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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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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辣手摧花 丁浩雙目一瞪,煞芒畢射,從鼻孔裡哼出了聲,冷厲地道:「你身上的血跡,衣上的抓痕,怎麼解說?」 那武士機伶伶打了一個寒顫,張口結舌,答不上話來,面肌連連抽動,突地把目光轉向側方大叫道:「使者救我!」 「子」、「辰」兩使者,已經來到了近前。 丁浩聞聲一震,這武士是金龍幫的弟子無疑了,側目一掃,只見兩使者面罩嚴霜,目中閃動著殺芒。當下沉喝道:「他是貴幫弟子?」 子號使者寒聲道:「不是!」 丁浩俊面一沉,道:「貴使沒聽他在叫使者救我?」 「他與本使者相識……哼!如果他真的是兇手,本使決不饒他。」 丁浩不由心火直冒,怒聲道:「在下不是三歲小孩,任由人捉弄,事證確鑿,他不是兇手,那在下是兇手了,既然他不是金龍幫弟子,在下會處置,他必須要為所為付出相當代價!」 說完,劍尖微微一顫,「嗤!」地一聲,胸衣開了一道口,胸前現出了一條血痕接著又道:「在下一向反對殘酷手段;但今天要一反常例了,聽著,如果你不想一寸一寸地死,坦白供出你的來歷與行兇經過?」 那武士乞憐地望著子號使者,方才那桀傲之態,已消失不見了。 子號使者沉聲道:「酸秀才,受害的是本幫的人,而且是小姐的心腹,這人本使者要帶走。」 「在下是否已脫了干係?」 「事實尚未完全明朗。」 「要如何才算明朗?」 「此人由本幫審訊之後,才能下斷語!」 丁浩心中疑雲重重,「使者救我」這四個字內中大有文章,如果他是兇手,他不會這麼呼喊,而方才那不肯露面的擒凶人,分明說奸殺人的兇手在此,同時凝香是幫主千金的貼身侍婢,慘被奸殺。兩使者並無激憤的表示,態度顯得很曖昧,這完全不近情理,這中間定有蹊蹺。 雖然凝香是她們的人,但過去自己與梅映雪這一段交往,多少總有些情份,說不定是這兩名使者在中間弄詭,人由她們帶走,凝香可能冤沉海底。 心念之中,寒聲道:「人不許帶走!」 子號使者粉腮一變,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幫的事要外人作主嗎?」 丁浩橫定了心,道:「什麼也不必說,在下要親自處理,兩位如怕交不了差,將來在下自會向你們小姐解說,言止於此,請閃開些!」 「閣下准如何處置他?」 「那是在下的事,不必過問!」 「閣下不嫌越俎代庖嗎?」 「在下決定的事,決不更改,就算越俎代庖也無所謂!說完,冷厲如森森刃芒的目光,直射在那武士面上,一字一頓地道:「現在本人問一句,你答一句,不然本人一句話割你一寸肉。」 黃衣武士面孔扭曲得變了形,厲叫道:「酸秀才,你將不得好死!」 丁浩冷酷地道:「本人如何死,你決看不到,現在回答你是否是金龍幫的弟子?」 「哇!」地一聲慘號,那武士身軀一陣扭動,七孔溢血,登時斷了氣。 丁浩氣得七竊冒煙,一回劍,戟指子號使者道:「你找死?」 兩使者雙雙彈退丈外,子號使者栗聲道:「本使者不親手處決,回幫無法交代!」 「你有意殺人滅口?」 「那就笑話了,他是兇手,本使者滅口何為?」 「此中怕另有文章吧?」 「這話毫無情理!」 「別門縫裡看人,把人都看扁了,在下不吃這一套!」 「閣下準備怎麼辦?」 「你這種行為,對在下是一種侮辱,也等於公開挑戰,在劍下解決吧!」 子號使者下意識地退了一個大步,栗聲道:「酸秀才,你不是有意與本幫為敵吧?」 「在下一切在所不計!」 「閣下如此獨斷,見到我家小姐時,恐怕難以解說?」 「除非梅映雪不講理。」 「那就是說,閣下不惜與我家小姐翻臉斷情?」 丁浩不由心中一顫,這的確對梅映雪難以交代,但這口惡氣又吞下下,—想到梅映雪在伊川城外對自己的情景,便覺心灰意冷,她的情在那裡?義在那裡?當夜,自己把她期許為紅顏知己,想不到事實如此令人寒心。 當下寒聲道:「除非梅映雪早有存心要與在下斷情!」 子號使者正色道:「小姐曾表示過此心非閣下莫屬!」 「恐怕並非如此!」 「什麼意思?」 「伊川城外,她曾想要在下的命!」 子號使者一怔。 辰號使者卻接上了口:「閣下沒想通這道理,所謂愛之深,責之切,當夜是緣於誤會,她是幫上千金,自不能忍受屬下弟子被枉殺,而你閣下是她心上人,就更不能忍受… 「為什麼不當場叫明?」 「人在情急時,不曾想得那麼多!」 「她從未表露過身份?」 「本幫的秘密尚不到公開的時機!」 「但她當時的神情是以仇敵的態度對付在下!」 「閣下又錯了,幫主千金一向自尊心極強,說得難聽點,是任性慣了,她明知不是閣下的對手,而閣下也知道她殺不了閣下,是嗚?當時,在數位使者在旁,她不可能因兒女之私而不顧幫規吧?」 這話聽起來頗合情理,丁浩的心不由又有了轉變,他想,也許自己錯怪了梅映雪,她當時也許正如辰號使者所說的,情非得己,她曾說過:「奉命殺人!」,很可能,她是迫于父命。 心念之中,默然不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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