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毒手佛心 | 上頁 下頁 |
一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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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幾乎氣炸肺腑,「萬毒門」禁例,不許洩露任何秘密,當著這多「五方教」徒,他不能暢所欲言,為所欲為,而「五方教主」的態度,根本不把門規放在眼裡,這使他忍無可忍,咬緊牙根道:「要我動手麼?」 「你尚未說出『家事』兩個字的意思?」 「你先摒退手下!」 「本應說沒有這必要!」 「如此我只好替你代勞了……」 話聲中,身形電閃撲向人圈。 「你敢?」 暴喝聲中,「五方教主」跟著撲向徐文。 「哇!哇!」慘嗥聲起,三名首當其衝的錦衣衛土栽了下去。也就在同一時間,「五方教主」撼山狂飆業已罩身湧到。徐文反掌力封,倉促中被震退了兩步。 「五方教主」嘿的一聲怪笑道:「小子,本座若不殺你,誓不為人!」 雙掌一圈一放,一道罡風破空卷出。 徐文心頭大震,這類罡氣,無堅不摧,是一般掌力的精華,「雲中仙子」與「痛禪和尚」,皆練有這類跡近失傳的罡氣,看起來,「五方教主」的功力比「痛禪和尚」高了許多,比「雲中仙子」,似在伯仲之間…… 心念之中,陡運本門玄功,以十二成功力,硬轉過去。 「隆」然巨響聲中,樹折草偃,岩石紛飛激射,勁浪撕空暴卷,三丈之內的錦衣衛士,一個個倒退不迭,人人面目失色,心旌搖搖。 徐文與「五方教主」,雙雙各退三四步。 這一驚世駭俗的回合,竟是勢均力敵。 雙方立即蓄勢對峙。 「五方教主」栗聲道:「徐文,這半年多來,你另有奇遇?」 徐文冷凝地道:「你管不著!」 「本座倒想提醒你,莫忘以仇家人頭換取……」 「你……毫無人性……」 「哦,若談人性,本座不會活到今日。」 「閣下的算盤不錯,借本人之手,為你除去心腹大患?」 「隨你如何解釋。」 「閣下自信今天能保住老命麼?」 「百分之百!」 此際,夕陽已沉,半天晚霞映得峰頭一片通紅。那紅,在暮色中,有一種血的意味。所有錦衣衛士,一個個兀立如雕像,長劍在晚霞中,泛出縷縷血芒。這場面,夠肅殺,夠陰森。 徐文錯了錯鋼牙,目眥欲裂地道:「現在私仇暫且擱下,我們來談談家事……」 「什麼,家事?」 「郾師分壇地牢中姓伍的老人那件公案,你不否認吧?」 「五方教主」向後退了三步,目射厲芒,栗聲道:「你稱它為家事?」 「不錯。」 「什麼意思?」 「你承認是你所為了?」 「嗯」 「摒退你的手下!」 徐文是蓄意清理門戶,完成師祖遺命,救母拯愛,了斷私怨。而「五萬教主」卻立意要毀去這可怕的第一號敵人。 這從雙方的眼神裡,可以明白地看出彼此心念。那份怨毒、殺機,令人不寒而慄,旁觀的衛士緊張得汗珠直滾。 雙方,成了兩尊石像,不言不動。 空氣似乎也凝結住了。 場面,緊張得使人透不過氣來。 太陽收束了它最後一抹殘霞,夜幕漸垂。 這是定力的比拼,只要任何一方心神稍懈,對方的 致命殺手立即臨身。 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雙方額上滲出了汗珠。 終於,徐文忍耐不住了,他不能如此久耗下去。 「呀!」栗人心魄的暴喝聲中,徐文施出了「毒手一式」。 同一時間,「五萬教主」淩厲絕倫的招式也會出手。 這是硬碰硬的拼命打法,雙方都只攻不守,人影一合而分,雙雙傳出一聲低沉的悶哼。 人影分而又合,徐文攻出了「毒手二式」。 「砰!砰!」 悶哼再起,合而又分,雙方身形連連踉蹌,口角沁出了鮮血。 所有在場的,無不為之亡魂大冒。 「躺下!」 挾著懾人的喝聲,徐文攻出了「毒手三式」。這一式,是他全部功力之所聚,也是他最後一式殺手,如不能克敵,今晚之局如何收場,便不得而知了。 慘哼隨喝聲而發,「五方教主」栽了下去 驚呼之聲響成了一片,所有錦衣衛士一湧而上,劍芒交織成了網。 徐文怪吼一聲,雙掌閃電般劃向劍幕。 「哇!哇!」連聲,有四名衛士躺了下去,其餘的攻勢一空。 「五方教主」搖搖不穩地站了起來,費力地喝道:「你們退開!」 那剩下將半的衛士,巴不得這一聲,紛紛向後彈開 徐文目光轉處,不由粟呼出聲: 「原來就是你!」 「五方教主」頭巾已落,頭側,現出一道觸目的疤痕。他,赫然正是「過路人」,也就是首開先例,假冒「七星堡主」的面目向徐文下殺手的人,劫走「佛心』」的也正是他。 徐文的確想不到神詭可怖的「五方教主」,會是幾經照面的「過路人」。 「過路人」的功力今昔判若兩人,目是得手「佛心」的必然結果。 對方的真正面目?來歷?仍然是一個謎。 起初「過路人」說是受人所差,身後還有主人,竟是句鬼話。如此看來,當初冒充「衛道會」總巡的黑面漢子,也是他喬裝改扮的無疑了。 謎;揭開了一半,但距真相大白還很遠。 徐文向前一挪步…… 「五方教主」栗喝道:「別動!」 徐文不期然地收住腳步,拭了拭口邊血漬,道:「我再命令你遣走手下,否則將半個不留。」 「你不敢!」 「為什麼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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