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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突然——

  一隻手掌,已搭上了他的肩背!

  韓尚志全身陡然—震,正待……

  「別動!」

  聲音冰寒陰冷,令人不寒而慄,他聽出這是「鬼堡主人」的聲音。

  「尊駕意欲何為?」

  「你服不服?」

  「服?哈哈哈哈,就憑這些見不得人的鬼門道?」

  「你不服?」

  「不服!」

  「小子,你是老夫生平所遇第一狂傲的人,你如何才肯服,這是本堡規例,凡闖堡而終生囚人石屋的人,都需要親口承認心服口服!」

  韓尚志大感奇怪,這是什麼規例,當下脫口道:「這些石屋中所囚的人,都是闖堡的武林正義之士?」

  「不錯,但應改稱他們為狂傲無知之徒!」

  「他們都對尊駕心服口服,自願終生監禁?」

  「當然!」

  「可是在下卻不服?」

  「這可由不得你!」

  韓尚志怒聲道:「難道尊駕就以這種手段要脅兩個字!」

  「那尊駕現在的舉動,應作何解釋?」

  「老夫在問明幾句話之後,會給你一個公平機會!」

  「請問!」

  「你確實是『魔中之魔』的傳人?」

  「不錯!」

  「報上名號?」

  「病神!」

  「什麼,病神?」

  「不錯!」「老夫需要知道你真名實姓?」

  韓尚志心頭電轉,「失魂人」一再要自己訪鬼堡,道身世,為什麼?自己是否就此報出身世?不!現在不是時候,目前是代師父踐約,下次,正式索仇之時,不但報出身世,同時要以真面目索仇!

  心念之中,冷冷的道:「在下沒有名姓,以『病神』為號!」

  「嘿嘿嘿嘿,老夫不勉強你,你今年幾歲?」

  「這個也沒有告訴尊駕的必要!」

  「好倔強的小子,現在轉過身來!」

  韓尚志只感肩頭一松,那手掌已然移去,是.疾回過身來,一丈之外,一個面蒙青巾,身著青袍的怪人,巍無而立。

  右掌,瑩白如玉,左掌,漆黑似墨。

  韓尚志登時血脈賁張,他認出這正是曾經一掌把自己擊成重傷的「血骷髏」,雖然,那只是忽忽一瞥,但他不會忘記。

  仇恨之火,在胸中熊熊燃燒,他幾乎忍不住要報名索仇,但,他終於壓制住了,目前還不是時候,他必須先完成師父交代的事。

  如果他不使用師父「魔中之魔」所傳的神功,單憑得自「靈龜上人」的招式,萬萬不是對方的敵手。

  輕率妄動,足以遺恨千古,他明白這個道理,如果報仇不成,反而喪生的話,他將何以對自己一害二百餘口的慘死英魂於地下,還有師叔「毒龍手張霖」……

  韓、張兩家的死,除了知道兇手是「血骷髏」之外,還是一個極大的謎,這謎底,有極大可能與「血骷髏」有關。

  師叔「毒龍手張霖」自決之時,說是為了奉師令,叮囑自己不可尋仇,也不可收屍,為什麼?難道這是上一代的師門恩怨?

  可惜的是不知道父親的師門,否則,必有端倪可尋。

  忽然,他想到那神秘的「失魂人」對方似乎知道自己的一切,而且十分詳盡,於是,他在心裡暗自決定,如能出「鬼堡」,第一件事便是找「失魂人」揭開這個謎:但「失魂人」神出鬼沒,而且是什麼形象也不知道,從何找起?

  他感到無邊的悵憫和煩燥。

  「鬼堡主人」悠悠的道:「小於,現在老夫給你一個極公平的機會!」

  韓尚志一斂心神,道:「決鬥的機會?」

  「嘿嘿嘿嘿,談不上決鬥,印證而已!」

  韓尚志冷笑一聲,道:「印證?」

  「哦,不錯!」

  「如何印證法?」

  「彼此互拆三招,勝則立即可以出堡……」

  「敗呢?」

  「在此與石屋為伍!」

  韓尚志心中一寒,道:「永無出堡之日?」

  「這不儘然,被禁的可以自行修練武功,到能足以與老夫互拆三招時,仍有出堡之日,不過,告訴你,數十年來,還不曾有人出過堡!」

  韓尚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顯示出對方的功力,已到了無人能敵的地步。

  「如果平手呢。」

  「一樣可以離開!」

  「如果在下乃是有為而來,志在決鬥呢?」

  「鬼堡主人」似乎不虞韓尚志有此一問,怔了一怔道:「小子,你是有為而來?」

  韓尚志冷漠的道:「我這是比方,當然,說不定有這種情況出現!」

  「那得察其來意和動機!」

  韓尚志暗自點了點頭,心想,這一天不會太遠的,當下沉聲道:「是否現在開始?」

  「鬼堡主人」將頭微點道:「小子,老夫數二年來,第一次為你破例!」

  韓尚志惑然不解道:「為在下破例?」

  「嗯!」  「堡主破了什麼例?」

  「第一、你不肯報出真名實姓與年齡,老夫放棄追究下文,這豈不是……」

  「在下號,病神』,『魔中之魔』的傳人,這僅夠了!」

  「還有……」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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