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毒手佛心 | 上頁 下頁 |
一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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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苛求,徐文又何嘗不極想知道這一點。當下,接口轉向「五方教主」道:「你閣下想來已聽清楚了,答覆吧!」 「五方教主」陰陰地道:「本座不擬答覆!」 所有在場的聞言之下,無不勃然震怒。 徐文也怒不可遏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五方教主」不愧一代梟魔,蠻無所謂地道:「徐文,這對你並無好處!」 這話使徐文莫測高深,猜不透言中之意,無奈之下,轉向「衛道會主」道:「會主且先說出第二件事?」 「衛道會主」窒了一窒,才沉緩地道:「再交出『七星堡主』徐英風!」 徐文俊面一變;尚未答腔;「五方教主」已呵呵怪笑道:「徐英風如果現身,怕不被爾等撕為碎片?」 話雖實情,但極富挑撥性。徐英風與徐文是父子關係,一旦上官宏等展開索仇,他自不能袖手。如果情況。演變至此的話,後果極難逆料,因為「衛道會」雖人多勢眾,但對徐文的身手是存有顧忌的,而徐文也不願在一未解決門戶私事之前,掀起另一爭端。 其中仍然顧忌的是「五方教」除了現場死傷的人外是否另密狀有高手,殊難逆料;如果徐文與上官定等動上了手,無疑的給「五萬教」以反噬之機。 在場的,差不多都是老江湖,這些利害關係,是知道衡量衡量的,所以「五方教主」話落之後,沒有人隨便開口。 場面顯得詭譎而沉悶。 久久之後,徐文才開口道:「在下先與他易地解決另一問題,會主所提出的兩個問題,在下會有答覆!」 「橫天一劍」魏漢文與「空谷蘭蘇媛」並肩而立,面色鐵青,幾番欲言又止。 徐文故意不把目光轉向這一對,因為那使他心痛,他受不了父親當年的令人髮指的行為。 就在此刻—— 兩條人影突然到了場中,一個是江湖郎中裝束的怪人,一個是仙露明珠般的少女。 來的,正是「妙手先生」蔣尉民父女。 蔣尉民的身分,除了徐文與「空谷蘭蘇媛」之外,無人知道。 「五方教主」突地縱聲狂笑道:「好哇?當真的群賢畢至,少長威集了。該來的,都來了!」 照情況,「五方教主」已成了甕中之鼈,而他竟能笑得出來,這使在場的每一個人心裡系上一個老大的疙瘩。 蔣尉民凝望了「五方教主」半晌,突地驚呼一聲道:「你……」 你什麼,他沒有接下去,但這聲驚呼,業已引起全場注意,包括徐文在內。 「五方教主」雙目射出凶光,厲聲道:「本座怎麼樣?」 蔣尉民先瞟了徐文一眼,心思沉重地道:「的確想不到……」 「想不到什麼?」 「易容之術,雖無門戶之別,但有精粗之分;教主雖改變了聲音,但區區仍能從易容術方面,判斷得出教主的來歷!」 這等於是告訴眾人,當前的「五方教主」並非本來面目,而是易容改聲的。 徐文脫口大叫道:「他是誰?」 「五方教主」冷森森地道:「小子,我們換個地方解決彼此間的過節……」 蔣尉民接過話道:「徐文,我贊成對方的提議。」 徐文困惑地看了蔣尉民一眼,知道這話大有文章,但又不便當眾問出口,因為蔣尉民的秘密與自己的身分都不能洩露。當下向「五萬教主」道:「何地解決?」 「可以隨本座來……」 蔣尉民一抬手道:「區區毛遂自薦,願作見證人!」 「五萬教主」立即應道:「使得!」 徐文歉然瞥了蔣尉民一眼,道:「此事毋須見證,也不便第三者介入。」 話說得斬釘截鐵,毫無轉圜的餘地。 蔣尉民一攤手,沒有再開口。 徐文一揮手,道:「請吧!」 「五方教主」挪步向圈外走去,徐文緊緊相隨。站在這方位的,是「喪天翁」與「橋中人」。兩人怒目而視,沒有讓路的跡象。 徐文目中碧芒一閃,沉聲道:「請讓道!」 「喪天翁」與「轎中人」似被徐文的無形殺氣所懾,不期然地向兩側各挪了兩步,「五方教主」與徐文先後穿出圈子,向當中的巨屋走去。 「衛道會主」目送兩人消失在巨宅門內,然後下令道:「請各位護法及堂主密切監視總壇房舍,其餘各堂屬弟子清理現場。」 一聲令下,各堂主以上高手,齊齊朝巨屋採取了包圍之勢,其餘不足二十的弟子,動手救死扶傷…… 蔣明珠焦灼地向蔣尉民道:「爹,他有危險嗎?」 蔣尉民答非所問地道:「唉!實在想不到,劇變將要發生了!」 「什麼劇變?」 「稍停便知。」 「他……有危險嗎?」 「不會。」 「爹如此肯定麼?」 「嗯!」 「女兒看『五方教主』眼神不善……」 「不至於。」 「爹知道他的真面目?」 「孩子,別多問,靜待下文吧。」 夜幕漸垂,谷中一片晦冥。所有的目光,都注視著總壇房舍中最高的那座令廳,格於江湖規矩,沒有人欺近去妄圖窺探。 許久,不聞任何動靜。 且說,徐文跟在「五方教主」身後,進入令廳。徐文心存警惕,冷喝一聲道:「站住,此地最好!」 「五方教主」回過身來,兩人相對站在廳地中央。 徐文咬了咬牙,道:「可以說話了!」 「五方教主」顯得十分沉靜地道:「容我先問你幾句話……」 「問吧!」 「你已正式成為『萬毒門』掌門弟子?」 「不錯。」 「也得了本門心法?」 「是的。」 「你所有的招式何名?」 「你沒有知道的必要。」 徐文伸手懷中,摸了摸那粒師太祖所賜「法丸」,確定沒有失落,才安了心。這「法丸」是「萬毒門」執法之物,給叛徒服用以代替誅戮。 「五方教主」哎喲一聲,張口吐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倒,栗聲道:「你奉命清理門戶?」 「一點不錯,但在執行本門規則之前,你先交代幾件事……」 「你……容我坐下說話麼?」 徐文見對方傷勢甚重,料想他已無甚作為,一頷首道:「可以,但別打算玩花樣!」 「五萬教主」艱難地移動腳步,走到靠右一排交椅的首位上坐下。 徐文逼近了兩步,厲聲道:「我父母究竟在何處?」 「你父徐英風早已死了……」 「什麼?死了?」 「不錯,死了。」 徐文目眥欲裂,厲吼一聲道:「你曾說過是被你囚禁?」 「五方教主」陰狡地道:「兵不厭詐!」 「如何死的?」 驀在此刻—— 一聲山崩地裂的巨震傳入耳鼓,窗子門戶被震得格格作響。 徐文面色大變,目中殺光暴露,栗聲道:「怎麼回事?」 「五方教主」哈哈怪笑一聲道:「沒有什麼,出谷通道被封死了……」 「你……」 「我早說過『五方教』並未真的到了山窮水盡之境,勝負未可逆料。」 「我劈了你!」 「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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