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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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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夢絲道: 「白姐姐的話也對!谷姐姐身手最高,乃是很顯然釣事實,既是自己人。而且是互相研究觀摩,就不用客氣了……」 谷中蘭本是一個十分穩健,寵辱不驚之人,乍見柳夢絲也出言相勸,甚感為難,面呈難色,委決不下。 岳家宇肅容道: 「既然琬妹誠意討教,谷姐姐也不能拒人於千里之外,好在旨在印證,以五招為限,點到為止,蘭姐姐不必太謙了!」 此刻萬、紀二女雖未表示意見,卻很希望趁機看看谷中蘭的武功,也以渴望的目光望著她。 谷中蘭微微一笑,道: 「愚姐荒廢已久,當場現眼自所難免,白小妹可要手下留情呵!」 白琬道: 「谷姐姐若再客氣,那就是巧言令色了……」 白琬站起來,伸手一讓,說: 「谷姐姐請!」 谷中蘭緩緩離席,卻向岳家宇苦笑一下,表示她十分為難,岳家宇知道她的心情,若認真動手,又怕當眾使白琬現醜,設若不認真,她自己也不甘退讓。 二人來到院中,其餘之人同時離席,站在簷下觀戰。 白琬微微一福,道: 「谷姐姐,小妹也不和你客氣了。看掌……」 「忽」地一聲,一道暗勁湧向谷中蘭的胸膛。谷中蘭身子急轉,讓過正鋒,衣衫被勁風拂得「獵獵」作響。 白琬臉上掛著一抹不屑之意,再提三成真力,一口氣劈出十一掌,也僅是金佛上絕學的一招。 谷中蘭身形三飄兩閃,仍不還手,但由她的動作和表情看來,並不輕鬆,這使岳家宇等人大為不解。 以谷中蘭的成就,即使處處相讓,對付白琬,也該遊刃有餘才對。可是現在看來,二人的功力相差極微。 兩招過去,谷中蘭並未還手,白琬大為不服,納足十二成真力,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劈、拍、削、指,三十七掌幾乎於眨眼間完成,共為三招,谷中蘭要想閃避而不接招,根本辦不到了,急切中退了一步,讓過十餘掌,兩袖交拂,硬接三掌。 「蓬蓬蓬!」地上石屑飛濺,塵土暴卷,二人各退了三大步,但白琬似乎還略占上風。 谷中蘭苦笑道: 「愚姐剛剛說過,武功荒廢已久,各位還不相信,現在可相信了吧?」 白琬怔了一下,哂然道: 「谷姐姐深藏不露,莫非不屑與小妹……」她突然閃電欺身,立掌如刀,一式「霧鎖雲山」,猛切谷中蘭的左臂。 這一手突如其來,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萬紀二人以為谷中蘭居心至善,為了不使白琬難堪,自願略占下風,而白琬非但不願領情,反而出手突襲,不由大為忿慨。 岳家宇哼了一聲,但要阻止已是不及,心想:就叫蘭姐挫挫你的銳氣也好。 這不過是瞬間之事,谷中蘭悚然動容,急抽身化解,已經遲了一步,「叭」地一聲,肩上被切中,踉蹌退了五步,差點栽倒。 岳家宇不由暴怒,疾掠而上,掄掌猛摑,「啪啪」兩聲,白琬掩面而退,雙頰上赤紅二片。 岳家宇走到谷中蘭身邊,道: 「蘭姐,你沒有受傷吧!」 谷中蘭淒然一笑,道: 「還好!並無大傷,不過你也不要怪她,只因她把姐姐看得太高,見姐姐有意退讓,甚是不服其實她並無惡意……」 岳家宇回頭冷峻地對白琬道: 「我若是你,就馬上回到恩公身邊,別在這裡惹人生厭,我岳家宇對你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 白琬美眸中精光流轉,臉色一陣激動,似要發作,但她終於忍了下來,向谷中蘭道: 「谷姐姐莫怪!小妹一時好勝,冒犯了姐姐,尚請原諒……」 谷中蘭臉上閃過一絲奇異之色,立即微笑道: 「白小妹見外了!設若你剛才居心不善,愚姐豈能挺身挨這一掌,咱們都是自己人,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來來來!咱們繼續飲酒……」 岳家宇瞪了白琬一眼,招呼眾人重行入席,白琬不願再吃,先自回房,此刻只有宋象幹暗暗點頭,看出白琬的心意。 飯罷已近三更,各自回房,宋、嶽二人同房,岳家宇忿然道: 「白琬今天的行為,小弟大為不齒!把她留在身邊,終是大患!」 宋象幹顧左而言他,道, 「家宇,左世保既然不是你的敵手,必定陰謀百出,向你下手,你不可大意!」 岳家宇道: 「這個我知道!若非有蘭姐在此,她們五個姑娘,我真有點不放心呢!」 宋象幹道:「關於谷姑娘之事,小兄甚是不解……」 岳家宇肅然道:「莫非義兄也懷疑她的身份?」 「不!」宋象干連連否認,道: 「小兄是說,她的武功既然遠超過義弟,剛才白姑娘那一手雖然未打招呼,似也不該被擊中……」 岳家宇大搖其頭,道: 「義兄若為了這件事而懷疑蘭姐,那就非常可笑了。蘭姐這人心地厚道,寧肯自己丟人現眼,也不願使白琬難堪,這正是她不同凡俗之處,一個年輕人很難做到……。」 宋象幹知道義弟為人忠誠,不會憑空懷疑一位對他有恩之人,但他自猜出白琬的心意之後,前後一想,谷中蘭可疑之處極多,他說: 「義弟,我必須首先聲明,行道武道,信義忠誠固應列為首要,但要因人而施,有時大膽假設,亦為處理事件必需三步驟……」 岳家宇道:「小弟不懂大哥的意思!」 宋象幹道: 「就以今天惡鳥襲人這件事來說吧!設若谷姑娘真是一位身負絕技之人,四位姑娘同時遇險,而谷姑娘卻在袖手旁觀……」 岳家宇愕了一下,大大搖頭道: 「義兄誤會了!小弟記得當時她相距四位姑娘太遠,根本無法援手……」 宋象幹不想再談這件事,若是談得太多,反使義弟不快,而且會妨礙他的行動,他含糊地道: 「不早了!我們該安息了吧!明天要離開這裡……」說畢自行上床躺下。 岳家宇也上了床,二人默然良久,岳家宇才低聲道: 「義兄還以為她可疑麼?」 「……」 「義兄!義兄……」 「……」宋象幹並沒有睡著,故作睡熟,且微微發出鼾鼻之聲。 岳家宇喃喃地道: 「她會是那種人麼?不可能的……」 大約過了四更,宋象幹輕輕下床,開門閃了出去,只見白琬的房中還有燈,其餘房中則已無燈光。 宋象幹本想和白琬談談,交換一下心中所懷疑之事,設若二人所見略同,那就表示谷中蘭確有可疑之處了。 四女所住的房間是正房,岳、宋是廂房,而谷中蘭則是依在後面一座單獨小屋中。 宋象幹穿過正屋,正要去敲白琬的門,又感覺深更半夜去叫一個少女的門不大方便,立刻收回手來,就在這時,隱隱聽到後面小屋中發出極輕微的步履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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