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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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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勁之大,令人吃驚,周圍數十高手瞠目昨舌,失聲驚叫。 婁、蘇二人痛得咧咧嘴,面色由紅變紫,尷尬萬分。而藍渺卻微笑著走上來,道: 「小弟一時失手,尚請鑒諒……」他伸手就要去取金條。 婁森不由惱羞成怒,巨掌一撩,拍出一道罡風,藍渺撲臂一搪,「蓬」然聲中,二人各退一步。 顯然,若論掌力,婁森也不見得高明,這一來更加暴怒,但藍渺卻不動肝火,連連搖手道: 「婁兄且請息怒!小弟事先曾交待過,這種手法不登大雅,卻有點新奇,二位既然未能閃過這兩條金子,自應還給小弟……」 說畢,出手逾電,反抓向「蛇魔」蘇鐵城的右臂,蘇鐵城的身手本就略差,又未提防,競被抓住。 藍渺一扭他的左臂,蘇鐵城的身子不得不轉過去。本想疾轉身子,再向對方報復,哪知藍渺比他更絕。另一手食指在蘇鐵城後肩上一鉤,一塊蒜金條金應手而出,疾退三步,喃喃地道: 「這塊金子重約三四兩,窮貧人家,若是節省化用,可過上三五年……」 蘇鐵城氣得眼珠子發藍,卻知道發怒也沒有用,只得忿然退下。 婁森為人更滑,深知此刻動武只會增加難堪,自己取出金塊,抖手向藍渺擲去,卻用了十成力道。 藍渺當然知道,卻仍是伸手一接,「哎喲」一聲,道: 「婁兄手勁好大,設若剛才伸手去接,也許就不會吃虧。」 他攤開手掌,故作吃驚之狀,道: 「婁兄請看,這塊蒜條金已經變成蒜片金了……」 果然,那塊蒜條金,已被震扁,上面還有清晰的手掌紋路,婁森和其餘之人不由面色微變。 藍渺微微一笑,優閑地退了下去,對那副幫主抱拳道: 「藍某雕蟲小技已經炫過,實是不登大雅,尚請副座原諒……」 婁、蘇二人更是老臉赤紅,對方每一句話,都象一把利刃,戳在他們心坎之上,那意思是說:雖是雕蟲小技,這兩個貨色仍然接不下來。 副幫主肅然道: 「藍舵主說得不錯!如果各位投靠本幫,確有誠意,自不必介介於懷,須知藍舵的功力,未必高於二位……」 所謂「未必高於二位」這句話,說得十分技巧,那也表示「雖不會高於他們,也絕不在你們之下」。 「這樣吧!」副幫主冷冷地道: 「由柳大俠隨意挑選三五位,婁、蘇二位例外,再接本座一招……」 柳鶴圖心頭一震,知道人家要向他們來個下馬威,使他們都折騰一下,心服口服。 他知道推卻不掉,只得抱拳道: 「柳某遵命……」 他回頭一看,這些人中若除了婁森和蘇鐵城二人,也只有「粉蝶太子」曹典和鄧子瑛及「大頭翁」金保和等人尚能湊湊數。 他挑了四個,加上他自己共五個,走到場中。 其餘四個是曹典、官保和、鄧子瑛和「好好先生」上官玉。 五人將蒙面人圍在核心,都提足了十成內功,只聞那副幫主冷冷地道: 「各位儘管全力施,不必留情!」 柳鶴圖抱拳道: 「在下獻醜了……」 兩掌一分,同時向其餘諸人使一眼色,勁風呼嘯,眨眼拍出七掌,而其餘諸人也同時拍出一掌。 這五人合擊之勢,也十分驚人,由於武功路數不同,掌勁剛柔不一,令人無法捉摸。 然而,對方非吹牛,大袖一展,在無儔罡勁中疾劃一周,然後飄落在人圈之外。 誰也未看到他有沒有出手?也未看清他是怎樣飄出圈外的? 只見以柳鶴圖為首的五個人,每人胸底上部有四個爪孔和一個鱗形小孔。 而且每人的部位完全一樣,卻都未受傷,就憑這等神奇的手法,已使在場諸人心驚膽寒,連藍渺也駭然大震。 這人的武功,玄得使人難以自信,而他僅是一個副幫主,那幫主又該如何? 婁森現在已不再忿怒,他知道已經找到了靠山,這等有力的避難之處,真是找也找不到。立即抱拳道: 「副座神技蓋世,婁某歎為平生僅見,但不知剛才這一手奇學是何名稱?」 蒙面人冷冷地道: 「此學名叫『一鱗半爪』,乃是本座武學中最差的一種……。」 說畢,轉身疾掠,沒於峰後不見。 「一鱗半爪……」婁森喃喃地念著,其餘諸人也楞楞地望著蒙面人失去的方向。 監渺對其餘幾個老人道: 「現在可以把金子分與各位了!」 四個老人分發著黃金,而且交給每人一朵金荷花,並囑咐此花為秘密信物,絕不能被外人看到,一旦有本幫使者見招,就要聽其命令列事。 此刻東峰之下,又來了三人,正是岳家宇,萬紫琴和宋象幹三人。 他和萬紫琴和好之後,梅友竹帶著他的二位舅母趕到,隨後宋象幹也跟蹤而至,於是梅友竹有事離去,而岳家宇把二位夫人安置在妥善之處,恰巧發現了一個漏網之魚。 此人正是失蹤的龐起,二少立即追蹤,如果只有岳家宇一人,不出三五裡就可以追上,但有萬紫琴,就不得不減慢速度了。 然而,依宋象幹的主意,與其抓住龐起,不如暗暗跟蹤,看看他到何處去?也許可以找到那個魔頭。 於是他們三人就跟蹤到了華山。眼見山坡上掠下一人,而龐起立即遠遠招呼,道: 「副座慢走!龐某有事凜告……」 那蒙面人止步回頭,冷冷地道: 「事情辦得如何了?」 龐起躬身道: 「卑職按以前所暗定的地點去找,始終未見到他,尚請副座見諒!」 蒙面人冷冷地道: 「他暗中支持你當武林盟主,達十餘年之久,難道你仍不知他的本來面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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