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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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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搖風」白了他一眼,道:「山河易改,本性難移,活了十年嘴巴子還照舊。」 「算了,別抬杠!」 「是你愛弄舌頭,不是老偷兒量小。」 就在此刻,柯一堯匆匆奔入房中,道:「有人來了!」 丁浩心中一動,道:「什麼人物光臨?」 「望月堡的爪牙,怕有十餘人之眾。」 「好哇!找上門來了……」 「為首的是一個五尺不到的瘦小老者……」 「左頰有一個刀痕?」 「一點不錯!」 「是『望月堡』內堡武士統領『短命丁』彭上仕,我們各據一房,對方定命手下逐房搜索,讓他們有去無回。」 三老立即出房,各自據了一屋,幾乎是同一時間,十余武士進入跨院,為首的是一個瘦小乾枯的老者,若非他留了一撮山羊胡,真象個未成丁的孩童,只見他揮了揮手,立即有四名武士,分別據守兩道院門,其餘的分頭奔向各房。 那老者站在院子中,像個大猢猻。 突地,房中相繼傳出了悶嚎之聲,老者面色大變,「刷!」地抽出劍來,一彈身,行入西廂房,一看三名手下直挺挺躺在地上,不由目露駭芒,暴喝一聲道:「什麼人,滾出來?」 「彭統領,久違了!」 「誰?」 「短命丁」彭上仕車轉身形,只見一個藍衣秀士已堵在門邊。 「你……你是那姓丁的小子?」 「區區『酸秀才』!」 「短命丁」彭上仕向後退了兩步,厲聲道:「你沒死?」 丁浩知他指的是邙山古墓的事,冷極地一笑道:「僥倖不死,閣下必很失望?」 「你小……子竟然未死……」 「閣下請坐,我們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 「既來這裡,便由不得閣下了!」 院內傳來搏擊與怒喝之聲,但瞬間即告沉寂,看來那四名守門的武士也被制服了。「短命了」惶然外望,卻不見什麼,突然一抖手中劍,猝然襲向丁浩,身為內堡武士統領,功力自非泛泛,這蓄意的一擊,勢同閃電疾風。 「鏘!」地一聲,「短命丁」震退了三四步,背已靠上了桌沿。 丁浩拔劍出手反擊,快得簡直不可思議,像是他本來持劍在手。 「短命丁」傻了,山羊胡翹得老高,乾癟的臉孔在抽搐。 柯一堯等三人,湧到了門邊,「樹搖風」嘿嘿一笑道:「爪子全給剁了,沒漏網的。」 丁浩點了點頭。 柯一堯道:「我這管家還是去看門把風為佳,丁老弟,好好招待這位朋友!」 丁浩淡淡地道:「這是當然的!」 柯一堯轉身自去,「樹搖風」與「全知子」進入房中,掇了把椅子,當門而坐,如兩尊門神似的。 丁浩目注「短命丁」冷漠至極地道:「閣下此來,想是要對付區區的管家?」 「短命丁」冷哼了一聲,沒有開口。 丁浩接著又道:「閣下身為內堡武士統領,對內堡情況必瞭若指掌,現在回答區區一個問題『雲龍三現趙元生』是否匿居內堡?」 「不知道!」 「閣下坦白些的好!」 「不知道!」 「何必要多挨皮肉之苦?」 「短命丁」厲聲道:「你敢把老夫怎樣?」 丁浩冷酷地道:「不怎麼樣,你不說不行。」 「老夫就是不說!」 「如此區區要得罪了。」 說完,手中劍斜斜刺去,「短命丁」揮劍格架,丁浩左手隨勢疾點而出,「砰!」地一聲,「短命丁」撒手扔劍,栽了下去,丁浩疾點對方「啞穴」,使他不能出聲喊叫,然後冷森森地又道:「彭上仕,你如願意說便點點頭。」 丁浩咬牙怒聲道:「你想嘗嘗『孤險搜魂』的滋味?」 「短命丁」仍無表示,只是眸中怨毒之色更濃了。 丁浩不再言語,飛指戳了下去,「短命丁」全身一顫,在地上抓抓翻滾,由於「啞穴」被制發不出聲音。 丁浩之所以如此,是怕驚動了店中客人,這「五福老店」每日出入的客人,數以百計,如果鬧開了,場面將不可收拾。「說是不說?」 「短命丁」真能熬,竟無表示。 翻滾之勢逐漸緩下來,最後,變成了牛喘,口內狂冒白沫,四肢不停地抽動,已不像人形。 丁浩雖是報仇心切,但並非殘忍之輩,出指解了「險穴」,寒聲道:「姓彭的,你犯不著如此替鄭三江賣命,還是說了吧?」 「短命丁」抽搐著點了點頭。 丁浩解了他的「啞穴」,道:「說罷!」 「短命丁」喘息著道:「內堡中……無『雲龍三現』……其人。」 「你還是不說?」 「信不……信由你小子。」 「你不見棺材是不掉淚?」 「小子……你……什麼東西?」 「你敢再說一句?」 「說了……又怎樣,有人會……收拾你,小雜種……」 一句話勾起了丁浩母親被辱,羞憤自盡的恨事,厲哼一聲,一掌按了下去,「噗!」地一聲,「短命丁」一顆頭被劈成肉醬,紅的白的瘰鬁一地。 「全知子」皺了皺眉,道:「這斯如此忠於鄭三江!」 「樹搖風」搖頭道:「老偷兒還是省不了跑這一趟,現在我們該上路了。」 「全知子」道:「這些屍體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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