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黑儒傳 | 上頁 下頁 |
| 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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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暗椿道:「不會,本島弟子都諳水性,同時島上會有人施救的!」 丁浩「唔」了一聲,鬼魅般掠了過去,面對那副總監時,才為對方發覺,驚呼與喝聲齊起頓被圍在核心之中。 那名副總監看清了眼前人,面色大變,連退了三四個大步,栗聲道:「酸秀才,又是你?」 丁浩冷森森地道:「這叫作不是冤家不聚頭,報個名號吧?」 「無此必要!」 「望月堡妄想染指本島,是自取滅亡。」 「想不到你『酸秀才』與』離塵子』也有淵源……」 「你竟也知道他老人家名號?」 「咱們後會有期了……」 丁浩長劍離鞘,寒聲道:「朋友,來時有路,去時無門,全得擱下!」 「你好狂!」 暴喝聲中,那副總監拔劍在手,他明知不是「酸秀才」對手,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那批手下,個個面目失色,但在情勢所迫之下,也紛紛亮出了兵刃。 那副總監當然不知道數月之隔,丁浩的功力又更上一層樓,以高山絕穀的情況而論,決不至沒有還手的餘地,當下栗聲道:「酸秀才,你別太目中無人,看劍!」 長劍一領,疾劃而出,這一擊,他已用出了畢生功力,勢道相當驚人,但在此刻丁浩的眼中,便不算一回事了。 丁浩有意考較一下本身功力、舉劍一對,並不還擊。 「鏹」然巨震聲中,劍氣四溢,那副總監連退數步,兵刃幾乎脫手飛出,一條右臂,登時舉不起來,面色立呈蒼色。 他亡魂大冒,估不透「酸秀才」的功力,究有多高。 丁浩大喝一聲:「躺下!」 劍芒一閃,慘哼隨之,那副總監果真沒有還手的餘地,棄劍栽倒,胸前一片殷紅,這一擊,丁浩留了分寸,他不想他喪生,有些話必須要問明,一個副總監,身份僅次於「望月堡主」的女婿「白儒」,他所知道的秘密,當然要比一般堡中高手多。」 那些手下,一個個呆若木雞,面如土色。 副總監掙扎著大叫一聲:「發出訊號!」 一道紅色火焰,沖空而起。 丁浩對「望月堡」,可說恨比海深,殺機再難截止,大喝一聲:「多招些人來送死!」 劍隨聲出,慘號對空而起,數十武士,豕突狼奔,劍芒連閃,血光如織,只轉眼工夫,五丈方圓之內,屍山血海,竟無一人走脫。 丁浩雙目赤紅,走近那副總監,用劍一指,道:「朋友,答覆幾句話。」 「要殺要割聽便,供沒有!」 「你真有種,要殺你的話,你便留不了這口氣,要死沒這麼便當……」_ 「酸秀才,有什麼殘酷手段儘管使出來,誓不皺眉。」 「不必充好漢,沒人欣賞。」 「酸秀才,別以為了不起,有人會收拾你……」 「可惜你看不到了,是麼?」 「殺吧?」 「說過沒這麼便宜。」 「你準備把本人怎樣?」 「在未回答區區問話之前,想死辦不到,罪有你受的!」 那副總監狂聲道:「慢著,趁我還能開口,要說幾句話…… 「你想自決麼?哈哈,辦不到!」話聲中,劍尖輕輕一點,那副總監頓時全身癱瘓,不能動彈。 「酸秀才,你夠狠……」 「比起你們這批『望月堡』爪牙,算得了什麼?」 「酸秀才,你如果尚有人性,如果你自認是一個武士,聽我說完。」 「說完!」 「本人自幼立志要做一名堂堂正正的武士,不惜悖父逆母,棄家出走,訪師習藝,二十年苦練,以為稍有所成…… 丁浩冷冷一哂道:「你的身手不俗,在對湖中堪稱鮮見的好手。」 「酸秀才,別逞口舌損人……想不到甫出道,便遭這等下場……」 「你不甘心?」 「的確不甘!」 「你想做真武士的夢破碎了?」 「酸秀才,我要死得像個武士……」 「你很有骨氣,可惜你投錯了門,作了『閻王堡』的鷹犬,你只能死得像一條狗,武士,你聽清楚了?哈哈哈哈… 那副總監目眥欲裂,歇斯底里地狂吼道:「酸秀才,你毫無人性?」 丁浩咬了咬牙,道:「那是你們這批江湖敗類。」 「酸秀才,算我投錯了門,但我沒有口供!」 「臨死還要做真武士?」 「我……我求你,賞我一劍……」 丁浩倒真的被對方的話打動了心,但卻敵不過心中的的仇焰恨火,一披嘴道:「武士,你知道那是辦不到的!」 「你……不是人!」 「武上,話說完了沒有,現在聽我的……」 那副總監狂叫一聲,目眥盡裂眼角滲出了血水,淒厲之狀,令人震栗。 「酸秀才,你肯為我傳句話給一個人?」 丁浩心中一動,道:「誰?」 「神偷『樹搖風』,就說他的兒子臨死無悔,還是看不起他……」 「哇」一口鮮血,噴出口來。 丁浩心頭劇震,星目圓睜,栗聲道:「你是斐若愚?」 「你……你……怎知道?」 丁浩收回了長劍,激動莫名,他做夢也估不到對方是老哥哥「樹搖風斐莊」離家出走了二十年的兒子斐若愚,這實在太意外了。令人難以置信,難怪他口口聲聲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武士,原來是厭棄父親的名頭。 「斐若愚,令等與我是忘年至交!」 「啊!你……成全了我吧?」 「你聽著,你母親為了你,與你父親反口成仇,幾乎釀成了血案,一個不孝之人,要想作真武士,那是武林奇聞。」口裡說,隨手替他解了穴道。 斐若愚眼角又流出血水淡淡的,那是淚水滲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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