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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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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上正合,追丟那一段時間,他來此下手殺害七指殘煞!」 「那就是說,下手的是在伊川道上引走我殺害蔣光彥的人?」 「很可能,殺七指殘煞是在我追問蔣光彥被殺血案之際!」 「那是滅口?」 「對了!」 「如果殺了你豈不更乾脆?」 丁浩心中一動,這話有理,但隨即又道:「可能對方沒有把握!」 「那長白一嫋之被殺呢?」 「這……一時想不透。」 「為什麼?」 「因為七指殘煞是金龍幫的人!」 丁浩雙手互握,咬了咬牙,道:「我懷疑是望月堡的人所為!」 「根據什麼作此推斷?」。 「可能與『望月堡鄭三江』企圖君臨天下的陰謀有關,照歷來一些梟雄的作為,如不能為其所用,則消除之!」 「這……也有可能!」 「照姐姐判斷,兇手仍在山裡嗎?」 「很難說,我無從判斷。」 「來的恐怕不止一人?」 「這也無從判斷!」 「姐姐準備採取什麼對策?」 「這得回宮請示夫人。」 丁浩心想,神秘的兇手分明已不在山中,此間事算已告一段落,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蔣光彥被殺的公案,只好下一步再說,心念之中,面色一正,道:「姐姐,小弟有句話不吐不快……」 古秋菱嫣然一笑道:「有話就說呀?」 「說出來姐姐別見怪,請坦誠回答……」 「好,你說。」 「小弟在莊府會答應將太醫的胞妹蔣大姑,提兇手的人頭去見她」 「嗯!」 「當時,一致認定姐姐是兇手……」 「這我已經知道,在泌陽客旅中,你已說過了!」 「姐姐前此對小弟說的,全是實情?」 古秋菱粉腮一寒,道:「弟弟現在還懷疑?」 丁浩誠懇地道:「不是懷疑,只討姐姐口中一句話,小弟好放手輯凶!」 古秋菱以斷然的口吻道:「那我告訴你,除了有關本宮的一些秘密之外,我沒對你說過半句虛假的話!」 丁浩長揖道:「如此小弟放心了,相信姐姐這方面,也不會放過兇手,我們多聯絡?」 「那是當然的!」 丁浩想起威靈夫人對黑儒的一番說詞,竟不知意味著什麼,但這是該官的恩怨問題,問了她也不會透露,反正總有抖明的一天,當下依依地道:「小弟……想告辭出山了……」 古秋菱玉顏一黯,道:「是的,你總得走的,願不久再見!」 「請代謝夫人的厚賜……」 「你已謝過了!」 「如此,姐姐珍重!」 「我……再送你一程?」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此告辭算了。」 古秋菱幽幽一笑道:「你走吧!」 丁浩怕再談下去,無以自持,古秋菱的心意,已十分顯明,她已動了情懷,自己在未完全明白梅映雪情況之前,自不能另牽情債,否則將來便無法了結了,心念之中,拱手一揖,掉頭徑去了。 但,他的心是沉重的,他覺得辜負了古秋菱的一片情意甚是不安。 離寺,下峰,加速奔行,這樣,心頭似略覺輕鬆了些。 奔了一程,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繼續馳行。 日落時分,來到一處峰脊之上,展目遠眺,層峰疊嶺,眼看今晚是趕不出山的了,不如尋個合適處所過夜,明天便可到棗陽。 於是,他攀到峰頂,尋了個避風的石穴,準備過夜,中午享受過一餐盛宴,肚中倒不怎樣饑餓,只是心事重重,情緒十分紊亂,大事小事,要做的太多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反正一切都無法預期, 想像中,殺害長白一嫋的兇手,必在桐柏一帶,不會遠離,但自己不能停下來辦這事,一方面無從查起,另一方面南下的事更要緊。 身在山中,心已飛馳到洞庭湖畔。 入夜,嫋啼狼嗥,荒山之夜充滿了神秘與恐怖。 威靈宮中,那失去記憶的白髮紅顏面影,又呈現腦海。她怎會如此酷肖死去的母親?回想母子在望月堡中,那一長串相依為命的日子,不禁悲從中來,淒苦不勝。 父死母亡,雙親尚未瞑目啊! 於是,無邊的仇恨怨毒,又湧上心頭。 他盤算著,此番再度南下,是直接到齊雲莊指名索仇,還是先查探全知子與半半叟的下落?但轉念一想,不妥,只要進入齊雲莊勢力範圍,自己的行蹤立被對方知曉,反而不好。 最希望的,是能與老哥哥樹搖風取得聯絡,要查全知子與半半叟下落非如樹搖風這等老江湖莫辦。 正自思潮起伏之際,耳畔突然傳來衣袂飄風之聲,不由心頭一震,在這種境地之中,竟然也有夜行客,當下立即起身,貼近穴口,向外張望。 只見來的是一個中年文士,與一個穿藍布衫的古稀老者。 那古稀老者四下一掃瞄:「此地可以談話了!」 於是,兩人踞石而坐。 那中年文士開口道:「閣下大概已聽說黑儒出山之事?」 丁浩心頭大震,趕緊凝神摒息聽下去。 那古稀老者沉聲道:「老夫聽說了,怎樣?」 「閣下當知黑儒東山複起的原因?」 「大不了向當年下手之人尋仇!」 「正是這句話,閣下有何打算?」 「老夫早已退出江湖!」 「他不會放過閣下?」 「如果他找了來,老夫認命!」 中年文土哈哈一笑道:「堂堂『九宮奇俠』也談認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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