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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斷劍射向人叢,勢疾力猛,一聲慘哼,一個反應稍差的,遭了魚池之殃。

  情況間不容髮,無數暗器,如飛蝗般從不同方位射向田宏武。

  田宏武仗著玄奇的身法,沒人房中,門框窗沿,又釘滿了各式暗器,有的徑直射入了房中。

  房中燭火業已熄滅,只剩下廊簷上的風燈,透人部份光影。

  田宏武進房之後,立即站到窗邊的死角位置。

  歐陽慶靠後壁緊貼而立,沒有動靜,外面的遠遠圍著,沒人敢沖上前。

  田宏武冷厲道:「歐陽慶,在下早說過今晚你死定了!」

  沒有反應,連動都沒動。

  田宏武定睛仔細一看,不禁頭皮發了炸,歐陽慶自喉結以下,濕漉漉一片,是鮮血,已在腳邊匯成了一攤,衣襟上赫然插了一支竹簽。

  「復仇者」出了手,為什麼不見人,也沒聽到任何聲息?

  歐陽慶退入房中,只是極短的片刻,「復仇者」當早伏伺房中。

  人呢?

  為什麼他的行動如此詭秘?

  心念之中,他穿後窗而出,窗外有丈許寬的過道,再過去便是圍牆。窗下橫躺著四個人,不用說,是被「復仇者」點倒的警衛。

  他想自己下一步做什麼?

  照「影子人」的交待,是要把這密探巢穴徹底挑毀……

  喊嚷之聲,震耳傳來,接著眼前陡現光明,靠東側火光燭天而起。

  「復仇者」已開始縱火。

  緊接著,火苗接二連三地沖天冒起。

  田宏武心念疾轉:「密探首領已死,火勢也成不可收拾之勢,可以離開了,那些小腳色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心念之中,他翻越圍牆,來到林邊,有的人已開始由秘徑逃生,他毫不費事地隨著逃生的出了禁地。

  全真觀火焰高張,照明了周圍數裡。

  田宏武沿小徑奔上了官道。

  道旁暗影中,傳出了「影子人」的聲音:「田老弟,這邊來!」

  田宏武循聲奔了過去,只見樹下——備了兩匹馬,一匹是自己寄在客棧裡的,「影子人」與洪玉嬌並肩站在馬前。

  洪玉嬌笑著道:「田少俠,辦得好!」

  田宏武激動地道:「今晚『復仇者』他親身參與行動?」

  洪玉嬌道:「不錯,他是參加了!」

  田宏武下意識地朝火場那邊望了眼,道:「他……還沒出來?」

  洪玉嬌道:「不必為他擔心,你的東西全在此地,我們乘夜涼趕一程吧!」

  田宏武一怔神,道:「我們……趕一程?」

  洪玉嬌道:「不錯,我跟你一道!」

  田宏武錯愕地道:「一道,去哪裡?」

  「影子人」接過話頭道:「這是『復仇者』的主意,要玉嬌陪你一道赴太白山,彼此有個照應,遇事也有個商量,怎麼,老弟不願意?」

  田宏武掃了洪玉嬌一眼,期期地道:「這……沒有什麼不願意的,當然好!」

  「影子人」道:「既然好就上路吧,此去路程遙遠,來回得一兩個月工夫,你們盡有時間親近,增進彼此間的瞭解。」

  田宏武不由心中一動,「影子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親近、瞭解,意何所指?

  「復仇者」突然要洪玉嬌與自己同道赴太白山,難道有某種用心?

  洪玉嬌已經解下了馬匹,把其中之一的韁繩遞與田宏武,道:「我們上路吧!」

  田宏武感到極不自然,他從沒與女子結伴同行過,況且是長途,但他不能拒絕,對方也是為「鳳凰莊」血案盡力。

  於是,接過馬韁,告別「影子人」,與洪玉嬌首途奔赴太白山。

  經過了近二十天的長途跋涉,總算到地頭。

  兩人在山邊的小鎮歇了一天腳,然後置備了人山應用之物,坐騎寄飼在店裡,徒步人山。

  羊腸小徑,崎嶇難行。

  好在兩人身手不凡,倒不以為苦。

  第二天,連小道也沒有了,只能攀壁越澗而行。

  山湖,在群峰頂上,由於天災地變,而形成的一個湖,但只是聽說有這麼個湖,到底在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

  山區遼闊,盲目地找當然十分吃力,可是沒地方可問。

  眼前是一道山澗,怪石嶙峋,奇形異狀,澗水十分澄澈,兩人在澗邊停下,食用乾糧,田宏武邊吃邊道:「洪姑娘,准能找到『武林至尊』嗎?」

  洪玉嬌道:「不一定,只是江湖傳言,他可能在此地當了野和尚。」

  田宏武道:「我們該在山外先問明山湖的位置,就不必這麼費事了,重山疊嶺,盲目搜尋,得花上不少時間。」

  洪玉嬌蹙額道:「我本來準備入山之後,向山裡人家打聽……」

  田宏武面露苦笑道:「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沒碰到半個人影,一戶人家,說不定山裡根本就沒有人!」

  話方說完,只見數條人影,穿林而至,是幾名獵戶。

  兩人大喜過望,田宏武忙起身迎了上前,向其中一個年紀最長的老者作了一個揖?道:「借問一聲,山裡有個湖,不知如何走法?」

  那老獵戶驚聲道:「湖,什麼湖?」

  田宏武道:「是在山頭一個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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