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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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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知道致症的原因,便易於著手醫治!」 「現在除了尋到九葉靈芝之外,別無他途了?」 「可以這麼說!」 「這件事……如果能讓在下的忘年交『樹搖風』來辨認,也許他能……」 「空門的掌門人?」 「是的!」 「他人現在何處?」 「南下湘境辦事去了!」 「嗯!這麼著好了,少俠無妨口述義母相貌病情,看他是否有印象,另外待他北返時,我們再聯絡!」 「好,在下試試看!」 「少俠憩一會如何?」 「也好,古姑娘想必也累了!」 散了席,丁浩被安頓在殿側的小室中歇憩,他也無意安臥,只在榻上跌著養神,但心境始終不寧靜,主要的是古秋菱的義母,酷肖他娘,使他沉溺在痛苦的回憶裡。 心不寧,則無法入定,索興隨其自然,反正是不感覺到累。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占秋菱的聲音在門外道:「少俠醒了嗎?」 丁浩翻身下榻,理了理衣衫,道:「在下已醒了!」 說著,步出室外。 「夫人此刻召見!」 「啊!請引見!」 丁浩隨在「威靈使者古秋菱」身後,心頭仍不免有些緊張,不久,來在一間金碧輝煌的大殿外,殿頂高懸「威靈殿」三字巨匾。 占秋菱大聲道:「丁少俠侯見!」 殿中傳出一個少女的聲音道:「夫人請丁少俠入殿!」 步上臺階,古秋菱一側身,以目示意丁浩進殿,丁浩鎮定了一下心神,昂首從容入殿,八名官裝少女,左右分列,各執扇、劍、佛……等物,神態至為肅穆,丁浩真有一種像戲文上進宮的感覺。 迎面,一張長案,案後端坐著一個錦衣蒙面婦人,頭頂上一塊橫額,刻的是「威靈顯赫」四個泥金大字。 丁浩肅容恭施一禮,朗聲道:「武林末學丁浩參見夫人!」 威靈夫人微一抬手,道:「賜坐!」 立即有一名少女移過一隻錦墩,古秋菱這時侍立到長案右側。 丁浩道了一聲:「謝坐!」恭謹地坐了下去。 威靈夫人又沉默了片刻,悠悠啟口道:「丁少俠人中之龍,果然不同凡俗!」 那清韻使人有坐沐春風之感,丁浩欠身道:「夫人謬獎,晚輩不敢當此讚譽!」「丁少俠身世,秋菱業已提過,江湖中恩怨牽纏,殺劫無休,實在令人慨歎,少俠至此,亦屬緣份,本座僅有一言奉贈,在天心人道之下,儘量減少殺劫。」 丁浩答應道:「晚輩謹受教!」 威靈夫人又默而兒了片刻,以一種極其沉重的音調道:「少俠在江湖中走動,對新近發生的武林大事,必知之甚詳?」 「請問是什麼大事?」 「有關黑儒東山複出的大事……」 丁浩心陡然一震,但,他已全得了乃師之風,不動聲色地道:「此事業已傳遍江湖,盡人皆知,敢問夫人,指的是什麼?」 威靈夫人點了點頭,道:「聽說黑儒複出,大造血劫?」 丁浩心頭又是一顫,沉吟著道:「以後輩所知,黑儒之複出,是為了追查昔年『九龍令』的公案。因為他是被害者,事實上,他極具仁心,對當年參予搏殺的為首者,只廢棄武功,決未流無辜者之血!」 「少俠怎知道得這般詳細?」 丁浩略一累索,道:「因後輩曾獲這位怪傑青睞,有幸得與交談,所以得知一切!」 威靈夫人微顫激動地「啊!」了一聲,道:「少俠與他相識?」 「是的!」 「這太好了,少俠代本座傳語給黑儒,不許製造殺劫……」 「這點後輩一定辦到!」 「還有,他何由證明當年九龍令公案不是他所為?」 丁浩朗聲道:「這點後輩可以代答!」 「什麼,少快可以代黑儒答覆?」 「是的!」 「怎麼說?」 「目前九龍令已有了下落,澄清這段武林公案,只是時間問題!」 「少俠能向本座詳述嗎?」 丁治心念疾轉,威靈夫人忽然提起此事,企圖不明,她的真實身份,也是個謎,這與自己有切身利害關係,非得問明不可,當下沉聲道:「不知夫人何以問及此事?」 「當然有道理!」 「難道…夫人與黑儒有什麼淵源?」 「有,而且極深!」 丁浩不禁大感駭異,這從來未聽師父提起過,真偽難辯,而自己是師父的化身,如何設法究出謎底呢? 「夫人能賜告一二嗎?」 「不行,少俠只須傳一句話,黑儒自會明白!」 「請問是一句什麼話?」 「涼秋九月下揚州!」 丁浩迷惘地道:「涼秋九月下揚州?」 「不錯,你一說他便知道。」 丁浩大感困惑,這豈非要專返崤山去問師父,看來威靈夫人是不會坦白告訴自己的,聽口氣雙方不似有仇,但是什麼淵源呢? 當下只好沉靜地道:「後輩如有機會遇上他,這口訊必定帶到!」 「少俠知道他準備落腳之處嗎?」 「不知道!」 「你尚未回答本座剛才的問話?」 「夫人知九龍令的下落?」 「不錯,必須言而有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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