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毒手佛心 | 上頁 下頁 |
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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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制住了我,點我殘穴,幸虧我能『解穴沖脈』之術,沒有受害……」 「還有呢?」 「他第二次向你下手,我解穴沖脈不及時,來不及阻止,但我以另一種暗器傷了他,在他的頭頂上留了記號。他第二次轉向我下毒手,我以『閉大封脈』之術詐死騙過了他……」 「你沒有受傷?」 「有,致命之傷,但我能在瞬息間自愈。」 「地獄書生」站起身來,冷冷地道:「你的故事講完了?」 「天臺魔姬」一聽語氣不對,粉腮一變道:「故事?什麼意思?」 「地獄書生」不屑地道:「故事很精彩,很動人,呃!在下昨夜曾受你援手之情,不錯,在下將來要報答的,你似乎沒有盯蹤在下的必要……」 「我……盯蹤你?」 「這是比較客氣的說法。」 「如果不客氣呢?」 「你不必纏我,我對你不感興趣。」 「天臺魔姬」氣得嬌軀直抖,粉面泛了白…… 「地獄書生」接著又道:「你說的高大英偉的錦飽蒙面人我認識……」 「天臺魔姬」憤恨至極地道:「你認識?」 「嗯!不但認識,而且關係很深,他內著『天錦衣』,不懼刀劍暗器水火,所以你的繡花針傷不了他……」 「哦,你……」, 「乾脆告訴你,他是我父親,他能殺我嗎?你編的故事不攻自破了!」 「天臺魔姬」噔噔噔連退了數步,栗聲道:「他……是你父親?」 「一點不錯!」 「可是他蓄意要毀你……」 「不必再說了!」 「『地獄書生』,我說的是實話,信不信由你,也許他的裝束與令尊巧合!」 「不會有這等巧事!」 「我在他頭上留了記號。」 「這一點在下會去查證!」 「還有……」 「再見了,在下要辦的事很多,沒閒工夫奉陪。」 「天臺魔姬」本想說出神秘中年婦人現身的經過,被他這兩句冷酷無情的話,激得怒憤填膺,眼圈一紅,厲聲道:「『地獄書生』,你是個冷血動物,半絲人味都沒有……」 「地獄書生」冷哼了一聲道:「就算是吧。再見!」 聲落,人已在數丈之外,再閃而沒。 「天臺魔姬」嬌軀如花枝般亂顫,目眥欲裂,她捨命救他,以自己的血換回了他的生命,想不到落得如此下場,心中那一股怨毒,簡直無法以言語形容,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猛一跺腳道:「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且說,「地獄書生」一路飛奔,內心雖感覺對「天臺魔姬」似乎過分了些,但秉性冷傲的他,卻不願以假面目遷就別人。 可是,「天臺魔姬」所說錦袍蒙面人要殺他的那一番話,卻在他心裡打上了一個結,他認定那是「天臺魔姬」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虛構的一個故事,因為它完全不合情理,可是她言之鑿鑿,還說在對方頭上留了記號,這就有查證的必要了。如果,真的有這回事,那麼錦袍蒙面人必是什麼不肖之徒假冒,世間沒有老子殺兒子的道理,一千個使人不能相信。 夜盡天明,「地獄書生」在溪水裡淨了面,洗去了衣衫上的血漬,然後繼續前行。黃塵場處,數騎馬迎面而來,他往道旁一閃,希聿聿一陣馬嘶,數騎馬在身邊停了下來。一個聲音道:「那不是徐文麼?」 他這一驚委實非同小可,出道以來,從不曾提名道姓,江湖中知道他姓名的,可說沒有一人,不期然地抬頭一看,心中頓時鹿撞起來,來的是不別人,正是開封首富蔣尉民,也可以說是中原一霸,雖然多年不見,但那威棱的面容他是記得的,尤其長垂及腹的美髯,更不陌生。 自己此番幹裡迢迢前來求親,為了紅衣少女而改變初衷,不知對方可知悉此事,如果問起來,倒是難以應付的尷尬事。 心念之中,急施一禮道:「劣侄徐文,給蔣叔叔請安!」 蔣尉民哈哈一笑,下了馬背。他身後八名家丁裝束的漢子,也跟著下馬。 「賢契,令尊近來好?」 「託福!」 「轉眼五六寒暑,賢契也成人痢,咦!你……」 「地獄書生」徐文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不安地道:「蔣叔叔有何指教?」 「你的手臂……」 「練功不慎,廢了!」 「廢了!這怎麼可能?」 徐文沒有答腔,心中可很是忐忑,怕對方窮根究底。 蔣尉民望著徐文虛飄的左袖,臉色變了又變,喃喃地道:「這怎麼會,這怎麼會……」目芒一閃,遍注在徐文面上,沉聲道:「賢契怎會一個人來到開封道?」 徐文訕訕地道:「一方面遊歷以增見聞,另一方面……呃!辦一件私事。」 「你……習武了?」 「是的。」 「令尊當年給你取名『文』,便是要你棄武習文的意思,想不到他改變了初衷……」 「家父的目的是要劣侄習技防身,其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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