的吩咐道:「林老總,你去看看!」然後他右手一揮,沉喝一聲:「來人呀!」

  想不到他這句「來人」的話音未落,突然自黑暗的空間,降下一付長寬各三丈的大漁網,快如雷光,一閃而落,一眨眼就把龍海舟和趙俯二人網的死死的,動彈不得。

  趙、龍二人驚得魂飛魄散,拼卻全身真力,想破網而出,但是此網是用雲南野人山區的天蠶絲所制,連刀劍都莫内他何。

  網上帶有鋒銳的鉤刺,顏色墨黑,毒性甚重,是武士堡利用夜暗捕捉人的利器。

  頃刻間,龍趙二人已是身無完膚。

  這毒性傳的很快,皮破血流,由紅而黑,創口潰爛,迅即神經麻痹。

  龍海舟只叫出:「侯覺,你罪該萬……」人已暈了過去。

  趙俯比他更慘,僅只發出幾聲悶哼,就奄奄一息,了無生機。

  侯覺哈哈大笑道:「順我者生,逆我者死,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許雪珍露出了編貝似的玉齒,笑的好媚好妖,沖著侯覺的面,玉手一揮,和÷道:「拖下去埋了!」

  侯覺老臉一板,冷冷道:「不必,丟到後山坳喂狗!」然後又補充一句:「雪珍,逆也到後面去,抓到的統統往後山坳丟!」

  吳建華的運氣也實在不好,簡直是倒楣極了。

  當他率領的伏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沖向武士堡的後山,越過了垛子牆,牆下是一片芳草地。

  綠油油的草地,雖在星光稀微的夜晚,也似乎呈現出一片可愛的綠意,綠的象一片綠色的海。

  吳建華可沒有時間理會這些,他帶領著眾人一口氣飛躍過草地,來到了三株大槐樹下。

  想不到中間的一株大槐樹,枝幹上掛著兩盞氣死風燈,燈光昏黃,有如兩隻鬼魅的眼睛,一閃一閃的明暗不定。

  燈光下,赫然釘在樹幹上的是一長條的白楊木板,板面上只寫著八個字,朱紅漆字,夜暗中分外搶眼。

  吳建華抬眼一瞧,順口念了出來:「過此一步,屍骨無存。」

  吳建華一生不信邪,濃眉一皺,正待開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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