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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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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開門見山的話,猶如當頭—捧,韓尚志全身為—震,想不到這紅衣少婦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不錯,他確實沉醉於她的美,心中猗念橫生,但那並不是愛,只是一種任何—個有血有肉的人,必然會有的反應。 他想到被強迫訂婚的吳小眉。 他也想到情深似海,但卻捉摸不定的東方慧。 他—時之間,啞口無言。 「你說呀,愛不愛我?」 「這個……」 他覺得直率的話出來會傷對方的自尊心,她的美,使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不再是原來的「冷面人」,如果是原來的他,他會毫不考慮的說「不」! 「怎麼樣?」 「不可能!」 「為什麼?」 「你記得你說過你已不是姑娘!」 「那我是什麼?」 「有夫之婦!」 「你怎知我是有夫之婦?」 韓尚志又怔住了。 慕容黛笑顏一歡道:「不錯,我是有夫之婦,然而現在不是了!」 韓尚志顧左右而言他道:「你說是有目的而來,現在請問?」 「這就是目的!」 「對不起,在下……」 「且慢,韓尚志,這『惡鬼珠牌』你還要不要?」 韓尚志依然而震,脫口道:「這珠牌是本門聖物……」 「當然,沒有它你閣下就不能清理門戶,更不能接掌天南!」 韓尚志登時冷汗遍體,紅衣少婦的話不錯,沒有這面珠牌,他憑什麼取信天南滿門弟子,因為「魔中之魔」以他作傳人別無人證, 全憑這面「惡鬼珠牌」,三長老固然是深信不疑,但其餘的呢?韋逸民將更有藉口。 紅衣少婦接著又道:「這珠牌怎會落入余丙南之手?」 韓尚志惑然道:「余丙南,誰?」 「噫,天齊教主你不認識?」 天齊教主的名姓,別說韓尚志不認識,放眼武林,知道的恐怕是少之又少。 「天齊教主……余丙南?」 「不錯!」 韓尚志早已知道天齊教主姓余,但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面目,「失魂人」說,少教主余少坤是他師步「毒龍手張霖」的遺孤,據他猜想是他母親「賽嫦娥王翠英」改嫁天齊教主之時,帶過去的,餘少坤應該是張少坤,他既人天齊教主姓,當然天齊教主是姓余無疑的了。 一頓之後,赫然道「在下學藝不精,被他手下強奪而去!」 紅衣少婦慕容黛緊迫著道:「你想不想收回?」 「這個……如果你肯歸還的話,在下感激……」 「不必感激,有條件!」 韓尚志劍眉一皺道:「條件?」 「不錯!」 「什麼條件!」 「愛我!」 這話從一個「人間絕色」的女人口中說出,的確有一種使人無法抗拒的力量,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說這樣的話,必被目為下賤,或是不要臉,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情理兩個字,有時並不是「絕對」的。 如果沒有東方慧,吳小眉兩個女子在前,韓尚志可能會答應,因為對方太美,任何人都無法自持的美。 韓尚志呆了一呆之後,道:「愛也可以用交換得來?」 紅衣少婦「噗嗤!」一笑道:「當然,求愛並沒有規定要用什麼方式或手段!」 「這是你的手段?」 「說方式比較合適!」 「如果在下不接受這條件呢?」 「你會的!」 「我說的!」 紅衣少婦粉面微變道:「你願意放棄珠牌?」 韓尚志以堅決的口吻道:「不!」 「那你如何得到,用強?」 「現在?」 「可能是!」 「不!」 「為什麼?」 「你對在下有過援手之德,不管你的目的何在,事實不可抹煞,所以暫時我不收回,下次見面時,在下勢將要得罪了!」 「下次,什麼時候?你准知能再碰頭嗎?」 「我相信會的!」 紅衣少婦冷冷的道?「如果我把這塊珠牌送給韋逸民……」 韓尚志怦然心驚,站起身來道:「你敢?」 紅衣少婦仍然穩如泰山的安坐不動,道:「為什麼不敢?」 韓尚志俊面一沉道:「那在下說不得只好得罪了!」 紅衣少婦盈盈站起嬌軀,櫻口一渦,梨渦淺淺,柔聲道:「你以為我真的會那樣做嗎?」 一反一覆,使韓尚志啼笑皆非。 紅衣少婦,伸出柔夷,一掠鬢邊散發,前移一步,以一種夢囈般的聲音道:「是的,我嫁過人,我被視為敗柳殘花,但,那只是一場夢,夢!虛幻的夢,在人生的旅途中,我已走了一大段,可是誰知道我的生命冊頁上.仍舊是—片空呢?我有過憧憬,我描繪過緋色的夢,結果,—切成空……」 聲音逐漸低黯,兩顆淚珠.滾出眸子,像兩滴花瓣上的露珠。 韓尚志不禁大感激動,暗付,難道她是一個不幸的女子?難道她有一頁傷心的往事?難道…… 她這一落淚,反而顯得更加誘人思,這是——種另外的美。 韓尚志的血液,又加緊奔流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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