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毒手佛心 | 上頁 下頁 |
一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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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名使老,目注黃明,陰森森地道:「老化子,你先交帳吧!」 聲落招出,向黃明攻去。 僅只三個照面,黃明被迫得手忙腳亂,險象環生,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他號稱「閃電客」,在身法上有特殊造詣,見勢不佳,遊魚船滑出圈外。 「好身法,但你逃不了!」 喝話聲中,那使者疾逾電閃地射了過去,出手之下,又把黃明迫退數步。如果換在平時,黃明早已溜之乎也了,但此刻徐文尚在與對方交手,他不能走,也不好意思走,但對方功力太高,只這猶豫之間,身上已中了一掌。 一聲悶哼,鮮血奪口而出,手上的打狗棒被震得飛向天外。他並非丐幫人物,打狗棒只是配合他的易容,根本不精於斯道。 徐文與那使者一對,卻占了上風,迫得對方節節後退,但要取對方性命,卻並非三招兩式能辦得到的,一見黃明受傷,心頭大急。 對黃明的使者,暴喝一聲;「老要飯的,躺下!」 慘哼隨喝聲以俱發,黃明栽了下去。 徐文心頭大震,他已別無選擇,口中栗喝一聲,「毒手三式」之中的第一式「倦鳥歸巢」猛然施出。 師太祖萬有松曾交代這「毒手三式」太過霸道,輕易不許施展,除非蓄意取對方性命,現在,為了救黃明之命,他只有斷然出手。 「毒手三式」今天算是頭一道用之於敵,穿過對方看來密無點隙的掌影,直搗心窩,像飛鳥巧妙地穿越濃枝密葉,投入巢中一樣。 「嗯——」 一聲悶曝,像是發自地底,低沉慘厲,那名使者身形晃了兩晃,仰面栽倒,胸前一片殷紅,登時氣絕。 徐文被自己這種歹毒的招式,驚得一愣。 「無影摧心手」本已毒絕天下,加上毒收發由心,穿膛入腹,神仙也難逃死厄。 另外一使者,亡魂盡冒,片言不發,彈身飛逝。 徐文過去扶起黃明,道:「大哥,你覺得怎樣?」 黃明也被徐文搏殺那名「五方使者」的手法驚呆了,竟不知回答。 徐文再次道:「大哥,傷得怎樣?」 黃明這才回過魂來,苦苦一笑道:「死不了就是。」 徐文雙手仍抓住黃明的兩個肩頭,黃明倏地怪叫道:「賢弟,你的左手……」 徐文「哦」了一聲,道:「不妨事了!」 「什麼,你的毒功散了?」 「這倒沒有!」 「那你不是要愚兄的老命……」 徐文微微一哂道:「我現在的『毒手』能分敵友,傷不了你,放心!」 「這……這……怎麼可能呢?」 「大哥,我不能騙你,但也不能告訴你原因,你就別追問下去吧!」 「看來與你說的奇遇有關?」 「正是。」 「家師的心血白費了!」 「什麼?令師的心血……」 「不!不!我說錯了,我是說令岳丈大人蔣尉民的心血白費了!」 徐文心內一震,惑然道:「蔣世叔白費了什麼心血?」 「他不是要家師傳言,業已找到了散『毒手』之方嗎?」 「是的,令師曾向小弟說過,怎麼樣?」 「蔣尉民在一本殘缺的古典裡,找到了一個丹方,可以消散毒功,單只其中五味藥,便化了他三千余兩黃金。當然銀錢在他不算一回事,三萬兩也傾不了他的家……」 徐文不安地「噢!」了一聲。 黃明接著又道:「蔣尉民為了你,也為了寶貝女兒的終身,置新遭大難於不顧……」 徐文打斷了話頭,道:「對了,大哥,我忘了問你,蔣家被『五方教』洗劫,損失如何?」 「失了幾名下人,父女及時走避,有驚無險,倒是家中寶玩錢財被掠一空!」 徐文咬牙怒哼了一聲,道:「蔣姑娘目前何處安身?」 「這倒不愁,蔣尉民秘密居處遍及大河南北。」 「嗯,大哥方才說到哪裡了?」 「我說蔣老頭置家難之善後於不顧,隻身入陝,遠赴終南山……」 「到終南山做什麼?」 「為你求一味散毒功之藥!」 徐文頓時感到無比的愧作與內疚,人家對自己一片赤忱,而自己對人家卻在有心無意之間。心念之中,額角不由沁出了冷汗,急問道:「蔣世叔到終南山為小弟求一味什麼藥?」 黃明獨目連閃:「金線草果!」: 「金錢草果?根本沒聽說過……」 「豈止你沒聽說過,一般岐黃名手,知道的也不多。這『金線草果』家師祖早年告訴家師,普天下僅終南山絕頂後峰的『鬼湖』出產,蔣老頭動身業已三月,他是懷著姑妄試試的心情去的,因為『鬼湖』也是一個傳說中的神秘地方,能否找到,找到之後又是否尋得到『金線草果』,都在未知之天!」 徐文立感焦躁起來,激動地道:「去了三月還未回頭麼?」 「嗯!」 「原來他預定的時日是多少?」 「預計兩個月往返……」 說到這裡突地齜牙「哎喲」了一聲。 徐文不安地道:「啊!大哥,對不起,只顧說話,忘了你的傷。來,坐下,小弟助你療傷!」 黃明一搖手道:「不用,區區之傷算不了什麼,我有師傳靈丹可治,至多半個時辰……」 「哦!小弟忘了令師是『天眼聖手』!」 「賢弟說笑了。你替我護法吧,難保對方不捲土重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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