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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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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杜鵑啼血悲又淒 姚秋寒沒有選擇考慮的餘地,雙手如電一分,松掉了這個金釵羅刹的玉腿,改取從後面拍過來的二條春藕般的玉臂。 從後面欺過來的二位金釵羅刹婦人,目的在解救同伴之危。姚秋寒鬆開了婦人玉腿,她們各自中途撒招。 楊妃姬手下這四個金釵羅刹,並非普通武林人物可比,各人皆有出奇絕招,姚秋寒被迫放棄傷人,但那位黃衣婦人腰驅輕扭,右腿一收,如電穿出重重衣摟長裙,猛踢姚秋寒腹部的「氣海穴」。 這一腿踢得奇絕,在旁人看來,姚秋寒非中腿受傷不可,而且又是踢向「氣海」要穴。 李超逸手中雙劍正逼得一個金釵羅刹節節後退,看到姚秋寒危急之際,縱身一躍,急撲過來,口中喝道:「姚兄,注意!」 但事實不然,姚秋寒不用李超逸示警,已迅快絕綸向旁側橫跨一步,身子橫轉半周,巧妙的讓開那金釵羅刹踢來的一腿。 這身法看似簡單,但卻是極上乘的一種武功,看似容易,實際極難。 李超逸暗暗的替姚秋寒捏了一把冷汗,心中不自禁的贊道:「好身法!」 另兩個金釵羅刹,見同伴一擊不中,立時借勢欺進,玉掌如落花繽紛,秀腿如穿花彩蝶,三個人環攻姚秋寒一個,李超逸仍然跟那個金釵羅刹戰在一起。 這些黃衣婦人搏鬥身法詭異,本來他們跟姚秋寒和李超逸猛鬥,是分作兩面,但這時卻形成合圍之勢,將兩人包圍在核心。 姚秋寒心頭大驚,忖道:「這是一種陣式!」 原來四個金釵羅刹,這種分合進擊陣法,名叫「四象陣」,他們四人一聯手,威力奇絕,不知有多少武林高人,喪命在這套合攻陣式之下。 所以四金釵羅刹,將姚秋寒和李超逸,裹在核心之後,四人等閒從容交戰。黃衣飄飛,玉掌盤旋,攻得兩人手忙腳亂全都失了主動,空自負有一身武學,卻施展不開,英雄沒有用武之地。 這時塔門口遙遙傳來楊妃姬慈祥的語音,說道:「你們兩人好好束手就縛,楊妃姬絕對不會虧待你們,不然難逃金釵羅刹,四象分屍之厄運。」 突聽李超逸朗聲說道:「姚兄,你稍作休息,咱們在陣式之中,人多反而被牽制。」 說活聲中,李超逸右手長劍一揮,當先點向東面金釵羅刹,左劍隨著右劍,削向下盤。 那個金釵羅刹看他雙劍部位,以及那來勢方向,使人有著極難兼顧的感覺,立時向後急退兩步。李超逸分心雙劍,招術奇詭,這次攻擊東方,仍是虛式。待黃衣婦人一退,劍如疾虹,運劍如風,劈向西南兩個金釵羅刹。 他的打法很快,雙劍急快迫使四象陣陣腳稍微一亂,李超逸呵呵一聲長笑,斥道:「井底之蛙,豈知海之大,叫你們開開眼界!」 劍法突變,二柄劍有如神龍戲水,飛鷹騰空,指東打西,指南打北,身形急轉,匝地銀光,頓時四面八方,都是李超逸的影子。 這一變化,情況又自不同,李超逸已搶先主動,喝道:「看劍!」一招「風雷交擊」,雙劍運足內力,接住一柄短劍,直壓下去。 但那金釵羅刹左劍是封敵劍招之用,當她們左劍接住敵人長劍之刹那,右掌已經稍稍擊了出去。 所以李超逸一運動,一股潛力已直撞上來,劍起處,一招「猛雞啄粟」,急襲另一位金釵羅刹。 劍到中途,猛又變為「神駒展足」,忽刺北面金釵羅刹腳跟。待對方長劍下截,劍把一顫,雙劍突然上指,分刺西南面敵人。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李超逸雙劍逼襲三名金釵羅刺,顯示出絕高的劍術武學,但無奈四象陣,龜龍變幻,極盡奧妙,並非普通武術可以比擬。 所以李超逸出盡平生所學,仍難衝刺出去,累得額頭見汗,衣衫數處被人利劍割破,略見血肉,身上也中了她們三道掌力。這雖是輕傷,卻影響他本身的功力,不過時間一久,定要被擒受制不可。 姚秋寒在李超逸單獨拒敵的時候,腦海裡急速思索著如何破陣之法,他曾經目睹白髮魔女從容破出「九宮八卦奪門陣」,對於這種奇門異術陣式,已經梢有見識,知道需要鎮靜如恒,絕不可急躁,否則更陷入敵人環攻合擊之中。 