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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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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是「白骨教主」與那兩名黑袍老者,六隻閃爍的碧眸,像三頭怪獸。 「白骨教主」咬牙切齒地道:「小子,本座要把爾等挫骨揚灰!」 田宏武手中劍一橫,冷哼了一聲道:「咱們彼此,彼此!」 兩名黑袍老者厲哼一聲,分從左右撲擊,沒用兵刃,是徒手。 田宏武此刻是豪氣沖頂,一式「飛瀑流舟」,以十分功力揮掃而出。 「嚓!嚓!」兩聲,像是金屬之類被切斷的聲音。 田宏武持劍的手被震得一顫,接著是兩聲淒哼,兩隻斷掌。落地有聲。 兩名老者,彈了開去,其中一個栗聲吼叫道:「小子使的是寶刃!」 「白骨教主」亮出了兵刃,劍身上有靈光閃爍。 田宏武判斷對方的劍上必塗有劇毒,立即凝神而待。 剛才兩位老者被削斷手掌,從感覺上判斷,兩老者戴了某種特製的手套,所以才敢徒手對敵。 如果換了普通鋼劍,絕不可能使對方斷掌。 暴喝聲中,「白骨教主」發劍攻擊。 田宏武也發劍迎擊。 對方不愧為一教之主,劍勢淩厲詭辣得令人咋舌。 尤其劍身上的陰靈,在揮動之間,帶起絲絲芒線,眩人眼目,劍刃交擊,顯示出雙方使的都是寶刃。 若非仗著神兵絕技,田宏武還真難以接架。 一場驚心動魄的殊死鬥,疊了出來。 兩名受劇創的老者,遠遠地站著,已經無力出手。 金鐵交鳴,加上破風劍氣,聲浪栗人心魄。 在功力相伯仲的情況下,至勝之道,便賴鬥智與耐力,只要哪一方稍為一懈,立刻就會遭到致命的攻擊。 生死勝負,也就取決於這一瞬之機。 慘號與搏擊聲斷續傳來。 這對「白骨教主」心理上影響很大,同時在求勝心太切之下,極易誘發浮躁,浮躁是劍手的大忌。 田宏武心裡篤定,是以十分沉穩,而沉穩便能維持氣勢。 堪堪第十招,田宏武奮起神威,大喝一聲,全力出手,勢如裂岸狂濤。 悶哼起處,「白骨教主」踉蹌後退,左胸冒出了一朵紅花。 田宏武閃電進身,劍尖抵上對方心窩。 兩名負傷的黑袍老者,驚呼出聲。 「白骨教主」面孔起了抽搐。 田宏武在考慮著殺,還是不殺? 驀在此刻,兩條人影飛掠而來,直欺田宏武左右側後八尺之處。 又是兩名黑袍老者,手中各持一柄鋸齒刀。 其中一個栗聲道:「小子,你如敢下手,將死無葬身之地!」 田宏武冷哼了一聲道:「別信狂吠,你們毫無機會!」 「白骨教主」身後突然多了一個人。 是洪玉嬌,她出現得有如幽靈,仿佛她本來就站在那裡?四名黑袍老者,同時驚呼出聲。 洪玉嬌亮出了短劍,指住「白骨教主」的後心,幽幽地道:「給兩位一個機會,領略些追魂劍的滋味!」 「白骨教主」全身一顫,到此刻他才知道身後有人。 田宏武一晃身,繞個半弧,與兩名後來的黑袍老者站成了鼎足之勢,道:「兩位可以出手了,如果在下先出劍,兩位便沒有機會了!」 兩名老者亡魂大冒,單只這鬼魅般的身法,便足以懾人。 「白骨教主」厲聲道:「用陰靈彈毀這小子!」 洪玉嬌短劍微微向前一送,道:「教主閣下,你該先指定繼位的人!」 「白骨教主」打了一個冷顫,噤無語。 兩名老者投鼠忌器,可不敢執行這命令,不管怎樣,首先遭殃的必是教主。 就在此刻,一條人影如行雲流水般飄了來,轉眼間便到了面前,赫然是孤峰古寺的守護者「聖手布衣」。 「聖手布衣」目光逐一掃過眾人,然後目注「白骨教主」道:「老夫奉聖僧『悟果』之命,向教主傳達一句話……」 「白骨教主」咬牙道:「請講!」 「聖手布衣」沉聲地道:「天心印人道,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貴教以往所為,上致天怒,下招人怨,聖僧本佛家慈悲之旨,希望貴教即日解散!」 「白骨教主」狂聲大笑道:「解散?哈哈哈哈,你老兒認為辦得到嗎?」 洪玉嬌接道:「聽氣,閣下已經揀選了第三代的繼任人了?」 「白骨教主」厲聲道:「本座說辦不到!」 洪玉嬌寒聲道:「那姑娘我只好替天行道了?」 「白骨教主」狂吼道:「要殺便殺,本座堂堂一教之主,豈能屈服於婦人女子刀下!」 「聖手布衣」抬手道:「洪姑娘,請收手後退!」 洪玉嬌毫不考慮地向後彈退數尺,短劍仍執在手中。 「聖手布衣」接著又道:「以少教主的聰明才智,如果棄邪歸正,在武林中定有一番作為,假如再執迷下去,遠者不論,就目前此刻,—將何以自處?」 「白骨教主」冷哼了一聲道:「你老兒很會說教,但本座沒興趣聆聽!」 「聖手布衣」還是保持平靜地道:「當年我夫妻誤入鬼湖,而致老妻含恨刀泉,若非『悟果』大師適時而至,老夫也將難以倖免。老夫因聖僧的感召,並未記仇,抹消殺妻之恨,是那麼容易的嗎?但老夫忍下了……」 「白骨教主」栗聲道:「你何不趁這機會報仇?」 「聖手布衣」目芒一閃而逝,沉聲道:「老夫不屑為此!」 「白骨教主」咬著牙道:「先父業已付出了血的代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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