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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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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僵屍道:「本來姓段。」 宇文嘯雲四顧一眼:「這裡說話可方便?」 查九豐道:「地方雖然大,只有我們夫婦、兩個兒子以及媳婦六人,另外四個婢僕都是跟了我們多年的人,全都來自中土,可以放心。」 宇文嘯雲道:「你在這兒做生意沒有雇用這兒的人?」 「有,他們都留在店裡。」查九豐道:「也許我固執,不知怎的總是不喜歡讓他們留在家裡。」 「很好。」 「快天亮了,宇文先生總算及時趕來,方才老朽已急得要命。」 「家裡的其他人呢?」 「都在內堂,還準備了一些酒菜。」查九豐欠身道:「請……」 「我們最需要的只是一個可以好好睡一覺的地方。」宇文嘯雲儘管這樣說,並沒有推卻查九豐的好意。 荒野之中吃了幾天的乾糧,能夠有一頓豐富的酒菜,本就是一件好事。 □□ □□ □□ 酒菜事實也很豐富,色香味俱全。 「老朽本以為宇文先生子夜必到,所以子夜之前已經開始準備,到現在難免已冷了。」這是查九豐最感抱歉的一點。 他的四個兒、媳都侍候一旁,恭恭敬敬,平日家教的嚴厲可想而知。 宇文嘯雲約略打量了查九豐的兩個兒子一眼,目光轉回酒菜上,道:「不要緊。」 查九豐笑道:「宇文先生若是不慣,可以拿去溫一溫。」 宇文嘯雲搖頭道:「吃了幾天乾糧,還有什麼不習慣。」 「不錯……」翁天義那邊已經老實不客氣的坐下來,一把抓起了一壺酒。 宇文嘯雲伸手按住道:「我們是客。」 翁天義冷笑道:「哪有這許多規矩。」 宇文嘯雲將酒壺取過,道:「入鄉隨俗,怎能如此無禮?」 翁天義瞪著宇文嘯雲,一言不發。 查九豐一旁陪笑道:「宇文先生太客氣了。」 宇文嘯雲目光轉向查九豐那年紀看來較長的兒子,道:「這位大概就是查兄的大公子了?」 查九豐一怔,點頭道:「正是。宇文先生言重了。」 宇文嘯雲道:「令郎右眼什麼時候變成斜視了?」 查九豐又是一怔,乾笑道:「好幾年了。」 宇文嘯雲笑笑,取過一隻酒杯,斟了滿滿的一杯道:「查兄這一次鼎力相助,我無以為謝,只請查兄幹了這一杯。」 查九豐面色一變,宇文嘯雲將酒杯遞前,查九豐不能不接下,宇文嘯雲接著一聲:「查兄請!」 查九豐連退兩步,面色慘白,酒杯突然脫手,碎裂在地上,嶽震寰等早已知道是怎麼回事,同時據守在有利的方位。 酒在地上濺開,並無異樣,芬芳誘人。 盛百刀鼻子忽一皺,道:「好像是百日醉。」 語聲未已,在他旁邊的一個查九豐的兒媳婦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劍,連人帶劍,向他飛撲過來! 盛百刀看也不看,手一翻,一柄飛刀射出,正中那女人的咽喉。那女人連哼也沒有一聲,如遭雷擊,淩空墜下,濺血身亡。 盛百刀從容走過去,將那柄飛刀拔出來,尚未將血拭幹,查九豐的人亦只剩下他本人一個。 宇文嘯雲沒有出手,可是那位查九豐的大公子才撲近,便已吃了嶽震寰一劍。 嶽震寰以劍點穴,封住了查九豐兩個兒子的穴道,紅狐與之同時,亦將查九豐另一個兒媳婦制服,封了穴道扔在一旁。 盛百刀看在眼內,一面收刀一面道:「想不到我們這邊的人這麼仁慈,看來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宇文嘯雲笑笑道:「這些人殺與不殺,其實並無多大的關係。」轉向查九豐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查九豐又退一步。 翁天義冷笑道:「還用問,他已經出賣了我們。」 盛百刀冷冷道:「你又沒有將酒喝下,其實喝下也沒有關係,反正都是要人背著走。」 翁天義恨恨的瞪了盛百刀一眼,閉上了嘴巴。 宇文嘯雲這才道:「現在不是抬杠的時候。」目光卻沒有離開查九豐,道:「你不是已經答應了幫助我們,為什麼突然又改變初衷?」 查九豐嘶啞道:「因為我突然想到已經在這裡生了根。」 「根?」宇文嘯雲沉聲道:「你的根是長在中土……」 「本來是的,但是我離開中土,已經三十年,我的兒孫都在這裡長大,他們回到中土未必能夠適應,而我開的店,亦只能在這兒。」 宇文嘯雲冷冷道:「沒有人要你離開這裡。」 查九豐道:「可是我最後一定要離開這裡,天下沒有絕對的秘密,而且在李志明被救回去之後,你們再沒有顧慮,一定會攻打查家堡。」 宇文嘯雲不由一怔,道:「你怎麼能肯定?」 查九豐道:「這種事想也能想得到。」 宇文嘯雲道:「其實查家堡存在與否,與你並無什麼妨礙。」 查九豐道:「怎麼沒有妨礙?只有查家堡存在,我的生意才能夠繼續做下去,所以我一定要破壞你們。」 宇文嘯雲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要說服這個頑固的老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在現在,也已經太遲。 這片刻之間,內堂周圍的窗紙都已經被燈火照亮,無數人影亦出現在窗紙上。 查九豐倒退到門旁。 嶽震寰即時道:「我若是你,一定不會出去。」 查九豐道:「難道留在這裡讓你們將我殺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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