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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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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宇見父親仍然端坐未動,甚是焦急,絕不讓此女進入棚中,立即一躍而起,向來人推出一掌。 這女人身手了得,閃身讓過,硬是不退,岳家宇絕不能讓她接近父親,更不能讓她接近棺木,但一人要照顧兩處,實有顧此失彼之勢。 他只得沖前三步,擋住這女人。左掌佯攻敵人上盤,卻是一式「鐵牛鋤地」,身子突然躍起,兩道無儔掌力合二為一「忽」地一聲,把那女人翻了一個筋斗。 但那女人誓死不退,又繞向另一方,問棺木奔去,岳家宇大為焦急,低聲喚道: 「爹爹……爹爹……」 岳家驥身子不動,也不回答,岳家宇疾掠過去,厲聲道: 「賤人,你再不退出靈棚,我可要煞手了……」 那女人仍是不出聲,似乎這些秘秘人物似有默契,誰也不講話,以免被人聽出口音。 岳家宇提足了十二成功力,施出「鶴形八掌」第七式,此招一出,靈棚內稻草橫飛竹棚倒塌,把他們壓在下面。 岳家宇看到那女人似乎受了傷,摔出棚外。 岳家宇大為吃諒,不知爹爹現在如何了?急忙大力掀開竹棚蓋,突見一個蒙面女人站在岳家驥背後,一隻手按在岳家驥的頭上。 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朱嫣紅和李鈺都收手愕住,不知師父為何不加抵抗就被人製作? 他們更是吃驚,以師父的經驗,在這場合之下,怎能毫不提防? 岳家宇厲聲道:「尊駕何人?家父與你何仇?」 那蒙面女人冷峻道:「岳家驥與本門有海樣深的仇恨!」 岳家驥厲聲道:「你們不是要毀唐大俠的屍體麼?」 那蒙面女人冷峻地道: 「那不過是報仇的手段之一,我等的仇人是岳家而非唐家,至於唐健根本未死。以他的身手,還不值得老身親自動手!」 岳家宇驚駭地道: 「岳家和你有何深仇?」 這蒙面女人顯然年紀不少,她立即招招手,向另一個蒙面年輕女人道:「蘭兒過來!」 那年輕女人掠到老嫗身邊,道: 「師祖有何吩咐?」 那老嫗沉聲道:「露出本來面目,讓他看看!」 年輕女人猶豫一下,幽幽地道: 「師祖,我看不必了!」 那老嫗厲聲道:「蘭兒,你敢違抗我的命令?」 年輕女子道: 「仇人既已被制,擒回去審問也就算了,何必暴露身份?」 老嫗切齒道: 「老身作事,一向是明來明去,光明磊落,要叫他死,也要叫他死得明白!」 年輕女子無奈,只得扯下面罩。 「啊——」岳家宇駭然退了一步,呐呐地道: 「原來是你!」 原來這婀娜少女,正是谷中蘭,那老嫗定是石珊石瑚的姑姑了。 谷中蘭一臉不安之色,似乎今夜之事,並非她之所願,乃是被迫來此冒充唐健死亡,暗算岳家驥師徒。 這時那另外七人也露出本來面目,原來正是來此弔祭的眾人,當然也是冒充的,其中的孝子孝女也是假的,現在已可辯認,只是脫了孝衣。 岳家宇沉聲道: 「你以為石珊石瑚本人及她們的父親,都是死在家父手中麼?」 老嫗順手扯下面罩,露出本來面目,看來五十多歲,一臉冷躁之色,厲聲道: 「岳家驥,你有何話可說?」 