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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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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徐娘半老的妖冶婦人站了起來,在原位置欠了欠身,恭應道:「弟子在!」 「那樁事辦得如何?」 「已經辦妥了!」 「遭遇到麻煩麼?」 「沒有,很順當!」 「你的看法如何?」 「弟子認為十分值得,別說本門,在整個關內也難找其匹。」 「摸清了底沒有?」 「大致摸清了,沒有什麼大的牽葛。」 「很好,今晚一併完成這件事。」 田宏武一點也聽不懂對方說的是什麼,只是真覺地感到決非好事,因為這些女人,全都十分邪門。 老婦揚高了聲音道:「帶人來!」 田宏武下意識地一顫,暗忖,莫非又要殺人? 不久,一雙人影從暗中出現,走向廳門,一個是二十出頭的錦衣少女,很美,像一朵盛放的花,另一個年齡仿佛,但穿的很樸素,由於兩女是並肩而行,視線被錦衣的阻隔,面貌看不真切,晃眼中,她似乎更美。 兩少女到了廳門,那著錦衣的少女躬身道:「人帶到!」 老婦的雙目放了光,連連點頭,道:「進來!」 兩女進了廳堂,錦衣的退站一邊,素服的俏然卓立。 田宏武只能看到背影和半邊臉,但已經足夠了,他震驚得幾乎跳了起來,這穿素服的,竟然是月娘。 這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難道月娘也是這秘密門戶中的一員? 他感到有些暈眩,有一種渴欲揭開謎底的衝動。 他想,如果月娘與剛才那姓司馬的分壇主同一命運的話,他將不顧一切,出面阻止,為什麼他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像月娘這等絕代佳人,不該慘死。 刹那間,似乎一切都隨著冷寂的空氣而靜止了。 廳內所有的目光,都集中投射在月娘身上。 久久之後,老婦才開了,聲音與神色一樣的慈和:「你叫月娘,是麼?」 月娘點點頭道:「是的!」 老婦抿抿嘴,微微一笑,道:「月娘,你是老身平生僅見的美人,加入本門之後,定可為本門爭光放彩,對於入門,你是甘心情願的吧?」 月娘低應了一聲道:「是的!」 聽起來,月娘並不是這神秘門戶中的人,但她為何要加入呢?田宏武大惑不解。 老婦又道:「一旦加入本門,你可終生享受高人一等的生活,吃穿玩樂,隨心所欲,但有一樣,終身服從門規,不許中途變志,你明白麼?」 月娘道:「明白!」她答應的都很簡短。 老婦又道:「本門有個規矩,在入門之時,得在身上做個記號,以示始終不渝。」說完,轉向右首道:「餘香主準備印記!」 右首第一位老嫗,應聲離座,走到中央桌前,先朝門主行了一禮,然後笑向月娘道:「不要怕,只是個印記,並不痛,你自己解開上衣,露出背部。」 月娘毫不遲疑地寬衣解帶,原先帶她進來的少女,幫著她脫起上衣,露出了羊脂白玉也似的粉背。 田宏武有些暈眩,他長到這麼大,還沒見過女人的玉體,他想偏過頭不看,突地,他瞥見月娘背上靠腰際處,赫然有一塊手掌大的紅色胎記。 這一發現,登時使田宏武激動如狂,難道月娘就是「宇內狂客」胡一奇自幼失去的女兒麼? 想來不會錯,胎記是唯一的特徵,據她祖父楊公明對「武林王母」說,她是那叫惠珠的女子收養的孤女,這證明她並非是老叟楊公明的親孫女,而她系來自關外。 據「玉面貓」伍廷芳說,女嬰是他帶到關外,而月娘恰巧是關外長大的。所謂長大後賣進青樓為妓,定是句假話,目的在使「了因」師太痛苦一輩子,以報復「了因」當年下嫁「字內狂客」。 尋回親骨肉,是他對「宇內狂客」所作的諾言,本來,時隔二十年,女嬰已變成大人,在無名無姓,不知身世的情況下,要實現這諾言,比登天還難,除非奇跡出現,而現在,可能便是奇跡了。 月娘突然會加入這神秘門戶,其中必有蹊蹺,決不能讓對方做上印記。 心念之中,他施展剛竟功的身法,鬼魅般現身廳門外的廊沿下。 「什麼人?」廳門外的三名青衣少女,齊齊驚聲喝問。 老婦一抬頭,目光與田宏武相觸,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廳內的人,被這意外的情況所驚,紛紛起立,其中有四人飛身掠出,一字式排在廳門,田巨集武的視線立時受阻。 老婦漫步出廳,越過四人,站在階沿上,打量了田宏武幾眼,和悅地道:「少俠怎麼個稱呼?」 田宏武聲音帶激地道:「在下田宏武!」 老婦面現驚容,道:「追魂劍?」 田宏武道:「不錯,正是在下,芳駕尊號……」 老婦沉聲道:「老身『百花夫人』,田少俠有何見教?」 田宏武儘量抑制住狂動的情緒,道:「在下有話要問貴門所收的弟子月娘。」 「百花夫人」臉色微微一變,道:「少俠與她是什麼關係?」 田宏武心念一轉,道:「關係極深,芳駕暫時不要問。」 「百花夫人」道:「月娘由本門祝分壇主引薦,志願加入本門,任何人不得干預。」 田宏武暗暗挫牙,道:「貴門是什麼門戶?」 「百花夫人」道:「百花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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