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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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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宏武彈身撲了過去,一看,頭皮發了炸,「閃電手」竟然斷了氣了。 他回想「血秀才」臨去時所說的幾句話,卻參不透,像是有點明白,但仔細一想又沒完全懂。 「閃電手」算是結束了生命。 「血秀才」分明說要替他療毒,怎麼又要了他的命呢? 「血秀才」要殺「閃電手」,可以說易如反掌,因為「閃電手」在奇毒攻心之下,不能妄用真力,「血秀才」的功力,本比他要高,為什麼要費這多手腳呢? 想了又想,還是想不透。 微風颯然,田宏武暗吃一驚,飄出數尺,才回過身來,一看,不由失驚呼出聲,像突然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連退了三步。 現身的,竟然是月娘的愛人徐斌。 記得徐斌被「閃電手」的「元嬰功」所傷,垂死之際,突然失蹤,想不到他還活著,在此地現身。 田宏武定了定神,道:「兄台還活著?」 徐斌點點頭,道:「區區是蒙『悟因』老前輩搭救的!」 「啊!」了一聲,田宏武道:「原來是這樣,你怎麼也到了這裡?」 徐斌期期地道:「這個……」他似乎有難言之隱,有話說不出。 田宏武不再追問下去,轉道:「現在『閃電手』一死,兄台算去了生死對頭,見到月娘了麼?」 徐斌登時激動無比地道:「月娘,她……現在哪裡?」 田宏武道:「在山頭上與『辣手仙姑』一道,料理她爺爺的後事!」 徐斌不禁眉飛色舞,但隨即又驚聲道:「料理她爺爺的後事?」 田宏武道:「你去就知道丁!」 徐斌謝了一聲,抱了抱拳,迫不及待地狂奔而去。 田宏武忽地感到腹如雷鳴。才想到一夜半天沒進飲食了,這一想起來,馬上就覺得饑渴難當,片刻也難忍耐,但這種地方是找不到食物的。 他掃了一眼「閃電手」的屍體,暗忖:「不管他生前為人如何,照理是應該把他埋葬的.但此刻實在無法顧及了,留給別人去做吧!」心念之中,正待轉身離開…… 突地,一個極為耳熟的聲音道:「田老弟.我們又見面了!」 田宏武心頭一震,回過身.眼前站著的是「影子人」,他登時血脈賁張,心火直冒起來,片言不發,手按上了劍柄。 「影子人」笑嘻嘻地道:「田老弟,看來你火氣很大?」 田宏武沉著臉,氣呼呼地道:「有種咱們劍下見個真章。」 「影子人」語音平靜地道:「我從來沒想到過要跟你老弟打架,我知道你從昨晚起點食未沾,空肚子不但武力打了折扣,而且會引發虛火,你大概不反對先用些乾糧吧?」 田宏武大聲道:「不用!」 「影子人」笑笑道:「老弟,這又何必呢?不吃白不吃,餓壞了自己,要打,也得等吃飽了再打,放心,這回我絕對不走。」說著,從衣袖裡摸出了一大塊烤餅,遞了過去。 現在,食物的誘惑力也是很大的,田宏武的饞涎湧了上來,幾乎要滴出角,他想想也對,不吃是白不吃,於是他伸手接過來,道:「閣下不再仗著鬼身法溜走?」 「影子人」斬釘截鐵地道:「這回你請我走我也不走。」 田宏武實在是餓極了,撕著烤餅便往嘴裡塞,吃了幾,覺得不是味道,渴吃乾糧,難以下嚥,偏偏這穀道是條旱谷,連沙土都是暴幹的,吞咽困難,只有伸脖子。 「影子人」當然知道這情形,笑著道:「離穀底不遠有水泉,怎麼樣?我也渴得要命,先去尋水如何?」 田宏武無可奈何地道:「好?走吧!」 兩人沿穀奔去,到了穀底,往左一岔,進入了另一道谷,草豐木盛,還沒喝到水,就已經感覺到有些涼了。 不久,果然尋到了一處滴泉,離地數尺,有一個尺許大的石槽,承滿了滴落的清泉,田宏武鯨吸了一陣,吞落最後一餅。用手一抹嘴,道:「首先謝謝閣下的大餅,現在辦正事吧?」 「影子人」道:「非動手不可麼?」 田宏武道:「看來沒別的路!」 「影子人」仍是不疾不徐地道:「可以,但你得等我把話說完,首先談淡『閃電手』之死,他是怎麼死的?」 田宏武只好把經過扼要地說了一遍。 「影子人」偏頭想了想,眉頭一挑,道:「糟了,田老弟,你 失策了,像『血秀才』這等魔頭,惡行擢髮難數,有機會就該下手除去,等於是替武林除害,可惜我來遲了一步……」 田宏武皺眉道:「什麼意思?」 「影子人」道:「照老弟所說的情形,他是用武林失傳的『盜元大法』,盜去了『閃電手』的全部內元,這將更助長他的兇焰,他此刻的功力,等於是兩人的總和,江湖上恐怕很難找到堪與匹敵的人。」 田宏武不由心驚膽戰,這的確是失策,「盜元大法」這名字還是第一次聽說,當時怎麼也想不到這上頭,怪不得「血秀才」喜極欲狂。 「影子人」接下去道:「言歸正傳,我奉了『復仇者』之命找你,有三件事……」 田宏武心弦劇顫,栗聲道:「哪三件事?」 「影子人」低了聲音道:「頭一樣,因為你對『鳳凰莊』血案,有極大的誤會,但目前仍然不能把真相全部揭開,只能告訴你一點,血案兇手是四大堡沒有錯……」 這一說,田宏武開始激動了,迫不及待地道:「根據什麼?」 「影子人」道:「記得風堡總管余鼎新麼?」 田宏武道:「記得,他就是童梓楠的化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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