岳家驥突然冷冷地道: 「石前輩,你也是極有身份之人、以這種手段暗算於人,也不嫌過份麼?」 老嫗切齒道:「對付你這種狠毒之人,可以不擇手段!」 岳家驥道: 「你以為那些事都是本人做的麼?你以為岳家驥真是那種兩手血腥之人麼?」 老嫗厲聲道: 「你殺人之時,曾留下姓名,不是你是誰?」 岳家驥哂然道: 「石前輩,你該知道,要殺某一個人,必須有重大理由,也就是深不可解的仇恨!請問本人與石家何仇何恨?」 老嫗冷峻地道: 「昔年家兄阻撓你和石珊石瑚的婚事,你才懷恨在心……」 「哈……」岳家驥朗聲一陣,道: 「石前輩越說越離譜了!昔年本人與石氏姊妹確有交情,但尚未論及嫁娶,況且本門與石家有點仇嫌,也並非不可化解之事,本人獲知石珊之父反對後,就暗作決定,打消與石家聯姻之念,乃故意輸招,此事乃告吹,沒想到石氏姊妹死心塌地,誓志不嫁別人,磋跎了大好青春,嶽某事後惋惜,這本是一種恩惠,嶽某不能報答她們,已感內心不安,豈能再傷害她們?」 老嫗冷冷地道: 「話是不錯,一個人做錯一件事之後,就會再做第二件,第三件,昔年你一時衝動,殺了家兄,自知遲早必被她們姊妹知道,乃又殺她們滅口!」 岳家驥冷冷地道: 「石前輩,本人希望你冷靜考慮一下,本人昔年被害,被一位前輩救往黃山,從未離開過黃山一步……」 岳家驥繼道:「請問前輩,石氏姊妹何時被害的?」 老嫗道:「大約六個月前。」 岳家驥肅然道: 「本人昔年的重傷,在三月前才完全復原,這就不對了!本人在傷勢未複之前,豈能擅離黃山,面臨大敵?」 老嫗冷冷地道:「口說無憑,老身必須把你帶回去,詳加審問!」 岳家驥嚴肅道: 「石家三條人命之仇,自不能怪前輩蠻不講理。若非嶽某有急事在身,定能跟前輩回去斷了這件懸案,但此刻大敵當前,好友齊集華山,有待支援,恕本人不能奉陪……」 老嫗厲聲道:「岳家驥,不去也要去,要不老身現在就殺了你!」 岳家驥此刻功力非凡,冷冷一哼,力聚百匯穴,老嫗突感一股奇大的力道,把她的手震開一尺有餘,就在此時,岳家驥坐勢不變,橫飄一丈,站在岳家宇身旁。 三少同時歡呼一聲,不禁暗暗佩服岳家驥的絕世功力,因為老嫗是石珊石瑚的姑母,功力非比等閒,他竟能力貫頭頂百匯穴,震開她的手。 這種功力固然了得,時間拿捏也恰到好處,原來岳家驥早已發現不對,首先感覺孝子孝女哭而不哀,這是不應有的現象。 因為據說唐健是被傷致事,兒女竟無悲傷之情,其誰能信。 其次,那棺蓋微啟,岳家驥馬上發現,也看出那是一個婦人,以他的目力,可以透視婦人的面紗,所以他己知道是石珊的姑母。 因此,岳家驥只得冒險佯作被制,以便解釋昔年誤會之事。 怎奈老嫗仍是不信,但此刻他有事在身,豈能留下,立即沉聲道: 「華山事了,嶽某必定親赴石府,弄清此事,現在失陪了!」 老嫗怒喝一聲,撲了上去,雙掌力推,似是出了全力。 岳家宇立即迎上,以「鶴形八掌」第二式接下,「蓬」地一聲,竹屑橫飛,二人各退了一步。 老嫗再次攻出一掌,岳家宇再以第七式接下,老嫗有進無退,以有同歸於盡之概。 岳家驥沉聲道;「宇兒手下留情!」 「蓬」地一聲,老嫗退了一步,只聞岳家驥沉聲道: 「宇兒,紅兒,鈺兒,咱們走——」 四人急掠上屋,全力施為,已把老嫗等人拋得很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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