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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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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燈火,姓丁的絕不用毒。」丁大小姐顯然情急了,竟然對著燈火起誓。 「哼!」花靈咬咬牙,憤極地說;「你們脫不了干係,如果真的查出香君姐是被邪門手法禁制還加上毒,我也對著燈火說,我會血洗土城。」 「憑你還不配說這種話。」丁大小姐也動了肝火。 「就先讓你見識一下。」花靈探手腰間,一道紅光映著燈火閃起,她已經亮出了無堅不摧的神秘兵刃「小血龍」,如果出了手,非見紅不可,這東西極為霸道,在場的除了神智未復原的妙香君之外都不覺一怔。 「花靈!」古二少爺大叫一聲。「現在不是時候。」 花靈是在氣頭上,古二少爺這一聲沒阻止住她,紅芒乍閃,「噯!」地一聲,丁大小姐踉蹌了一下,左邊肩頭已開了一朵大紅花,血迅快地順臂而下。 「你不聽……」古二少爺的藤條尖端已抵上花靈持刃的右臂。「這樣能解決得了問題麼?快收起來。」 玄玄也急聲道:「花靈姑娘,不可以!」 花靈喘了口大氣,收回手。 古二少爺也收回藤條。 玄玄很關切地向丁大小姐道:「要緊麼?」 丁大小姐沒答腔,自點穴道止血,然後取出隨身的傷藥倒些在傷口上,恨恨地向花靈道:「你會後悔的!」 花靈氣呼呼地回應道:「對,我後悔剛才沒讓你躺下,告訴你,事情還沒算了,你父女必須為所為付出應該付的代價。」 古二少爺目注靈羽道人,目光是詢問式的。 靈羽道人從身邊取出一個折疊式的皮包,打開,在皮包的分隔小袋裡分別取出一個小玉碟,一把小刀,一隻小瓷瓶,先小心翼翼地從小瓷瓶裡倒出一小撮白色粉末在玉碟裡,然後拉起妙香君的右手,捏緊中指,用小刀的刀尖在中指尖上刺了一下,擠出兩滴鮮紅的血在碟子裡,再用小刀攪和了一下,使血和粉末混合,然後把碟子托在手心裡,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靜待其變化。 妙香君只在指頭被刺時抖動了一下,再沒別的反應。 所有在場的全屏息以待。 空氣似乎已經凝固。 片刻,仿佛有一年那麼長。 靈羽道人抬起頭。 「測不出毒的跡象。」 「不是中毒?」古二少爺問。 「照說應該不是。」靈羽道人悠悠地說。 「那為何禁制無法解?」古二少爺的目光轉向丁大小姐。 這事分明有蹊蹺,但卻找不出原因所在。 古二少爺的目光像針芒,似要刺穿丁大小姐的內心。 丁大小姐的粉腮一變再變。 「我想不透為何會如此。」她幽幽地說。 「問你呀,你是系鈴之人。」花靈厲聲說。 靈羽道人已收好了測毒用具,皺眉望著妙香君,一副極其困惑又無奈的樣子,顯然他已經無能為力了。 「姑娘,看來要令尊親自出馬了?」古二少爺冷峭地說,目光銳利如故。「解鈴還須系鈴人,令尊是真正的系鈴人,沒有第三者接觸過香君,令尊絕對脫不了干係,如何?你準備怎樣交代?」 「二少爺,這是家傳手法,我解不了家父也一樣。」 「這就是你的交代?」花靈的眉毛挑了起來。 「我父女會全力查究出原因。」丁大小姐不看花靈,這句話是對著古二少爺說的。「一個解了,另一個卻解不開,這太不可思議了。人是從客店被帶走的,二少爺說沒接觸過第三者,這句話……」 「救人的人會害人麼?」花靈大聲說。 「這很難說,江湖事不能一概以常理論。」丁大小姐不甘示弱,抗聲回應。 「二少爺!」靈羽道人開了口。「貧道乃方外人,不應該過問江湖是非,不過,事前已經受人之托插手這樁公案,所以不得不言,此事各本立場繼續查究,香君施主不能長久沒人照顧,而能照顧她的最恰當之人便是門士英施主,因為他們已經有了婚姻之約。」 