姚秋寒想拳經上有句:「舍己從人,隨曲就伸,不隨不頂,動急則急應,動緩則緩隨」的說法。 當今四位金鉸羅刹的血象陣式,似乎就是採取著如磁吸鐵,緊沾不棄的要訣,然後配合接應攻勢。 「李兄,你將手中一柄劍借紿我,你攻東南,我攻西北,待她們各自運劍接招時立刻以「粘黏勁」,吸住她們的短劍,使之無法退後抽身相接應。 姚秋寒這番話,是以蟻語傳音功夫對李超逸說的,除他之外,別人毫無所聞。 因此李超逸在姚秋寒欺身急走過來的同時,左劍一式直刺,虛晃一招,立刻縱身後躍,右劍很快交紿姚秋寒,身若旋風,連人帶劍攻向東南方位金釵羅刹,速度之快,無與倫比。姚秋寒一劍在手,如魚得水,只見他仰首厲嘯一聲,長劍搖腕一振,劍氣縱橫,光芒耀眼,劍花朵朵,有如黑夜繁星,千點萬點,遍空飛灑,令人無法猜出他劍式是襲向那一位。西北方兩個金釵羅剃,看見劍招淩厲驚人,心頭大駭,各自揮劍劃出兩道光幕,想封住姚秋寒攻來的劍招。 那知兩人劍剛揮出,突見姚秋寒層層劍影,化整為一,「叮噹」,一聲鏗鏘脆響,姚秋寒手中長劍,已經緊緊貼住兩位羅刹夫人的短劍。 就在同時,李超逸也使出「粘黏勁」,吸住東南方兩劍。 刹那間,場中六柄短劍,頓時靜止了。 但這並非爭鬥的停止,而且更是驚心動魄。 要知他們劍與劍接觸吸住,雙方各自運出內勁,氣貫劍尖,要將對方壓制劍下,這種內力交拼,絲毫取巧不得,瞬間,即將分判生死。 姚秋寒本來是想以「粘黏勁」,吸住對方短劍,破去四象陣奇奧變化之後,立將遠出內力,將金釵羅刹壓制劍下,那知他這種算盤,卻算錯了金段羅刹的功力,他連續強震三次內力,竟然沒有將她們手中劍彈飛,強大深厚的內力,不過只將那兩柄劍,壓底數寸而已。 那邊李超逸適得其反,兩名金釵羅刹聯手的內勁,竟將他的左劍壓低了三四寸。 這情形看在姚秋寒眼內,不禁使他心頭急,暗道:「糟了,這下兩人非被暢妃姬活活生擒不可……」 一念未完,祭靈塔內,突然金步蓮搖,姍姍踱出一個面目姣麗、風韻擾存的半老徐娘。不問可知,她就是名懾江湖的楊妃姬了。武林高手拚鬥,最忌憚的事,就是暗上內力,因為這種搏頭,非到判生死,絕難甘休。 此刻,楊妃姬只要走近他們身側,稍微費些舉手之力,即可將姚秋寒和李超逸格斃當場。 在這生死存亡關頭的一發間,地面上昏迷過去的梅華君,突然蘇醒過來,她看清了眼前利害關鍵。 猛地一聲嬌叱,梅華君由地面上躍起,氣運頭頂,如電似的撞向跟李超逸暗拼內力的金釵羅刹。這一撞之勢,非常迅快,而且那個金釵羅刹正自運著真氣,凝貫劍上,根本無法閃避或攻擊。 但聽慘哼一聲,一個金釵羅刹背後腰眼要害,被梅華君撞個正著,矯軀如箭飛射出兩丈開外,頭部撞落在石階上,連那緩步而來的楊妃姬也感到一愕。 一個金釵羅刹飛出,李超逸如釋重負,一聲叱喝,吐氣開聲,另外那個金釵羅刹短劍脫手飛出,人也飛了出去。 梅華君一頭撞飛一個金釵羅刹,餘勢未歇,咬緊牙根,又向姚秋寒那邊的金釵羅刹撞去。 「孽徒!好大膽子,敢殺金釵羅刹!」 喝聲中,只見楊妃姬柳腰疾挫,淩空直飛過來。 梅華君左手早被廢去,剛才右臂又被一名金釵羅刹生生扭斷,變成雙手殘廢的人。 楊妃姬淩空躡虛攔截過來,她沒有手臂接招,更來不及閃避,但見一道如狂濤激流般的銳利真氣,呼嘯而過。 耳聞梅華君應聲慘叫。 她一條左腿被那內力活生生擊斷,一條腿連同整個嬌軀摔跌在地上,混身變成了血人。 李超逸目睹梅華君摔出,大喝一聲,左劍右掌快如離弦流矢,猛向楊妃姬擊去。 楊妃姬真氣一沉,腳落實地,右掌急伸,拂向劍背,暗運真力,待纖纖五指要接觸長劍之際,食中二指猛向劍上彈去,同時左掌一招「雲封霧鎖」,把李超逸攻出來的一掌,封到門外。 楊妃姬一指的功力,李超逸禁受不起,只覺右腕一麻,左手長劍脫手飛出,右手一掌力道,被封方封得連人旋跌出去。 但是楊妃姬武學真的淵博,她冷笑一聲,玉腕微揚,虛飃飃擊在李超逸左肋上。 只聽李超逸悶哼一聲,摔在地上。 楊妃姬擊傷李超逸後,嬌軀微晃,向正和兩個金釵羅刹交手拼內力的姚秋寒欺去。 梅華君看到這情形,厲叫一聲: 「師父——」 她非常迅快地跪著,滾爬過來。 「忤逆孽徒,你找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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