「如果是委曲了姑娘留下照顧呢?」古二少爺淡淡地說。言中之意誰都聽得懂,是要留下丁大小姐當人質。 「二少爺要以我為人質?」丁大小姐立即反應。 「姑娘!」古二少爺笑笑。「我從來沒玩過這種遊戲,是到土城才學的,其實也說不上人質二字,你會被待為上賓,令尊如果不願意你長時間做客,就會認真解決問題,你讓我對自己有個交代,這不過分吧?」 「我無所謂。」丁大小姐居然也跟著笑了笑。「因為我喜歡你。」 「不要臉!」現在立即反應的是花靈。 「當然!」古二少爺又接回話。「姑娘願意喜歡誰是姑娘的自由,誰也干涉不了,問題是要解決問題。」 「二少爺,賞我點面子好麼?」玄玄期期地說。 「什麼,賞你面子?」古二少爺有些不解。 「是的,我曾經以生命擔保丁大小姐父女不會耍這種手段,其中定有別的原因,這麼一來,我豈非太失面子?而且兩位姑娘本已交回到二少爺手中,中間又來了個莊亦揚,事情才起了意外的變化,所以……」 「玄玄!」妙妙大聲打斷了玄玄的話。「你是不是吃錯了藥,居然拿自己的老命來擔保人家,憑的是什麼?」 這問題在古二少爺心裡是個悶葫蘆,他因為相信玄玄,判斷玄玄有難言之隱,所以不急於打破,現在妙妙這一嚷嚷,他覺得是應該澄清一下,他明白妙妙的個性和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乾脆不開口,讓妙妙挖根。 「妙妙,我……」 「我什麼都不要聽,你只消告訴我為什麼。」 「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玄玄的臉變成了苦瓜。 「好,這是你說的,那我們從此一刀兩斷。」妙妙的火氣一下子大冒起來,真是俗話形容的柳眉倒豎杏眼圓睜。 「妙妙,你怎麼可說這種話,我……」 「為什麼不能說?」 「妙妙,你知道我對你……人,有時候難免會碰到難處,你總得……」玄玄差點急出眼淚來。 「難處!哼!是她愛上你還是你喜歡上他?」目光狠狠地盯上丁大小姐。 「妙妙,你這話離譜了,我……」 「別死鴨子嘴硬,強辯無益,少給我來這一套,你要是不說出個道理來,我跟你沒完沒了,你用性命保人家才真的是離譜。」說著,像忽然悟到了什麼,轉對著丁大小姐。「姓丁的,他不說你說,你到底對他動了什麼手腳,使他做出這種完全不合情理的事?」 古二少爺不由心中一動,妙妙說的不無道理,對方既然能使妙香君和花靈喪失意志,玄玄未始不可能失去自主,看來妙香君之解不了禁制,很難說不是對方布的另一著棋,禁制不除,人等於仍在對方手上,看來留下丁大小姐事實有其必要。可是丁大小姐居然一口答應不在乎被當人質,這當中又有什麼玄機? 「妙妙姑娘,三頭對四面,人就在眼前,要他回答你吧,又何必問我?如果我的回答是不知道,你絕不會接受,對不對?」丁大小姐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口齒也很犀利,顯然她不是省油的燈。 「我偏要你回答。」 「好!我不知道。」後面三個字是一字一句說出的。 「不見棺材不掉淚麼?」妙妙眼裡迸出殺機。 「憑你還差了些!」丁大小姐撇嘴。 「那我呢?」花靈揚了揚手中的小血龍。 丁大小姐默然,小血龍對她是極大的威脅。 古二少爺不願見事態擴大,現在還不是用激烈手段的時候,如此反而會壞事,抬了抬手道:「不必爭了,丁姑娘既然願意留下照顧香君,以後我們便相處在一起,真相總會揭開的,到時候再說不遲。」 「二少爺,我的擔保不算……」玄玄在喘氣。 「玄玄!」妙妙厲叫。「你閉上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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